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芙洛菈的戰場直播畫面(轉接現場督戰的瓦倫丁視角),只見戰場上硝煙彌漫,殘陽如血。
無數骷髏戰士披著破碎的盔甲,揮舞著鏽跡斑斑的武器,拚死一搏。在這片惡戰連天的戰場上,骷髏軍團踉蹌著後退,一步步走向敗亡的深淵。
此刻,白骨道人心中的壓力如同千軍萬馬,雖然戰局敗象已現,但他卻在心底默默思量著如何投降,一邊拿喬巧妙地抬高自己的身價,換取更好的待遇,而眼前這個名叫芙洛菈的女修,正是他的希望所在。
“哎——”
“......”
“哎——”
“......”
白骨道人本想故作糾結,但沒有皮肉的臉上什麽表情都無法做出,多次嘗試無果後,他只能試著長歎幾聲,試圖引起注意,但結果也很明顯,人家根本沒打算接他的話茬。
難道......
嘶——
此刻,空空如也的大腦中靈光一閃,白骨道人倒吸一口涼氣,心道,莫非此女看透了我心中所想,知道我要拿喬於她,這才不接我的話茬?
不愧是能重塑身軀之人,當真是恐怖如斯!
但為了我日後的待遇,拚了!
“那個……”
他嘗試搭話,
“這位仙子,雖說我願歸順於你,但我在黃泉魔宗之時,享受的是太上長老的待遇,不僅有單獨的修煉道場,還有侍童照顧日常生活,修煉資源也有份例,您看現在這......”
“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誠心歸順於我,日後的待遇完全可以比肩......不,甚至是遠超你在黃泉魔宗的待遇。”
——還有這種好事!?
白骨道人心下一喜,沒想到新認的大哥比原來的老東家還好說話,這讓他原本拘謹的心立刻活躍了起來,
“仙子,說來慚愧,在下還有一位老友,正是此刻在戰場上操控亡靈的玉碟,它雖為器物,但已生器靈,我們相伴多年,實在是難以分開,不知......”
“沒問題,待遇向你看齊,待它簽下契約,自然也會成為我們塔樓的一份子。”
一聽芙洛菈不打算追究老友的責任,白骨道人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自從見識過《初級冥想法》這本功法後,他已經完全提不起想要對付這白發女修的心思,隻想著如何帶著老友加入她們,以求再臨仙途。
“如此,便多謝仙子了!”
他拱手作揖,以表謝意,但又覺得不夠,思來想去,他決定告訴這白發女修,自己前來此地的目的。
“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仙子可知在下來意?”
“宗門有命,不得不從?”
“是,也不是。”
見芙洛菈心有疑惑,白骨道人大喜。
眾所周知,一個沒有投名狀的投降人員是沒有價值的,就算投了敵,也很容易被拿去當炮灰,他投降可不是為了去當炮灰,而眼下,他手中恰好有一樣可以作為投名狀的東西......
“仙子,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來這有三件事,其一便是你說的打頭陣,可要說起我為什麽打頭陣,那就與我黃泉魔宗的第一任掌門有關了。”
“我們黃泉魔宗固收深淵已然三千余歲,雖然曾經盛極一時,但也因為第一任掌門的沉睡而走向沒落,可就在不久前,他醒了。”
“而掌門醒來的第一件事,
竟然是要求宗門派出一支隊伍前往這個位面,去找一座墓園,雖然具體內容以我的品級無法得知,但我畢竟是長老中的一員,所以大致情況我還是知道的。” “就拿先遣隊來說,其實我並不是第一支到達此處的隊伍,第一支到達的隊伍應該是由一群金丹到築基期的弟子組成,他們都攜帶了黃泉魔宗的令牌和材料。
按照原計劃,只要他們找到老祖所說的遺跡,將令牌與材料按照陣圖擺放,宗門即可通過這個陣法,無需強行撕裂虛空也能到達, 但是.....”
“他們失敗了?”
芙洛菈輕輕挑了挑眉,
“不,他們......成功了一半......”
“因為那些弟子們不知道,他們也是材料中的一部分......”
說起這件事,白骨道人的語氣竟然有些哀傷,
“我們黃泉魔宗的弟子,身上都有特殊的印記,能夠自行吸取魔氣來增加修為,本身就是行走的能源儲備,且破碎虛空之時能攜帶的東西不多......”
“所以他們才是這陣圖最關鍵的材料,對嗎?”
“不錯,”
“但你說的這些,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她語氣溫柔,但話語卻是那樣的冰冷。
是啊,我們黃泉魔宗門人的死活,與這位不同位面的女修又有何關聯?
正當他心中有些惆悵之際,只聽那女修忽然道:
“白骨,若是你黃泉魔宗的弟子,哪怕只剩一副骨架,那印記依然存在?”
“當然!”
他斬釘截鐵道:
“那是深入靈魂的印記,哪怕是碎成粉末,我也能一眼認出!”
“既然如此,我想讓你見一個人......不,應該是一具骨架,”
她打了個響指,只見又是一道白光,純白的空間仿佛被黑洞劃開,一具骨架從中緩緩走出,如果兩人臉上都還有肉的話,應該會做出這個表情:
白骨道人:Σ(?д?lll)
聞人靖:Σ(?д?lll)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