第165章 神選者之間的對話

　“泰格裡斯，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麽?”次席魔劍士奧格斯格攔下了泰格裡斯，兩邊的管理體系並不相同，理論上來說大法師議會與魔劍士議會屬於平等關系。

　“我來找阿方索閣下。”

　奧格斯格打量著泰格裡斯，他並沒有帶月之杖，而且身上有著魔藥的氣息，顯然是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進去吧，老師正在裡面。”奧格斯格並非阿方索的弟子，這聲老師只是因為阿方索提攜他進入到魔劍士議會中，所以如此尊稱。

　“你有何事，大法師泰格裡斯。”

　在泰格裡斯走進營帳後，就見到手持油畫筆的阿方索托著一盤顏料正在操弄著畫板，亞麻製的油畫布上有著一位身披火紅龍甲，拿著盾牌與長劍的戰士，看樣子已經完成了大半，只剩下腿部還沒有塗抹顏料，而從紋章與一些細節來看，阿方索畫的人正是卡勒多征服王伊姆瑞克。

　“您的繪畫技藝真是高超，巨龍宮廷中那幅征服王的畫像都沒有如此精妙。”不擅長誇人的泰格裡斯僵硬的說了一句，想要緩和一些氣氛，只有真正靠近這位荷斯神選，才會感覺他身上到底有多強的力量，魔法之風在他的身邊就像是聽話的寵物，完全不需要經過那些繁瑣的施法環節便能將恐怖的魔法施展出來。

　沒有人真正見過阿方索施展全力的樣子，因為任何人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更不用說成為荷斯神選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這其中積攢的力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你並不是個熱愛藝術的人，達維安即使口頭上抗拒藝術，可他的靈魂卻能深深感受到這些理念的美。”將畫筆放在托盤上，阿方索轉身看向了泰格裡斯，那隻已經變成灰色的眼睛中似乎出現本不該有的光芒，“就像是信仰一般，伱苦苦哀求而不得，可有的人天生便會被神靈所注視。”

　這話讓泰格裡斯心中大驚，他從未想過這位荷斯神選可能在剛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明白了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您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了?”泰格裡斯試探的問了一句，這個受到智慧之神關注的藝術家有著一只能夠將人洞穿的眼睛，恐怕任何秘密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張破爛的網格。

　“在昨天，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神力波動降臨到了附近，出現在了你的營帳中，而莫拉斯解除大漩渦的事情，我和貝蘭納爾其實已經早就知道了，即使納卡裡在大漩渦內部一起做些小動作，但以他們的能力想要解開大漩渦的封印，起碼也得花十年的時間。”阿方索並沒有將話直接挑明，等待著泰格裡斯的回復。

　這話讓泰格裡斯身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感覺自己小看了這兩位學識大師科尤斯的弟子，貝蘭納爾沉迷於那些晦澀難懂的知識，而阿方索更是選擇獻身於藝術，讓所有人都有些淡忘這兩位憑什麽能夠坐上薩弗睿頂層的位置。

　“那麽您為什麽不選擇將這件事告訴伊姆瑞克，反而是讓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他。”

　“荷斯白塔現在沒有合適的下一任至高大法師，達維安或許有這個潛力，可他是個卡勒多的龍王子，薩弗睿以及鳳凰王庭都不會讓他成為至高大法師，我也不希望他在追求藝術的道路上受到這些繁瑣事情的約束。”阿方索並沒有直接回答泰格裡斯的問題，隨後說，

　“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泰格裡斯，

在你秘密前往卡勒多營地的時候，我就和貝蘭納爾交流過了，如果明天之前你依然堅持那愚蠢的想法，那麽就會死在這裡，馴龍者唯一血脈的巨龍領主比起一個無關緊要的莉莉絲神選重要太多。” 毫不知情的泰格裡斯在死神面前走了一趟，即使是他的心理素質，也感覺到恐慌，原本以為這件事就莉莉絲與他知道，可沒想到，一個更大的圈已經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聽出了阿方索話中的意思，如果今晚不做出彌補行動，他們不介意讓達維安頂替下一任至高大法師的位置，而自己就會死在這裡。

　“那麽我的選擇是否合格了。”泰格裡斯顫抖的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在身體與心理雙重壓力下，魔藥的效果很快便揮發掉了，他迫切需要找到一個能休息的地方。

　“勉強算達標，如果在我畫完這張巨龍領主的畫像之前你還沒有做出行動，霧尼之刃將會出鞘。”

　聽到這話的大法師看了一眼武器架上那柄其貌不揚的大劍，那是阿方索完成魔劍士試煉時鍛造的武器，在成為荷斯神選後又重新打造，據說每次揮舞就像是一場巨型的魔法風暴席卷而來。

　“所以您已經派出達維安前往阿瓦隆了吧。”泰格裡斯勉強笑了笑，他終於放下對所有人的輕視，原本他以為荷斯沒有選擇自己作為隻的神選只是因為身體過於虛弱，可看到阿方索，他才明白這個看起來瞎了一隻眼睛的老頭為什麽會被荷斯選中。

　“當然， 雖然我不太喜歡荷斯那個老是騙我的家夥，可不得不說，隻還是給了我一些幫助。”阿方索說完後，手中開始散發出一陣翠綠的光芒，隨後籠罩住椅子上喘氣的泰格裡斯。

　被阿方索魔法籠罩住後，泰格裡斯感覺到身體的活力正在恢復，比起魔藥的效果要強很多。

　“不要輕易相信莉莉絲，只在謀劃著一些東西，這是荷斯對我的忠告。”阿方索在手中的光芒逐漸消失後鄭重說道，隨後又拿起畫筆重新繪製那幅巨龍領主的畫像，他打算把這幅畫送給達維安作為拜師兩年的禮物，否則誰會畫這種沒點藝術價值的寫實主義風格的東西。

　阿方索已經留了後手，即便達維安沒有立即找到伊姆瑞克，他依然能通過薩弗睿與阿瓦隆之間的地下引路石網絡定位到伊姆瑞克的位置，然後用能量石做為輔助能源將巨龍領主與高階龍王子傳送回來。

　即使這樣會導致大量的引路石破損，但也好過下一任的至高大法師是個聽從神靈的傀儡。

　他瞥眼看了一下正在椅子上沉思的未來至高大法師，心中想著，“貝蘭納爾，你這學生可比我那個不省心得多。”

　泰格裡斯聽到這話後陷入了沉思，今天因為心中過於著急，並沒有深思莉莉絲為什麽會在夢境中偽裝成馴龍者的樣子，可如果阿蘇爾輸了會對只有什麽好處。

　莉莉絲神選開始對信仰的神靈產生了懷疑，他現在陷入到了兩難的局面，一邊是種族大義，另一方則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