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馬夫順著伊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結巴了,“噢,爵士,那可是河安夫人的坐騎,是高大的河灣馬和以耐力聞名的多恩沙地馬雜交選育出來的優質戰馬,價格是普通戰馬的兩倍!”
一匹戰馬的價格約是農用馬的20倍,役用馬的10倍,馴馬的3倍,也就是說,伊恩想借走的這匹馬價格約是伊恩留在這裡的那匹馬的六倍。
“這正好適合我不是嗎?”伊恩反而笑道,“你知道的,參加狩獵沒有好馬可不行,我這次可是衝著贏得依蘭諾小姐的青睞去的。”
“爵士,哦,這可不行,我沒有權力做出這種決定,這種事我必須請示管家大人。”馬夫連忙搖頭。
馬夫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正在另一邊的馬槽旁乾活的另一個更年輕的馬夫,那人聞言也快步跑了過來。他並沒有急著說話,只是看著兩人,似乎還沒弄明白狀況。
“不過是借一匹馬而已,這有什麽可請示的?”伊恩皺起了眉,“至於河安夫人的坐騎?河安夫人都多少歲了?她還能騎馬嗎?更何況是這麽高大的馬匹。”到了她這個年紀,登子騎自行車都要摔倒,她還想騎馬?
“這...”河安夫人當然不能騎馬,她的上一匹馬從被選中到老死,一次都沒有被她騎過,但河安夫人可以不騎,馬廄裡不能沒有啊!這是赫倫堡伯爵的牌面!
“我不過是借用一個星期而已,狩獵結束之後立刻就會把馬還回來。如果這期間馬出了任何問題,我都會原價賠償的,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那句格言?蘭尼斯特有債必償。”
“爵士,請您不要為難...”
“再說了,我的馬不是還放在你這裡嗎?這匹馬可是已經跟了我很多年了。對了,你該不會真的懷疑我想要汙了你的馬吧?”那你可就猜對了。
“行吧,那我也不為難伱,你現在就可以去向馬房管家匯報,我在這裡等你,”伊恩掏出了一枚金龍,“順便告訴他,這是我借馬的酬金。”
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年輕馬夫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樣,一下子就走到了伊恩的面前。
“爵士,管家老爺此刻不在赫倫堡裡,但我想,他在得知是您要借馬之後也是一定會同意的,所以我還是先帶您試馬吧,等回頭我們再向他匯報。”他向伊恩諂媚的笑道。
老馬夫疑惑的看向了他。
“一切交給我,父親,您別管這件事了。”年輕馬夫衝父親搖了搖頭。
河安伯爵夫人年事已高,而且沒有後嗣,赫倫堡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舉辦過比武大會和狩獵了,這馬廄裡的馬幾乎就沒有被用到的時候。
由於領主不在意,馬房總管近些年甚至連檢查馬廄的過場都已經不會走了,這裡一直都只有他和父親兩個人乾活。
這位爵士一個星期之後就會把馬還回來,這麽短的時間誰能發現?
至於爵士大人不還馬?怎麽可能?蘭尼斯特有債必償!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這一點!
金龍?什麽金龍?我這麽做只不過是想給這位騎士老爺行個方便而已,金龍不金龍的根本不重要!
“你隨意。”伊恩恰似不在意的說道,但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要真讓對方將馬房總管找來,說不定自己就只能放棄這匹白馬,改借一匹普通戰馬了。
雖然那並不會影響自己‘某個蘭尼斯特爵士’的偽裝,但終歸沒那麽完美。
伊恩將金幣拋向了空中,
年輕馬夫連忙接住了它,在仔細查看了一番後,將其收入了口袋裡。 “這邊,大人。”年輕馬夫喜笑顏開,將河安夫人的坐騎牽了出來。
由於它早就已經被煽過了的原因,性格還算溫順,伊恩憑借自己中級的騎術,僅用了一分鍾就馴服了這匹本就沒有反抗的馬。
“我的老夥計,”騎在白馬身上的伊恩回頭看向了那個還在糾結的老馬夫,“我向你保證,假如這次我能有幸贏得依蘭諾伯爵小姐的青睞,迎娶女泉鎮的繼承人的話,就請你來女泉鎮當馬房總管,哈哈哈。”
說完之後,伊恩騎著馬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馬廄。
門外的守衛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做任何的盤問便給他讓開了道路。
直到伊恩在他們的視野裡消失,一個守衛才突然開口並看向自己的同伴:“你有沒有感覺那位爵士離開的時候變高了?”
“這是什麽鬼話?”同伴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不,沒什麽,”守衛撓了撓頭,“大概是錯覺吧。”
伊恩當然不知道守衛的疑惑,他再一次折回了開始的旅店,在那裡購買了兩壺麥酒以及一份乾糧,然後便從北門離開了赫倫堡,踏上了前往鹽場鎮的旅途。
赫倫堡的北面是一大片肥沃的農田,正是因為這片沃土,赫倫堡的擁有者曾一度被認為是維斯特洛最富有的人。
如果不是有詛咒存在的話,這裡算的上是整個維斯特洛最理想的封地。
一路穿過了蜿蜒的溪流和陽光普照的原野,伊恩的眼前開始出現了綿延起伏的山丘和低矮的灌木叢,他稍稍放緩了自己的速度,繼續向國王大道的方向靠去。
按照伊恩原本的預計,他抵達鹽場鎮需要三日,但換了這匹馬之後,如果他加緊趕路,便可以將行程縮短到一日半。
當然,他並不會那麽做就是了。
畢竟即使是耐力最好的馬,其耐力與其自身的爆發力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
一匹時速為40公裡的馬,一個小時確實能跑40公裡,但兩個小時大概就只能跑不到60公裡了,想要跑100公裡則需要5到7個小時,而且這還得是受過長期訓練的馬。
如果這馬平時過的比較悠閑,那麽到這裡基本上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再繼續跑上個20公裡什麽的,說不定能給跑死。
河安夫人馬廄裡的馬雖然具有血統上的先天優勢,又吃的是最好的食物,受到最好的照顧,但其實際的運動量伊恩不敢高估。
因此就讓它在中途充分休息的情況下以10公裡的時速小跑,爭取在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抵達鹽場鎮,才是伊恩的最佳選擇。
反正鹽場鎮是一個港口小鎮,整個小鎮並未被包裹在城牆之內,他不用擔心半夜抵達會受到城門的阻攔。
正午的時候,伊恩在國王大道邊的小樹林休息了一會兒,並以一片白麵包充作了午餐,期間他僅用麥酒潤了兩次喉嚨。
他不希望在這種隨時可以戰鬥的世界裡被酒精影響了思維。
什麽?你問他為什麽不喝水?
在這個喝水前沒有煮開習慣的時代,他寧可選擇這種低度的麥酒,至少他還能保證這是一種乾淨的液體。
經歷了正午時的短暫休息之後,伊恩再一次踏上了旅程。
無心欣賞沿途的風景,伊恩只是默默地向北趕路。
突然,伊恩猛的一拉韁繩,死死的看著路盡頭的方向,口中呢喃了一句:“咱們這是走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