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小時前還耀武揚威,如今卻半死不活的蓋厄斯,迪米拉心中產生一絲兔死狐悲之情。
但這一點情感卻被他迅速掐滅。
再怎麽樣他也是人類,和人馬共情還是算了吧。
更別說這該死的人馬,之前耀武揚威的對象還是他自己。
想清楚這個道理的迪米拉心中突然就和女兒產生了原因不同,但卻完全一致的情感。
真是好死。
“老大,咱們現在怎麽辦?”
“感覺這幫狗腿子好像故意是想放我們走啊。”
掃了一眼面前的蓋厄斯,傑克臉上露出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隨後又帶著點疑惑向迪米拉說道。
想到這個,迪米拉將心思收回到了眼前的處境上。
“我們再等等,不著急,現在的情況還不明朗。”
“我們現在走的話,就是給警戒隊的那幫人再拿咱們撈一筆的機會。”
“就像上次那樣。”
不論是說出這話的迪米拉,還是傑克和忙著的奧莉等人,想到上次的事情都沉默了下來。
警戍隊故意放走犯人,然後裁決庭撥款,警戍隊的人再拿這錢中極少的一點,來雇傭他們這些野職業者。
哦,說好聽些叫冒險者。
警戍隊隨手扔出來的這點油水,對大部分冒險者都很有誘惑力。
當年迪米拉的弟弟,奧莉的叔叔就是這麽死的。
幾隊的冒險者轟的將他圍住,一瞬間就死了。
屍體被搶了很久,比殺他用的時間還長,而且分成了很多塊,每一塊最後隻值幾百銅幣。
奧莉後來算了算,一共三磅銀幣十五銅便士。
比一具好的僵屍素材要貴一點。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麽活著回去。
他還指望女兒以後能成為強大的精英級強者,替他回到費恩城的祖地,奪回曾經屬於他們的一切呢。
女兒可是曾經被北格老爺親口誇讚過,擁有成為精英級強者的潛力。
所以就是他死了,女兒也一定不能出事。
“咳,咳咳咳,出去?活著?哈哈哈哈,做夢!”
“耽誤了那位大人的事情,你,你們,還有你們背後的所有人,都注定要付出比死亡還要沉痛的代價!”
被扔進牢房中半死不活的蓋厄斯突然睜開眼睛,滿是鮮血的嘴巴猛地張開,一句句古怪而狠毒的通用語幾乎是從他喉嚨深處迸發出來。
正懷念著祖先榮光,正為自己勇敢犧牲精神感動不已的迪米拉眉頭一皺。
什麽狗屁玩意?
還那位大人,搞得這麽有神秘感。
連名字都不敢說,能是什麽大人物?
迪米拉伸了伸手,輕松將面前牢房的鎖鏈打開。
他走到蓋厄斯面前,一手反握匕首,另一隻手猛地抽向蓋厄斯的臉。
人馬口中僅剩的一顆牙齒伴隨著鮮血飛出。
蓋厄斯嘶吼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嘗試站起,與面前這個下賤的人類盜賊決一死戰。
但最後,只有勉強動了動的手指證明了他的努力。
迪米拉抓著眼前人馬的臉,左腿壓住他的胸膛,杜絕蓋厄斯反抗的可能。
“你說的那位大人,是誰?”
蓋厄斯雖有些窒息,但心中卻很清醒。
他故意挑釁,就是為了讓迪米拉問出這個問題。
蓋厄斯本就不看好族中長老與那個狗屁崔斯特大公的契約。
他們人馬一族貼近瓦爾利家族的主領地,不想著與偉大的瓦爾利大公交好,反而畏懼離王國中荒原最遠的大公,崔斯特的威脅,做出了這種事情。
現在身負重傷的他反而理清了前些日子都沒想明白的事情。
長老們正在帶著人馬一族走向毀滅。
為了拯救族群,就算是背負罵名,他也要做這一切。
借著這些人背後很可能與崔斯特大公不對付的貴族,讓這件事情傳到瓦爾利大公耳中。
“呵,呵咳,崔斯特大公,強大,你們這些,垃圾,永遠都想象不到。”
聽到崔斯特這個名字,不但迪米拉愣住了,就連正愉快處理屍體的奧莉,她的身體也都轟的僵住,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此刻,所有人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大禍臨頭了……
《泛位面各種族雌性評鑒研究》番外篇,迪克家族的重要傳承之一,裡面講過如何通過天賦能力和法術來製造出一片外人無法察覺,被發現也能及時知道的區域。
據說幾百年前的一位祖先,就將這一套法術組合開發到了極致,在一位傳奇紅龍的巢穴內,當著他的面,與其伴侶誕下了自己的血脈。
當然,後來這位先祖也被這隻紅龍追殺了數十年,只能狼狽的逃回了深淵,這件事情才算是消停下來。
據說直到現在,很多紅龍的血脈傳承中還有著反製迪克家族法術的部分。
而作為血脈的優秀傳承者,北格不但掌握了這套能力,還根據自己擁有的,其他種族的血脈傳承,將這套法術進行了改良,用暗精靈和影魔的血脈法術代替了原來的兩個比較麻煩的法術。
效果雖然差了一點,但卻擁有了可以瞬發的優點。
做完了這些,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一臉無奈的看著海瑟。
【海瑟·菲諾克】
【守序善良/人類/小型物質界生物】
【12級山銅戰士,2級秘銀騎士】
標準體重:120磅
標準身長:5.3尺
語言:通用語,人類語,深淵語,精靈語,龍語……
【好感度:76】
【耕耘獎勵:正式級】
【職業:山銅戰士解析度(固定), 不死鳥血液(極小概率)】
“美麗的殿下,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是婚姻女神的虔誠信徒?”
海瑟起身,散漫的伸了個懶腰,大方的展示著姣好身姿。
聽到北格這句話,海瑟臉上笑容更盛。
“這不是給你好好介紹一下,喜歡你的小姐,可都找到我這裡來了。”
“就是還不知道,又有多少夫人小姐,期待著……”
說著話的功夫,海瑟一下子貓撲到北格身上。
北格被她這一撲驚了一下,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伸手穩穩接住了她。
“你小心一點,我一個法師,可承受不住你這騎士蠻子的力量。”
海瑟沒理會北格的話,摟著腰的小手反而更加不老實了。
“法師?我還真沒見過你這種能一連三天都不下床,比野蠻人都能乾的法師。”
北格一把抓住她不老實的小手,另一隻手反擊似的在公主殿下身上遊走起來。
“那也比不上叫人終生難忘的,公主殿下。”
“真不愧是王室不死鳥的血脈。”
聽到這句話,海瑟臉上有些氣憤。
“公主那時候可不知道,床上的是個身經百戰的大家夥。”
海瑟在身經百戰和大家夥這兩個詞匯上聲音格外重。
北格也不知道海瑟這話是在誇他還是罵他,索性生硬的轉換了話題。
“剛才你一口一個爵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注重禮儀的老古董,附身到我們的公主殿下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