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萊昂質疑豬人的智商(二合一！)

　侯賽因正默默的關注著眼前的一切。

　作為瓦爾拉斯戰俘之中的一員，這是他他第一次參與，也是第一次親眼見證了安托利亞人的戰爭動員。

　在短短一周的時間裡，原本還剛剛完成了不到二分之一的西側城牆，便在無數勞工的汗水中拔地而起。

　雖然只有一面，但侯賽因卻也依舊感到了一股強烈的震撼。

　或許戰俘們只是在安托利亞士兵的鞭策下乾活，可是生活在這座城市中的領民們呢?

　當戰爭即將降臨的消息在這座城市之中散播，安托利亞人卻並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驚慌。

　畢竟……

　他們經歷了太多的混亂。

　直到此時，每逢寒鴉之年的獵犬襲城也依舊歷歷在目。

　以至於當安托利亞軍隊在萊昂的率領下攻城拔寨，駐軍貝裡戈裡山口，使得未來的安托利亞。再也不會遭遇高原獵犬的突襲之後……說實話，安托利亞人多少是有點兒不太習慣。

　而現在……

　滿月之時可能會面臨某些未知種族的偷襲。

　當這一消息在領民們的耳中傳播的時候，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就對味兒嘍！

　當然了，雖然安托利亞人並不畏懼戰爭，但卻也不是傻子。

　女人和孩子已經在安托利亞人士兵的護佑之下撤至貝裡戈裡山口以南，此時留在這座城市之中的，要麽是精壯的安托利亞漢子，要麽就是來自瓦爾拉斯王國的戰俘。

　也正是因此，留下了安托利亞才得以全心全意的修建城牆。

　而為了保證此戰的勝算，萊昂甚至將主意打到了像侯賽因這樣的戰俘身上。

　首先便是工分的計算。

　在備戰期間，

戰俘們積累的工分按照雙倍的標準進行計算。

　除此之外，在充分考慮到此戰的重要意義以及戰俘們的心態轉變之後，萊昂更是力排眾議，下達了一道略帶一絲爭議的命令。

　那就是在瓦爾拉斯王國的戰俘之中，挑選有意願盡快擺脫俘虜身份的奴隸，組建第一支瓦爾拉斯協從軍。

　協從軍，也就是仆從軍。

　如果要給出一個準確的定位，那麽大概便是聽從希梅納家族的命令的炮灰部隊。

　當然了。

　炮灰和炮灰是不同的。

　至少希梅納家族的炮灰，在很多時候甚至要比其余貴族的領主私軍都要安全得多。

　只要能夠在戰爭之中取得一定的戰功，那麽便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擺脫自己身為奴隸的身份！

　而面對這一政策，侯賽因自然是欣然相應。

　瓦爾拉斯人的確也能勞作。

　但是對於侯賽因這樣的曾經的瓦爾拉斯貴族而言，想要實現目標，想要擺脫被強加在他們頭上的奴隸的身份，沒有什麽是比打仗更快的方式。

　哪怕手中只有一把生鏽的彎刀，侯賽因也敢拚一把。

　甚至不僅僅是他，萊昂的這一號召，得到了無數瓦爾拉斯戰俘的響應。

　因為在經過了這些日子以後，他們其實也差不多想明白了。

　與其一輩子都戴著瓦爾拉斯人的標簽，倒不如與安托利亞融為一體。

　更何況，強者為尊向來是瓦爾拉斯人心目中的信條。

　打不過，就加入。

　既然他們被安托利亞人俘虜，那麽成為安托利亞人，自然也就成為了很多人心中的念想。

　而現在……

　豬人的威脅給予了他們這一寶貴的機會。

　所以，沒有人願意放棄這一想法。

　以至於當萊昂剛一發出組建協從軍的命令，臨時搭建起來的征兵處門口便擠了烏泱泱的一圈人。

　不是招不滿，而是嚴重超額。

　所以……

　“此戰之中斬獲最多的瓦爾拉斯人，將會瓜分五百名協從軍的名額。”

　這便是萊昂給出的承諾，也是侯賽因最為向往的東西。

　當然了，身為領主的萊昂自然是無暇顧及戰俘們的心中所想。

　經過了緊張的動員和行軍，隨著滿月的臨近，以拉普魯克軍團和安托利亞民兵為首的主力軍團也已經相繼抵達了既定位置。

　而萊昂也終於得到了有關豬人的一份相對準確的情報。

　除了早就知道的兩腳站立，野豬騎牛之外，經過對豬人們行動軌跡和數量的大致觀察。

　萊昂已然可以大致確定，豬人，至少盤踞在威爾遜堡周圍的豬人，數量大致在兩千人上下。

　看似不多，但卻不得不慎重相待。

　畢竟……

　這兩千多頭豬人，可以說是豬豬騎牛。

　倘若正式交戰，發起衝鋒時的衝擊力是絕對不能低估的。

　……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無數星光點綴在幽深的天幕，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輪青白色的圓月，也終於穿透了天邊的雲層與黑霧，在悄無聲息之間，點亮了這片廣袤的大地。

　周遭的草木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婆娑，遠處的朦朧中卻仿佛蘊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壓抑。

　這是安托利亞人來到遺棄之地以後，所經歷的第一次滿月。

　在藍星，滿月被賦予了詩意與浪漫。

　而在這裡……

　那輪青中帶著些許蒼白的圓月，卻讓所有人的心中都產生了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與不安。

　萊昂站在剛剛完成修葺的西側城牆上，默默地眺望著遠方。

　每逢滿月之時，這片被籠罩在黑霧之下的土地便會發生暴動。

　這已經是得到月精靈一族肯定的事實。

　唯一的問題則在於……

　這場暴動是否會波及威爾遜堡，是否會影響到希梅納家族的統治。

　不過無論如何，此時的萊昂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座城市之中不但聚集了貝裡戈裡山口和西南高地的兩大駐防軍團，更有著緊急抵達的拉普魯克勇士和安托利亞民兵。

　這可是連萊昂北上諾頓之時，都未曾有過的豪華陣容。

　而除此之外，無數拒馬、陷阱、鐵蒺藜更是已經遍布周圍，安托利亞士兵同樣早已在此枕戈待旦！

　“侯爵大人，你看那邊！”

　在這沉寂的夜色之下，托德突然出聲提醒道。

　聞言，內心早已緊繃的萊昂連忙朝著托德手指的方向看去。

　卻見那些有原本呆滯的骷髏，在這一刻仿佛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影響，行為舉止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也就是在萊昂的目光之中，一隻白骨骷髏突然猛地拽下了自己的手臂，朝著身旁骷髏的顱骨上砸去。

　“嘭！”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那隻被偷襲的骷髏的腦袋，就這樣掉在了地上，還沿著一旁的田壟滾了好幾下。

　而那隻拔下自己手臂的骷髏，原本完好的小臂也在反作用力的影響下掉落在地。

　而這，似乎也終於拉開了滿月之夜的序幕。

　一旁的骷髏們直愣愣地看著那個在地面上滾動的骷髏腦袋，霎那間，原本友善的骨頭架子們突然扭打了一起。

　以至於才過了片刻的功夫，地上便到處都是散落的白骨，以及匍匐在地面上尋找自己的身體部件的骷髏。

　再然後就打不起來了。

　畢竟身體的零件都散落在地上，骷髏們一個個都忙著在骨頭堆力扒拉著自己的骨頭。

　“那些骷髏……”

　“都不是我們的。”

　托德連忙補充道:

　“凡是被安托利亞人在腦袋裡塞上永恆之火的火種的骷髏，現如今都還十分正常。”

　“滿月……”

　看著發生在不遠處的景象，萊昂的目光不由得變得凝重了幾分。

　黑霧可以驅散，但月光呢?

　若是每年的滿月都會來上這麽一遭，豈不是意味著每逢夏末，安托利亞人的士兵便要一個個在遺棄之地聚集?

　遺棄之地的開發倒不至於因為這幾天的時間而耽擱下來，但若是正逢戰爭的話……

　修建城牆！

　安托利亞人在遺棄之地修建的每一個定居點，每一座城市，都必須要修建城牆。

　這是到目前為止，萊昂所能夠想出的唯一辦法。

　也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大抵似乎開始出現陣陣顫動。

　“果然還是來了……”

　萊昂抬起頭，凝望著出現在不遠處的地平線上的那支隊伍。

　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豬人。

　它們擁有著肥碩的身軀以及彎曲的脊背，似乎是還沒有完全適應站立行走的緣故，騎在牛上的模樣也多少有些滑稽。

　萊昂搞不清楚它們粗短笨拙的雙腿是怎麽讓這群家夥騎在野牛身上的，但他知道的是……只要那些豬人敢於向安托利亞進攻，那麽萊昂勢必將會給它們帶去永遠無法磨滅的印象！

　畢竟……

　隨著萊昂的目光掃過，他已經大致看清了那支隊伍的豬數。

　兩千左右，和安托利亞的偵察兵所探明的情況，相差不大。

　如果不考慮步兵和騎兵的差異，那麽此時的萊昂大可說一句優勢在我！

　不過，半場開香檳的行為，萊昂肯定是不會去做的。

　他只是朝著一旁的托德打了個手勢，示意安托利亞的士兵們隨時準備戰鬥。

　而在與此同時……

　哪怕陷入到癲狂狀態，豬人們也多少是有點兒懵逼的。

　“哼哼！”

　“哼哼唧，哼唧哼唧！”

　看著那座出現在不遠處的城市，為首的豬人扇了扇自己的耳朵，癲狂的目光中顯露些許的疑惑。

　“哼哼唧唧！”

　它們似乎是在相互交流，考慮眼前的這片平原上什麽時候冒出一座城?

　只不過……

　豬語的交流並沒有持續太久。

　尤其是當豬人們發現了那些正站在城牆腳下的枕戈待旦的人類之後。

　“哼唧哼唧！”

　一名豬人突然朝著威爾遜堡的方向高聲嘶吼了起來。

　“它們在說什麽?”

　萊昂的臉上顯露出一絲茫然，看向了一旁的月精靈長老克萊門蒂。

　“不知道啊……”

　克萊門蒂也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說來慚愧，月精靈雖然待在這片土地上的時間夠長，但在閉森鎖族的政策之下，對豬人們的了解並不比初來乍到的安托利亞人更多。

　尤其是像豬人這樣外形醜陋的種族。

　精靈們更是連看都不願意看上一眼。

　“如果豬人不進攻，那麽安托利亞士兵便原地待命。”萊昂沉聲說道。

　萊昂終歸是向往和平的。

　在安托利亞人擁有可以傲視一切種族的實力之前，大家一起和和睦睦的搞建設多好?閑著沒事兒打什麽架啊?

　不過……

　萊昂的想法顯然不能如願。

　眼見得不到人類的回話，在高亢的哼唧聲中，豬人們開始了它們的衝鋒。

　“放箭！”

　早已在城牆上待命的精靈長弓手早已彎弓搭箭，隨著托德一聲令下，無數箭矢如同雨點般迸射而出的。

　然而，讓萊昂感到無比詫異的是，那些野牛的身上似乎覆蓋著一層極為堅硬的皮毛，哪怕是精靈長弓手射出的箭矢，也難以穿透它們厚實的毛皮。

　“瞄準豬人！不要射牛！”

　托德高聲呼喊道。

　野牛不怕箭矢，但豬人怕！

　雖然沒了豬人的野牛也同樣會繼續衝鋒，但是……

　“不是，它們的智商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夠用?”

　正當萊昂因為自己準備好的遠程攻勢並不如意而略感苦惱時，豬人們的行動，卻讓萊昂大為驚詫。

　所以……看著那些正朝著安托利亞軍隊衝來的豬人騎兵，萊昂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要知道，安托利亞人在威爾遜堡周圍設置了無數的拒馬。

　可萊昂設置這些拒馬的主要用途，其實只是用來減緩騎兵的衝擊速度，來回繞一繞，衝擊速度自然也就減下來了。

　然而……

　那些豬人們卻仿佛看不到那些拒馬一般，筆直地就往上撞。

　那場景，怎麽說呢?

　整個就是一豬仰牛翻。

　說不心疼絕對是不可能的。

　騎在野牛上的豬人不一定死，但被戳上好幾個窟窿眼兒的野牛大概率是活不長了。

　哪怕箭矢難以穿透野牛們的皮毛，可是如此巨大的衝擊力，筆直的往拒馬上撞，再怎麽堅硬的皮毛也禁不住這般糟蹋。

　而且若是此戰勝利，那麽這些野牛可是安托利亞人寶貴的財富啊！

　看著自己尚未到手的財富被這般折騰，萊昂的心中自然是格外不爽。

　“列陣！”

　“準備迎敵！”

　在萊昂的嘶吼聲中，士兵們演練已久的安托利亞方陣，終於第一次出現在了這片戰場之上……

　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