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登山大本營待了兩天。
帳篷外白雪皚皚,地上已經鋪了一層雪花,白色的雪花還在不停的落下,只是雪下的並不大。
本來昨天就打算出發的,由於下雪所以提前中止,需要觀察一下風雪是否會繼續惡化,如果今天依舊只是小雪,還沒有風的化,那麽行程會照舊。小雪並不能造成多少影響,甚至會對登山有利,因為對登山影響最大的不是下雪,而是大風。
所以登山者們往往都會在下雪和刮風之間取舍,哪個對自己更加有利。
大家得到的消息是,明後天都是小雪轉晴,而且還沒有風,所以很適合爬山。大家的目的地只是1號營地,路程最多兩天。
“一個小時後啟程!”
帳篷外響起準備啟程的吆喝聲。
大川和娟子也開始收拾裝備,一個時辰後,大家都已經收拾好了裝備聚集到了一起。
看到大川和娟子走了過來,眾人看向大川的神色各異,有的略帶鄙視,有的面帶微笑,其中一個脖子帶紋身的青年卻一副敵視的表情。
大川也沒有搭理他們,自己本來就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出發!”
旅館老板的吆喝聲響起。
隊伍開始向珠峰移動,大川和娟子跟在隊伍的最後面,這樣更安全一些,這也是旅店老板他們的決定,大川的安全他必須得放在首位,必定1000萬已經花出去了。
萬一出了問題,那就操蛋了。
叮叮叮……
犛牛的鈴鐺聲在前面嘩嘩作響,這頭犛牛是娟子租的,兩人的裝備都由犛牛馱著。
所以大川現在很輕松,自己只需要穩穩的跟在隊伍後面就可以。
大川雙手拿著登山杖不緊不慢的跟在隊伍最後面,娟子跟自己並肩而行。
出了營地就是冰川地帶,雖然地上由於下了一夜的小雪已經變白,但是現在8月份,遠處的雨崩湖的湖水明顯沒有結冰的跡象。
隊伍沿著左側的山腳向前走,這是唯一的登峰路線。
本來還想著登山時會有多麽危險艱難,可就目前來看,卻有一種公園散步的感覺,看著緩緩飄落的雪花,大川隻感覺一陣的賞心悅目。
哼哼哼~~~!
大川不由的哼起了小曲。
娟子看到大川的樣子,隻感覺有點好笑。
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大家只是不緊不慢的保持著一定的行進速度,兩個小時後隊伍就進入了河谷地段,此時雪好像下的比剛才大了些,但是依舊不影響登山。
進入河谷後路開始變的難走起來,此刻大川也已經開始氣喘籲籲,手裡抱著氧氣瓶吸著氧,不然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奶奶的,怎麽突然就喘不上氣來了,不行了,老子要休息會。”大川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說道。
旁邊的娟子好像抓住了機會,嘲諷道“剛才誰還哼小曲呢,這麽快就不行了?”
大川白了她一眼,並沒有搭理她。
娟子來到大川邊說道“趕緊起來,不然你會永遠坐在這裡的!”
說著就躬身拉起大川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想要扶起大川繼續走。
大川把胳膊一甩說道“瞧不起誰呢?我需要你扶嗎?”
說著就自己起身往前走去。
娟子好像被大川的話嗆到了,只見她的小嘴偷偷嘟囔道“該死的,一會摔死你!”
剛走沒幾步的大川好像受到詛咒一樣,
直接滑了一腳,差點摔倒。 大川滿臉奇怪的回頭看了身後的娟子一眼。
看到自己的話這麽靈驗,娟子心裡頓時一股解氣的感覺,並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說道“趕緊的,別等天黑了,到時就真的走不了了。”
風雪漸漸變大,但是還是在可接受的范圍。
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的走了三個小時終於來到了過渡營地,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大家打算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隊伍剛停下,大川就累的直接躺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
看到大川的樣子,娟子還是有些擔心的,這可不是心疼他,只是不想他出事而已。
於是趕忙已經搭起了帳篷。
看到搭帳篷的娟子大川想起來幫忙,但是卻渾身無力,現在只能抱著氧氣瓶大口大口的吸氧。
旅館老板走過來問道“兄弟沒事吧。”
大川努力揮了揮手,表示自己只是太累了,並沒有啥事。
看到大川沒事,旅館老板就幫娟子搭起帳篷來。
本來,自己的身份暴露,就沒必要再跟娟子擠一個帳篷了,旅館老板想邀請自己跟他們一塊住,大家都是老爺們也都方便。
但是娟子不同意,大川也明白娟子的意思,她怕自己被踢出局。旅館老板是喜歡她,但是在這種機遇面前,所謂的男女之間的喜歡,都會變的暗淡無光。
更別提大家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油條了,為了飛黃騰達,他們什麽事都有可能乾的出來。
自己也不想跟旅館老板們一塊住,必定他們現在可是狼,還是跟著娟子更有安全保證。
有旅館老板的幫忙,娟子很快就搭好了帳篷,並把大川扶進了帳篷裡,自己真的太累了,而且還開始有了高原反應,不但喘不過氣來,還渾身都有種乏力感。
進了帳篷,大川就鑽進了睡袋裡,上面還蓋著個被子,很快就抱著氧氣瓶進入了夢鄉。
看到大川已經睡著,娟子卻不敢有絲毫馬虎的守在旁邊。
夢境中。
大川處在一片白皚皚的雪地上,旁邊是高聳入雲的巨大山峰,從地貌上可以看出這裡是1號營地的位置。巨大的珠穆朗瑪峰讓人感到無比的震撼,此刻的珠穆朗瑪峰好像變的不一樣,整座山峰好像在發光,並伴隨著微微的鳴音聲。
這還是珠穆朗瑪峰嗎?
珠穆朗瑪峰整個呈現三角狀,就好像一座巨大的金字塔。
夢境中的自己好像能夠自由思考,這很不尋常,經常做夢的人都知道,在夢中,你是沒有辦法去自由思考的,整個夢就像電影一樣,有固定的鏡頭和情節。
現在自己的夢境中卻發生了變化,以前沒有過這種情況,而且現在的夢境也跟以前不一樣。
“喂,有沒有人啊!”大川嘗試了下喊話。
“喂,有沒有人啊!”
“喂,有沒有人啊!”
“喂,有沒有人啊!”
一陣回音聲響起。
等了半天也沒有人回答自己,也沒有出現其他情況,西周依舊保持著剛才的樣子,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大川看了看雙手,發現手上還帶著手套,於是拿下了手套,一陣涼意從雙手上傳來。握了握拳頭,能夠感覺的到體內溢出的溫度,然後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地面,雪地冰涼的低溫迅速麻木了皮膚,讓手指有點刺痛感。
這一切都好真實,難道這不是夢?
這是怎麽回事?
這種觸感跟現實完全一摸一樣,硬要是說區別的話,首先這裡沒有下雪,而且這裡太安靜了,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四周靜的可怕,甚至靜的有點讓人有點恐懼。
極低的溫度讓雙手表面開始起了一層冰霜大川趕緊戴上手套,避免雙手凍傷。
看著不遠處的珠峰,大川想過去爬下試試。
於是邁步向珠峰走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來到了珠峰的上坡路段。
但是讓大川意外的是,自己被一道看不到的牆給擋住了,手掌按在上面的時候還出現了一圈淡淡的漣波。
啪啪啪。
大川用力的拍打著看不到的牆,一圈圈的漣波不斷從牆上出現。
拍打了一會後並沒有發現有什麽變化, 於是自己就順著這道看不見的牆往一個方向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這時才發現原來這面牆把這裡整個的圍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麽?
遊戲中的空氣牆嗎?
現在大川已經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心思,這裡什麽都沒有,自己想要出去了,可是該怎麽出去呢?準確的說是怎麽醒過來?
現在的大川身上穿著的是睡覺時的衣服,身上只有連體羽絨服,但是這個並不是多厚。衝鋒衣和羽絨襖在睡覺前就脫下來了,為的是晾乾衣服裡面的水分,登雪山保證衣服乾燥非常的重要。
大川並不是在寒冷地帶長大的人,對寒冷並沒有太好的抵抗能力。
現在的大川隻感覺身體越來越冷,自己的身體明顯的在失溫,這不是個好現象,這就代表著過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要被凍死。
不行,這樣下去自己會死的,鬼知道這裡到底是不是夢境,我得跑起來,依靠運動使身體產生熱量,只有這樣才能夠不被凍死。
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無數的腳印,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超負額的運動使全身肌肉出現了收縮和顫抖。
此刻大川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自己是真的跑不下去了,腳步也變的越來越慢。突然,自己隻感覺大腦好像停擺一樣陷入了關機狀態,緊接著雙目一黑,身體就不受控制的直挺挺的趴倒在了雪地上。
大川已經沒沒有了絲毫的反應,就那麽趴在那裡,慢慢的冰霜開始覆蓋頭髮和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