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瓦裡斯的噩夢
瓦裡斯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他回到了小時候,他看到了兒時的主人,雖然對方的臉已經含糊不清,可他依然能從對方的身影裡感到親切。
因為在那位裡斯商人宅邸的廚房裡做奴隸的時光,在他的整個悲慘童年中,卻是最快樂的日子。
富商家的廚子和女仆都是頂好的人兒,他們很少讓瓦裡斯做過重過累的活。而且在那個富商的宅子裡,瓦裡斯還擁有一大群親密的玩伴。
可惜夢中的快樂停留的很是短暫,他很快看到了一個戲班。
他依稀記得那一天,那是富商的女兒的生日,為了給家裡的小公主慶生,富商將一個巡回的戲班邀請到了家裡進行表演。
而就在那一天,戲班的老板看上了瓦裡斯,表示願意出錢將他買下。
當時年幼的瓦裡斯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隻以為可以從此擺脫枯燥的幫工生活,去戲班裡穿著各種各樣的漂亮衣服進行表演,因此他懇求富商將自己賣給了戲班。
卻不料這是他悲慘生活的開始。
夢境還在繼續,此時他已經來到了戲班老板的船上,他做著所有的髒活和雜貨,忍受著艱苦的訓練卻常常吃不飽飯。
他們的戲班在自由貿易城邦間做巡演,有時也去舊鎮和君臨。
夢境如走馬觀花,一點點的喚醒著瓦裡斯的記憶。
很快,他變得緊張了起來,因為他們的戲班來到了密爾一個改變了他一生的地方。
不出所料的,他很快看到了那個男巫.當初就是他用一大筆錢要求買下自己,數目之大足以令戲班老板無法拒絕。
當時自己對那個男人異常恐懼,因為他以為對方會如同傳聞一樣享用小男孩,可是對方沒有,那個男巫居然是需要用他來完成血魔法。
此刻的瓦裡斯自然沒有恐懼,因為當初的那個男巫早已經被他抓住,鎖在了地下室的棺材裡,他早已經完成了復仇。
但此刻的瓦裡斯依然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因為在這個夢裡他的感觸是如此的清晰,而他已經被灌下了那種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但能感覺到一切的藥劑。
他要在夢中再被閹一次。
瓦裡斯真想破口大罵。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感從下身傳來,在視角的余光裡,瓦裡斯看到那個男巫將東西丟進了火焰中。
那火焰轉為藍色,一個聲音從火焰中傳出,那是日日夜夜縈繞在瓦裡斯心頭的聲音,他至今不清楚,那到底是神靈?是惡魔?還是魔術師的伎倆?
火焰熄滅,聲音消失。
當瓦裡斯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出現在了潘托斯,坐在他面前的是自己新結交的刺客朋友伊利裡歐·帕提摩斯。
瓦裡斯暗自慶幸,因為這個夢跳過了這糟糕的一段的經歷——儀式結束後男巫將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他趕到了大街上任他自生自滅,而戲班子已經揚帆離去,他開始過上乞討和行竊的生活。
那一段時間,他每天都忍受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如果可以,他絕不會想回顧一次。
視野回到眼前,他開始和伊利裡歐合作乾一筆新的營生——由他從扒手們那裡將東西偷走,伊利裡歐則將它們交給失主來換取報酬。
很快他們便做大做強,在潘托斯名聲鵲起,所有丟失了貴重物品的人們都知道要找他們‘幫忙’找回自己失去的財物。
當然,潘托斯的竊賊們也在找他們,最初多是為了把這兩個搶生意的乾掉,可惜都沒成功,於是到了最後,這些人乾脆找他們幫忙銷贓,在實際意義上變成了他們的下線。
不多久,瓦裡斯和伊利裡歐積攢起了不小的財富。
夢境還在繼續往前推進,但瓦裡斯卻越發疑惑,他開始思考,自己突然做了一個回顧自己一生的夢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自己不小心吃下了什麽被人下過毒的東西,然後不知不覺的在睡夢中來到了彌留之際?
夢境沒有留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因為他已經來到了維斯特洛。
他是應伊裡斯二世的邀請而來的,這位被稱為‘瘋王’的坦格利安君主發現了他的才能,邀請他來到了自己的禦前議會出任情報總管。
於是,他開始了對坦格利安家族的服務。
漸漸的,他的情報網開始遍布君臨,這座城市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他得到了瘋王伊裡斯二世的信任,以至於禦林鐵衛的隊長‘無畏的’巴利斯坦·賽爾彌厭惡的表示伊裡斯的王朝已經變成了瓦裡斯的王朝。
可惜的是,後來篡奪者戰爭爆發,在雷加王子戰死於三叉戟河之役後,蘭尼斯特的勤王軍隊才姍姍來遲的抵達君臨城下。
他建議伊裡斯二世不要相信泰溫公爵,不要向他打開城門,可偏偏就是這一次,瘋王沒有聽從他的建議,而是選擇相信了蘭尼斯特家族的忠誠。
伊利斯二世和泰溫公爵是年輕時的摯友,甚至伊利斯二世的騎士身份就是泰溫冊封的。
而在泰溫出任國王之手的那十多年的時間裡,已經垂暮的坦格利安王朝一度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雖然最終兩人因為猜忌而決裂,但當伊利斯二世真正面臨滅頂之災時,他還是向泰溫打開了君臨的大門。
隨後,泰溫·蘭尼斯特的軍隊血洗了君臨,而他的手下‘魔山’格雷果·克裡岡則直奔紅堡,去屠殺雷加的子女和遺孀。
雷加之子伊耿被魔山從伊莉亞·馬泰爾的懷裡扯出,摔死在了牆上,女兒雷妮絲則被其從床下拉出,亂劍刺死。
夢境裡,瓦裡斯再一次目睹了這一切,卻沒有出手阻止…一如十多年前。
幸好是夢,瓦裡斯暗自慶幸,幸好這這些畫面只會出現在我的夢裡。
這些真相。
當畫面再次轉換的時候他又出現在了潘托斯,此時的伊利裡歐已經成為了這座城市的七大總督之一。
在夢裡,伊利裡歐興奮地向瓦裡斯展示了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兒子,那是伊利裡歐和他的妓女妻子西拉生下的男孩。
那男孩有著紫色的瞳孔和銀金色的發絲。
“這是你的孩子?”
“當然。”
“一個血統如此純正的瓦雷利亞貴族,他看上去和坦格利安的成員別無二致。”
“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也算是坦格利安。”伊利裡歐意味深長的答到。
孩子的母親西拉和瓦裡斯一樣,都是黑火的後裔。
“紅黑不論的話,龍就是龍。”瓦裡斯點了點頭。在那一刻,一個偉大的計劃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他要和自己的好朋友伊利裡歐一起做一件沒有人敢想象的事情,他要人為的去塑造一個最賢明和仁德的君主,然後去開創一個王朝。
然而就在瓦裡斯醞釀完了計劃,想要開口告訴伊利裡歐時,瓦裡斯手中抱著的嬰兒突然燃燒了起來,變成了一團焦糊的殘渣。而他的朋友伊利裡歐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肥胖的身體上插滿了箭簇。
隨後,整個潘托斯都燃燒了起來,在那熊熊的烈焰裡,瓦裡斯又一次聽到了當年的自己在火焰中聽到的低語。
依舊是那自己聽不懂的語言。
那到底是神靈?是惡魔?還是魔術師的伎倆?
滾出來!你這個見不得人的東西!瓦裡斯在夢中咆哮。
讓他沒想到的是,緊接著他居然真的在火焰中看到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穿禦林鐵衛的白色板甲,一頭金發,看上去十分年輕,他踩著火焰從潘托斯的廢墟中走出。在他的身後,一條黑色的巨龍張開雙翼,然後一口龍焰噴向了自己。
下一刻,瓦裡斯從床上驚醒了過來。
他在發現自己並沒有因中毒而瀕死後略微的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裡也升起了更大的困惑。
夢裡最後的那個年輕人是誰?火焰中的聲音又是由誰發出?那條龍是怎麽回事?這究竟只是一個夢,還是誰在向自己預示著什麽?
瓦裡斯不信神,而且向來對魔法的把戲深惡痛絕,但他卻無法相信這單純只是一個噩夢。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噩夢了,他甚至已經不記得上一次做噩夢是什麽時候。
他知道,這是不詳的征兆。
很快他的預感得到了驗證, 在當天的下午,一封信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信來自狹海的對岸,說的是潘托斯被馬王卓戈屠城的消息,伊利裡歐在這場動亂中被殺死,而坦格利安兄妹下落不明。
這是繼臨冬城傳來的王后偷情被處死,勞勃對西境宣戰之後的又一個壞消息遠比臨冬城的消息更壞。
瓦裡斯花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才緩過神來,他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桌前,拿出了羽毛筆和信紙。他要給黃金團團長哈利·斯崔克蘭以及瓊恩·克林頓爵士寫信,以討論他們已經岌岌可危的復國計劃該何去何從。
寫完信之後,瓦裡斯切下一塊火漆,用湯匙呈著置於蠟燭之上烤化。
跳動的燭火上,他再次看見了夢中的那個金發青年的影子。
這一次,他突然就想起了一個和這個身影完美重合的人選,那個伊利裡歐在給自己的信中反覆提及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私生子——伊恩·戴瑞。
本書選用了維基上部分未經官方證實的廣泛猜測,僅做本書設定,瓜不保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