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查清楚了?”黑隼多裡安看著這麽快回來的波隆,驚訝地問道。
“盧西昂爵士的命令僅僅是調查安德·普爾所在那座競技場的地址,以及競技場裡那些普通傭兵對他實力和地位的評價...這花不了多長時間。”波隆依然將伊恩稱為盧西昂,他和其他傭兵一樣,並不知道伊恩現在的身份。
“只是這些?”多裡安疑惑地問道,他並沒有看伊恩的信,因為信封上寫著給波隆。
“就這些,盧西昂爵士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們在調查安德·普爾,而在這座城市裡,他對我們辦事的隱蔽性不放心...
所以我僅僅是在裝作前去應征蘇達·泰特魯斯的代理武士的時候,隨口向身邊的傭兵們詢問了幾句。”說著,波隆四處張望了一下,“話說,我們要怎麽將消息匯報給盧西昂爵士?”
“他是用烏鴉送來這封信的。”多裡安回答道。
“我們可沒有什麽天殺的烏鴉,而且就算有,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波隆啐了一口。
“這不是問題,因為就在剛剛...”多裡安一邊說著,一邊指向了窗台上那隻黑色的渡鴉,“它自己來取了。”
“額...”波隆楞了一下,“烏鴉可以訓練到這種程度嗎?
“別問我,我又不是什麽學士。”
“我管你特麽是不是學士,現在的問題是,你會寫字嗎?”
“當然,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專門學過。”
............
離開‘黑隼’多裡安的住處之後,伊恩·渡鴉先是回了伊利裡歐的宅邸一趟,讓羅爾將這波隆的回信取下後扔進了火爐裡。
他不需要再看信的內容,因為他在等待多裡安寫信時,已經從波隆的口中聽到了需要的信息。
那個叫做安德·普爾爵士的玩家現在正在下城區自由街上一座被稱為‘白沙’的競技場裡。
那裡是潘托斯91年前敗給布拉佛斯之後,這座城市裡碩果僅存的幾座秘密角鬥場之一,三年前成為了‘奴隸販子’塞西托·摩恩總督的產業。
在之前幾個月潘托斯大舉禁奴時,那裡曾經短暫關閉。
不過在蘇達·泰特魯斯與哈讚王子正式宣戰之後,塞西托總督將這座競技場借給了蘇達,讓他在此處招募代理武士。
而玩家安德·普爾爵士作為蘇達的親衛,正是蘇達指定的考核者之一。
根據規則,報名的傭兵在通過初賽之後,便可以從包括安德·普爾在內的三名代理武士中選擇一個進行挑戰。
只要他們能戰勝其中之一,就能取代對方獲得蘇達代理武士的臨時名額——即成為新的考核者,如果能堅持到比武大賽開始,便可以正式代表蘇達參戰。
蘇達對每個成功獲得臨時名額者的賞金是約值300金龍的潘托斯金幣,而正式參戰的賞金則是約值1000金龍的潘托斯金幣,這引得無數傭兵爭相跑來...看熱鬧。
真正報名的人並不多,蘇達要的人是真正的精英,沒有一定的實力報名也是送死。
他們在這裡招了半個月的人,安德·普爾爵士一共也就打了四場而已。不過就光憑這四場,他便給傭兵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波隆聽到的形容安德的原話是——劍術極為精湛,打法極為下流,手段極為殘忍。
鑒於安德·普爾能夠獲得代表蘇達·泰特魯斯出戰資格這件事本身,
伊恩初步判斷這個評價誇張的成分應該不大。 也就是說,這個玩家的戰鬥力極高——他大概率和跳蚤窩裡那個金袍子玩家一樣,是屬於前身戰鬥力就很強的類型,在通過獵殺玩家將屬性點補上去後,直接就能發揮遠超版面的戰鬥力。
基於這一點,伊恩決定親自(渡鴉形態)去看一場安德的比賽,考量一下他的具體水平,以便對下一步的行動進行規劃。
讓羅爾取下信之後,伊恩·渡鴉重新出發,往潘托斯的下城區飛去。
很快,他便來到了這座名為‘白沙’的角鬥場裡。
此時已經進入蝠時,天色漸黑,一眾瓦蘭提斯黨的年輕貴族已經來到了貴賓台,準備觀賞即將開始的夜間比賽。
伊恩沒有過多盤旋,而是徑直停到了貴賓台旁的一根立柱上。
從這裡看下去,剛好可以看到三個全副武裝的戰士立於貴賓台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就是這個競技場的三名‘考核者’了。
隨即,伊恩將目光縮在了站在最右邊的那個戰士身上,他推測此人便是安德·普爾,因為波隆對其的形容是劍術精湛,而這三個人裡只有他一個人用的是劍。另外兩人則分別是亞拉克彎刀和長柄斧。
不一會兒,競技場裡的比賽開始了。
可惜的是,三名考核者並沒有人入場,從競技場裡排隊的人數來看,今天剩下的比賽應該依然全屬於‘初賽’的范疇。
就在伊恩觀看安德爵士戰鬥的盤算落空,準備再觀察一下其他東西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詞——‘奧蘭托大使’。
奧蘭托是布拉佛斯住潘托斯的大使,而且他本身和鐵金庫也有很緊密的關系。
在伊恩最早的計劃中,為了讓龍媽在奴隸灣廢奴時第一時間獲得布拉佛斯這個盟友,奧蘭托是他迫切需要結交的對象。
可惜的是,在伊利裡歐拒絕了幫忙引薦後,伊恩一直沒能找到結識這位大使先生的機會。
此時突然聽到有人在談論他,伊恩當即從立柱的頂端飛了下去,落到了離聲音來源更近的露台欄杆上。
這個看台上只有兩個人,他們並肩而坐,低聲交談著。
“你的計劃奏效了,海王殿同意讓那兩名水舞者代表我們參戰…但我很不理解。”
“我告訴過你,蘇達,海王殿不會任由那幾個看匙人(鐵金庫創始人的後裔)謀取潘托斯王權的...瑪莉安想讓他兒子哈讚成為潘托斯真正的王,這無疑損害到了海王殿以及其他看匙人的利益。”
“為此他們寧可與我們這些瓦蘭提斯黨合作?”蘇達依舊不解。
“除非瓦蘭提斯變成虎黨執政...虎黨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贏得過瓦蘭提斯選舉了,否則我們潘托斯的這些所謂的瓦蘭提斯黨永遠是小打小鬧,紫船艦隊一旦南下,分分鍾就能將我們碾碎。
比起我們這些小蝦米,海王殿下更擔心他在鐵金庫裡的那些對手做大...在利益面前,所謂的敵我關系並不總是那麽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