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碎們!
哪怕是這樣!我也要遠比你們強大!
”
達巴狂吼一聲,通過簡單的前置動作‘點亮“身上的圖騰,提溜著自己那由雙斧尾部互相拚接而成的重型長兵器,夾住鹿腹開始與他們對向衝鋒。
在他身後,已經鑽出坑洞的數十名脫產者軍官團,也亮起圖騰緊隨其後;
三十米不到的間隔實在是太過短暫,當先的騎兵們就連扔出投矛的機會都沒有,就徑直與角蹄種諸氏族的精銳撞在了一起。
駝鹿的力量與體型不容小覷,在被角蹄種用未知的手段限制了實力後,它們反倒是更被激發了凶性,靠著這短暫的衝鋒距離硬生生提起了自己的衝擊力。
於是,在最前排衝撞所發生的之地,角蹄種們頓時被撞飛、被咬爛面頰、被‘人立“而起的駝鹿凶狠地踩碎了胸膛。
尤其,當先那些軍官們胯下所騎、俱都是次級首領級別的駝鹿,它們在此時蹬蹄、齒咬無所不用其極,連帶著也讓後部的普通駝鹿們也開始肆無忌憚了起來。
俗話說‘將是兵之膽“,達巴無論是性格、亦或者作戰方式,都深刻的影響著這些脫產者軍官;
因此他們手中的武器同樣誇張、戰鬥時也同樣表現的熱血而囂張,一件件超長、超重的大型兵器被他們持握著在前排橫掃,角蹄種們幾乎是碰著就傷、擦著就殘,瞬間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十分不堪。
但情況也並沒能一直如此持續下去,衝鋒所帶來的衝擊力在風光一段時間後,終究是被對面那遠超己方的‘角蹄海“成功抵擋住;
力量強遭削弱的軍官團,此時在四面八方漸漸圍攏的尤其是身處‘五合一領域“內、承受了增益效果的角蹄種戰士們,那前仆後繼的不斷圍攻中從對攻變成了防守,苦苦支撐著不讓角蹄種大軍淹沒自己。
不過即便如此,戰線也未能如角蹄種願的、在第一時間向坑道方向靠近,巨魔軍官團就如同大海中的礁石一般始終毅力不倒,為身後的巨魔們創造著時間與空間。
於是,一名名騎兵毫無阻礙的順著巫醫們刻意加固、加大的鋼木坑洞鑽出,有了己方的首領、軍官們在前抗線,這些後來鑽出的巨魔們在戰術選擇上甚至能更加從容;
他們並沒有著急跨上坐騎前往支援,反而先取下背後之重投矛拉開架勢、準備在衝鋒之前先用其滅掉一部分角蹄種再說。
‘休~~~轟!
!“
幾秒鍾之內,共計有兩輪、近千枚重投矛被拋出;
它們發出梟鳥般的尖嘯、升起又落下,最後伴隨著一道道轟鳴把角蹄種透胸而入、死不瞑目的釘在地面上,瞬間便造成了超過四百的殺傷效果;
但很顯然,戰士們對此並不感到滿意.....
前方,長官們依舊在死撐著、不願意呼叫背後‘列兵“們的支援,讓他們先前才有了肆無忌憚投矛拋殺的時間與底氣。
但這並不是列兵們繼續‘無動於衷“的借口,接下來一部分戰士留下了尚未被拋出的投矛,自己則前往支援前方不遠處,那正在艱難抗線的軍官團;
而另一部分留下的,則同樣也跨上了駝鹿,但他們並未加入到最前方的肉搏當中;
在收起同伴所留投矛後,他們借助駝鹿的速度、開始在地面紋路之外區域遊曳,利用坐騎製造的高度差,改拋射為更精準、更能發揮自身力量優勢的直射,一擊接著一擊點殺著一名名角蹄種戰士。
不同於拋射時重投矛落下的尖嘯,短距離直射顯得更為乾脆利落;
在初時仿佛刺爆空氣般的爆音過後,一枚枚投矛就在眨眼間扎爆所瞄準目標的腦殼,在讓其如同被重錘砸中的西瓜那般爆碎後,還余力未減的深深扎入後方密集陣列裡、隨機目標的胸腹之中。
這如同點名般的殺戮手段,當即便震懾了大部分角蹄種民兵,好不容易被大貴族激發的勇氣在急劇的衰落;
看那樣子,只要再有稍稍哪怕那麽一點點變故發生,他們就很有可能喪失所有勇氣。
變故當然會發生,因為此時,恰好就是巨牙下令發起總攻的那一刻.....
巨大的轟鳴在不久後自南方響起,腳下的大地在莫名的顫抖;
從未名處燃起的烈風、席卷著漫天的碎石與泥土,將驚訝中或是轉身、或是抬首眺望的雙方戰士蒙了個劈頭蓋臉。
此時,耳邊似乎只剩下了沙土與碎石、在空中與狂風交互時所發出的嘈雜嗡鳴;
目中所見的,唯有那黑灰色的沙海,所有戰士都被這城牆拋灑的殘骸所吞沒。
兵器交擊聲默契的停止,只有極少數殺性太強的小機靈鬼,依舊在悄摸摸的嘿嘿笑著、借助風沙在視覺聽覺上的遮掩,像是佔了多大便宜似的繼續著自己的獵殺。
一小段城牆倒塌時所發出的殘響絕唱並未能持續多久,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
天依舊是藍的、敵方的面目也一如既往的猙獰;
但有些東西確實被改變了,由於對自己城市的景色更為熟悉,一些眼尖的角蹄種很快就發現了異常——遠處的城牆,莫名的缺失了一大截。
震驚、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懼於此時浮上心頭;
他們不受控制的松開手,兵器砸在地面上發出‘叮鈴哐啷“的聲響,頓時吸引了身周戰友們的視線。
詫異的詢問聲,在順著其視線回望時也戛然而止,接下來就是喪失信心、驚慌失措的連鎖反應,然後有越來越多的角蹄種被感染。
先前還勉強相持的局面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大批此前還是尋常農夫、牧民的民兵們,當下在驚慌中不由自主的轉身逃跑,絲毫沒考慮過‘又能跑到哪裡去“這一問題。
大貴族發現了這這種情況,他們竭力的呼喝著、想要讓民眾們重拾信心。
“回來!
城破了所有同胞都要死!
擋住他們才有生機!
!”
他們的努力,的確喚醒了部分逃亡者,至少有一批角蹄種真的大著膽子回來了。
但是,已經被削弱領域整的相當不耐煩的達巴,又怎麽會放過對面指揮官,這不止是刹那的分心呢?
說是遲那是快,達巴順手從旁邊戰友背上取來一根重矛,身型絲毫不做停頓的、折身就射了去出。
這是行雲流水般的、仿佛刻在基因深處的一擊;
除了出手時所發出的劈風聲外,這杆投矛幾乎是悄無聲息的接近、並在一位大貴族感應到危險後回頭的那一刻,乾脆利落的轟碎了他的腦袋。
被殺的,是酋長派到此方坐鎮的子嗣,隨著他的死亡,背後那根始終閃亮著神秘紋路的木柱當即便暗澹了下去。
緊接著,腳下‘五合一領域“在缺失了一角後急劇收縮,讓更多的巨魔戰士於此時失去了壓製。
“兄弟們!
南邊的大軍已經破城!
衝啊!
!殺光這幫矮子!
!”達巴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雙頭巨斧衝殺的更加勇猛;
而在他身周,幾名機靈的旗官用角蹄種的語言大吼道,
“破城了!
!破城了!
!”然後,更多的巨魔戰士也鸚鵡學舌般的重複了起來。
頓時,‘破城“的聲音響便了整個戰場,讓更多的角蹄種戰士心中產生了退意。
就在此時,一枚沉重的投石車彈丸掉落在戰場不遠處,一座民居在眨眼間、就於交戰雙方的視線中倒塌;
大片的泥土塵埃呈環狀被激發,再次彌漫在戰場的一角.....
有一就有二,調整好發射諸元的配重投石車已經再次開始發出咆孝,一枚枚巨型木石混凝土彈丸、接連不斷的在城中各處落下。
一座座承載著城中居民們數年心血的房屋接連倒塌,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大批大批的民兵開始驚慌失措的逃亡。
此方,那初時尚有四千、在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戰鬥後,也還剩下三千左右的角蹄種軍隊,在這一刻轟然崩塌,一群群民兵向城中跟深處四散而去;
在場還在堅持的,也就只剩下數百撼地者軍團殘部、個位數的先祖之靈軍團殘部,以及諸氏族的精銳高層了。
但這滿共加起來還不到七百的殘兵,又如何能抵擋四百多巨魔騎兵的攻勢呢?
隨著‘角蹄海“的散去, 達巴與軍官團再也沒有了掣肘,徑直對殘存的軍陣展開了踐踏;
而其余狩獵隊出身的征召兵們,則遊離在僅剩下四根‘領域柱“所撐起的縮水領域外圍,或是撿起先前所扔出投矛遠程擊殺、或是利用手中長兵在中距離收割著一個個腦袋。
殘存的角蹄種精銳越來越少,甚至有一根‘領域柱“的維持者,也被達巴在強行接近後殺死;
他的這一行為,讓一部分角蹄種失去了領域的庇護,身後的巨魔們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鯊魚般蜂擁而上,一波收走了他們脆弱的生命。
此後,戰鬥勉強又持續了二十燈分左右,當一根根領域柱被達巴帶領著軍官團強行轟碎後,角蹄種精銳才終於結束了抵抗....
這麽說其實不太準確,在此時的戰場上,其實已經沒有一個角蹄種戰士還能保持站立的姿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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