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上層權貴多多少少還沉浸在婚禮的背後交易之時候,更大的消息轉眼間就將人們劈得七零八落。
不論身處什麽位置,只要是聽到了這個消息,立刻都會驚得原地跳起來。
因為...國王死了。
沒錯,就是那個昏睡過去的國王。
這家夥奢靡地度過了前半生,砸了一大筆錢修建了凡爾賽宮,然後就被馬薩林給囚禁了,凡爾賽宮也被反抗軍和馬薩林戰鬥的時候給破壞了。
當然,查理國王原本只是情緒過於激動昏厥過去了。
要說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最多有點腦溢血。
稍微恢復幾個月,應該就能下地行走了。
可是負責此事的宮廷管家為了讓查理國王早一點恢復健康,就去民間尋找醫師,還真被他找到一個有口皆碑的。
那人是南方人,剛剛來到巴姆城。
他打出來的旗號是巫師大人的二師兄。
這就不得不引人注目了。
宮廷管家沒敢去詢問伊凡,但是他找人調查過,這個旗號做不得假,因為巴姆城裡面也有來自盧茲皮特堡的人,只要詢問一下就知道了。
問了一下,發現他還真的是伊凡的二師兄。
宮廷管家充滿信心,他覺得這個醫師就算不懂巫術,但是醫術應該也不會差的到哪裡去。
可是沒有想到,等到這個醫師給國王治完病之後,國王的身體就急轉驟下,很快就死了。
二師兄覺得委屈:“都怪你們拖得太晚了,國王的疾病太嚴重了。”
“我這幾天忙前忙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二師兄制定了四步治療方案。
第一步,割開了查理二世的血管,放了一個半品脫的血液。
當然,這還是最基礎的治療。
二師兄畢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從醫多年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又給國王灌了大劑量催吐藥,幫助其排毒。
用茴香、肉桂、豆蔻、紫羅蘭、甜菜根和鹽等“有益物質”調製出的一種藥水,然後用這種不知道有啥作用的藥劑給查理二世進行了多次灌腸。
後來他還覺得效果不好,於是從屍體上割下的頭蓋骨磨成粉,摻入瀉藥,然後給國王飲用,國王本來已經半死不活了,下半身狂炫一通,好像又有點精神。
實際上,那是回光返照了。
在宮廷總管的將信將疑下,二師兄開始燒烙鐵。
他在國王的腦袋上燙出燎泡,然後再把血泡擠掉,還在查理二世的腳底抹上鴿糞,以引導病魔從腳下飛走。
只能說查理國王沒第一次時間死掉還真是受罪。
大家聽到國王的死訊都很震驚。
包括米拉波伯爵,因為他根本沒有謀害國王的計劃。
米拉波無非是想趁著查理國王沒有能力理政的時候多攫取一點權利,所以他的命令反而是要讓國王晚一點接受治療,以便他能夠將自己的地位生米煮成熟飯。
宮廷主管完全是自作主張。
但問題是出現現在這個情況,他要擔很多的責任,搞不好會被流放。
宮廷主管拍拍腦袋:“怎麽會請過來這樣一個庸醫呢,當初還以為他作為巫師大人的師兄,應該有一點真才實學,可是沒有想到他直接把國王給治死了。”
他滿臉憂愁,身體一垮再垮。
旁邊手下提出一個辦法:“也許不是那個醫生不行,
而是國王的身體太差了,支撐不了這種高強度的治療。” “哼,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外人了。”
“只要能有一個借口就行了,真實性並不重要。”
“可是米拉波他們不一定相信。”
手下奸笑了一下:“其實我覺得米拉波伯爵還是樂意相信的。”
“為什麽?”
“因為他之前對外的說辭不就是國王病重,成立救國委員會嘛。要是他們真的忠心耿耿,就應該知道國王的身體情況其實還可以,雖然不能長時間理政,但是每天聽稟報還是沒問題的。”
宮廷主管不屑地哼了一聲:“米拉波的小心思大家都知道,查理國王也知道了,所以他才那麽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就是想要快速好起來,然後將權利奪回來。”
“不過既然國王死了,國王和米拉波的矛盾在這一刻消散。”
“等到新國王出現之前,米拉波伯爵都會以救國委員會的名義行攝者之實。”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很快意識到了一點,國王的死亡和米拉波伯爵的利益是一致的。
如果他現在處在那個位置,恐怕現在正開心自己的權利能夠延續更長的時間了。
宮廷主管自言自語:“我得換一個主人了。”
“希望米拉波站上風的時間更長一點,讓我好多撈一點好處。”
“要不然等到第二個國王出現,我就沒有機會了。”
宮廷主管是一個很敏感的職位,國王基本上都會安排自己的信任的心腹擔任,只要新的國王的一上台,他被撤職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想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拿上查理國王的密函來到了米拉波的府上。
米拉波伯爵和他不知道做了什麽秘密交易。
反正,這幾天紅磨坊裡面一直能看到他在裡面揮金如土。
而拿到密函的米拉波跑到了奧爾良公爵地盤,他沒有叫上其他的救國委員,因為米拉波覺得這種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密函上是查理國王對自身的情況作了一個簡短的說明。
他沒有隨意豎立敵人。
也沒有把米拉波怒斥為竊國家的大盜。
反而只是說自己身體越來越差,很有可能撐不到恢復的那一天,而且因為之前過於風流,卻不注重保養,所以一直沒有留下子嗣,他希望遠在盧西塔尼亞的安茹公爵能夠繼承自己的王位。
按照繼承法,安茹公爵來繼承王位是合情合理的。
可讓一個外國人來當國王,這不符合米拉波等人的利益。
仔細研究一番之後,他們隱瞞了國王密函這件事。
然後組織血脈審核小組。
又在報紙上登報說明正在研究王位繼承資格。
他們裝作認真篩選的樣子,故意把安茹公爵漏掉,等到一些人詢問的時候,他們就說是因為安茹公爵的爺爺雖然和上一任國王是兄弟,但是其母親卻只是盧西塔尼亞一位普通貴族。
而且安茹公爵的父親雖然繼承了頭銜,卻不是嫡系。
所以沒有資格當繼承人。
這些血脈考察基本上沒有問過當事人。
很多的貴族都不太懂,只能根據小道消息,或者書冊來大致猜測。
安茹公爵父親當然是嫡系, 只是小時候有一個早夭哥哥,所以才會被人說是二子。
米拉波等人盤算來,盤算去。
最後他們發現最有資格繼承王位的人就在身邊。
那個就是奧爾良公爵的兒子路易。
奧爾良公爵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他拍拍兒子的肩膀:“防止夜長夢多,明天你就上位,路易。”
“我真的可以當國王嗎?”
路易不敢置信,剛剛結婚的他不見絲毫成熟氣息。
表情還很跳脫。
“是的,到時候這個弗蘭西特都將是你一個人做主。”
“哈哈哈哈,太好了。”
他欣喜若狂,臉上的紅光快要漫出來了。
“按照前代國王的名號,這是我們第十六個叫路易的國王了,所以你可能會被稱為路易十六。”
路易十六握緊拳頭:“我一定會成為有史以來最有名氣的國王,到時候我要修一個超大的豪華宮殿,要比凡爾賽還要大,讓所有的貴族全都來參加我的聚會,在所有的房間裡面點上鯨魚油。”
奧爾良公爵隻當他太開心了:“等到一切結束之後,隨你怎麽辦。”
“明天繼任儀式結束之後,我們要舉辦一個大型舞會。”
“既是進一步拉攏反抗軍、米拉波、巫師這些人,同時也是宣告你的上位。然後我們要想辦法把這些反抗軍的人送到各個地方去,最好分化下來,別讓他們抱團。”
“至於那個米拉波,先跟他虛以委蛇。”
“等到有機會,就把他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