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三的時候,行動正式開始了。
伊凡做好了一切準備。
衛兵穿著帶齊、手持武器,步伐有力地前進,這架勢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隊伍最前面有兩匹黑色大馬,它們昂首挺胸,脖子後面的鬃毛被修剪得很是瀟灑。
黑馬佩戴的是一種棒形的嚼子,這種嚼子一但拉扯的時候,會對馬嘴施加很大的力量。
“這匹馬不錯吧。”
治安官亨利身穿軍官的製服,很有風度地將一隻手搭在腰間,笑著詢問。
伊凡恭敬地回答:“我從來沒有看到這樣神采飛揚的馬。”
“哈哈哈,”治安官亨利非常高興,他在自己的心愛之物的鬃毛撫摸了一把。
“一般人可能以為馬臉是很長,但是實際上馬的臉並不長,只有嘴巴是又長又大的。”
“馬比牛要高等得多,不需要反芻食物,它的嘴巴可以同時咀嚼很多的草料,而牛只能吃麥麩和雜草,這很出色不是嗎?”
治安官亨利滿是驕傲:“我的黑馬是具有一部分布塞菲勒斯的血統,也是弗蘭西特傳統馬和尼德蘭大馬的混合體。”
“真是不錯,我想這就是您執意要牽著它來抓捕狼人的理由吧。”
伊凡奉承了一句,衛兵的腳步驅趕了附近的野狗。
衛兵很討厭這個地方,地面長時間和汙水混合在一起,腳上一用力,泥點便會飛濺到衣袍上。
“不必汙水把害怕衣服弄髒,這次的行動是由道林爵士讚助的。他聽說了野狼肆虐的事情,決定幫助城市居民解決禍害,誰能開槍打死野狼,就能獲得300金郎。”
“喲——野狼還是狼人,我們完全不怕。”
衛兵們興高采烈,他們才不管自己開槍的對象究竟是野狼、還是狼人。
就算面前站著得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居民,衛兵開槍的時候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嘿,將火槍舉得高一點,小心別受潮了。”
治安官大聲地說道,他的手下不全部都是火槍兵,還有一部分人拿著盾牌和長劍。
伊凡眼眉低垂,心中似乎盤算著什麽。
他的名氣不夠,不可能以自己的名義要求治安官出動全部力量。
哪怕道林家族一向和治安官交好也是一樣的,和治安官關系好的又不止自己這一個家族,人家也不會瞧得上一個小輩。
也就是他要故意耍個花招,讓道林爵士簽字,沒有爵士背書,這些人不會理自己。
即便有錢也是一樣。
“我很樂意見到老朋友關心居民生活,特別是在他最近春風得意的情況下,不過我要說明一下,一些窮人對野狼很是畏懼,以至於憑空生出了一些流言。”
“年輕人,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狼人,只是一些胡言亂語。”
伊凡暫時性地低頭,他很識趣地沒有在這方便和對方起爭執。
有時候事實勝於雄辯,只要看到那頭野獸嘶牙咧嘴的樣子,這位治安官就會立刻更換世界觀的。
“只能您記得將這頭野獸的屍體送給我就行了,畢竟道林家族投入了不小的金錢,必須拿到與之相稱的戰利品。”
“放心吧,孩子。”
“一頭野狼而已,我在森林裡面打過不少。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甚至可以送你一張完整的狼皮。”
治安官兩腿一夾著馬腹,走上前去。
衛兵們緊隨其後,他們很快遠離了人群,
來到了城市最荒涼的西南區。 小夥子們將一些雜草劈成兩半,卻不料驚動了地面上的烏鴉。
呱呱——嗚。
黑色的翅膀伸展開了和附近的杉樹融為一體。
一些力工或者棚區住民好奇地看著他們,很快就被驅散。
伊凡眺望著灰色的大門,知道自己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裡是盧茲匹特堡的工坊扎堆的地方,許多的工坊都會在這裡的生產、運輸。
原因是地價便宜、又能吸引附近無事可做的農夫賣力氣。
正當他開始尋摸狼人可能躲藏在哪個角落的時候,衛兵抓著一位披頭散發的女性走了過來。
“快,躲開。”
“再看,我就要懷疑你是逃犯了。”
伊凡根本沒管工人們的指指點點,這次的抓捕行動是自己讓衛兵進行的。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也知道這個女人將會再接下來和狼人的戰鬥中起到最為關鍵的作用。
“又見面了,拉貝太太。”
那女人看到伊凡了,就像是瘋了一樣朝著他衝了過來。
幸好衛兵眼疾手快,重新抓著她的肩膀,並且用手肘抵著女人的腦袋,這才逼迫其暫時安分下來。
不過看到她滿是血絲的眼睛,製服她的人根本不敢放松。
“她和野狼的事情有關?”治安官亨利好奇詢問。
伊凡點點頭:“和狼人的事情有關。”
衛兵從她的懷裡搜出兩三個錢袋,每一個的花紋都不太一樣,其中一個甚至還沾染了血跡。
眼前的女人就算和狼人沒關系,也應該是個江洋大盜。
“你這個魔鬼。”
“是你將小克裡爾德變成那樣的。”
“你還過來幹什麽?”
“你還想要迫害他,他是一個乖巧懂事的男孩,你不應該出現。”
拉貝太太見自己不可能攻擊到對方,便開始破口大罵,她說的話顛三倒四,不知道內情的人根本聽不懂。
懂事的男孩?
伊凡輕蔑一笑,雖然對方的變化跟自己有一點關系,但是和他本人絕不是完全無關。
如果不用藥救人,小克裡爾德早死了,連害人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對方應該感謝自己的。
至於魔鬼。
伊凡不置可否,拉貝太太的檔次還是太低了。
我只是一個醫師。
並不喜歡和別人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