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普通海蜇體不會因為軍官的死亡而停下來,他們的智商有限,很難有害怕的情緒。
但是伊凡三人的進攻,還是在密集的人群中清理出一條道路出來。
米拉波伯爵大吼一聲:“機會來了,快走。”
說著,便頭也不回地穿越過頭人群的通道跑到了上山的入口。
“快進來,到裡面就安全了。”
“跟上去。”
大家夥急匆匆的向前,一位青年走到半路,馬薩林士兵衝過來砍中了他的後背。要不是旁邊的同伴扶住了他,只怕已經躺在地上被人群踩死了。
伊凡後背卻全然濕透了,他頭髮貼在了頭皮上,那長發末梢捋成一束,輕輕一甩,便能甩出有鹹味的水珠。
唐吉坷德不斷喘息,他胸膛連綿起伏。
眼中雖然還有鬥志,但是軀體卻是非常疲勞了。
他手上章法有些混亂,戰鬥力卻沒有多少變化。
士兵死掉一批,就衝上來一批,一個個地全都悍不畏死。
雖然他們沒有那位會變身的軍官強大,但是長時間的殺戮還是讓他損耗了不少的力量。
伊凡不禁懷念其自己在盧茲匹特堡的【造夢者】了,要是那東西在手中,一個照面就能殺死幾百人。
人群很是擁擠,長刀從腋下伸出來刺中肚子。
反抗軍又少了兩位成員。
剛剛開出來的小路眼看就要消失了。
伊凡不得不飛身而出,從隊伍的中間跳躍到部隊的後面去,戰場的中心轉移到祭祀的石台上。
而反抗軍看到中間的士兵終於稀疏了,於是便趕緊抓住機會,逃到山上。
“快點走。”
唐·塞拉連忙擋住好幾個士兵圍攻,示意同伴先走一步。
伊凡就像是刀鋒上的舞者,而士兵則站在石台下面,不停地用武器勾那雙靈活的腿。
長矛無規律地扎入空氣,鋒利的長刀在石頭上留下白色痕跡,伊凡時不時跳躍、移動,一點攻擊也沒挨上。
“伊凡大人,小心。”
唐·塞拉想要提醒,卻沒有留神腳下,跌了一跤。
失去平衡的瞬間,他意識到情況不妙,不敢停止動作。
因為附近還有許多的敵人,只要一停下來就會被他們砍中,只能不停在地上滾動,像一隻皮球,亂糟糟地一個地方滾到了另一個地方。
唐·塞拉臉上、身上都是泥土,好在沒有受傷。
等到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了。
一名士兵在其他人幫助下爬上了高台,他將武器橫置在身前,兩隻手一齊使勁,可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就被伊凡一腳踹飛。
更多士兵開始往上爬,伊凡踢走一個,下一個接著上。
他們源源不絕,就像是喪屍一樣。
不怕痛、不怕死。
不會思考自己和敵人的差距。
無論己方剩下幾個人都會去完成馬薩林大人的任務,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海蜇體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它們的誕生是因為馬薩林需要有人協助自己統治弗蘭西特。
所以它們會盡力做好一切事情,哪怕是以犧牲自己為代價。
這就是海蜇體種族存在的意義。
伊凡被這些士兵糾纏得煩了,心底有些惱怒。
“我先殺死一千人,看你們是不是一點也不知道害怕。
” 普通人揮劍一次是很簡單。
連續揮劍一百次就很難了。
伊凡不是普通人,【反作用力肌肉】讓他和神話中的騎士一般強大,不說一人成軍,但是也可以輕易改變小規模戰役的勝負了。
但是現在面對海蜇體,也有種力氣使不上的感覺。
這些人數量多也就算了了,還不怕死。
伊凡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個人殺死幾萬人。
論靈活性,他要比火炮強。
但是論殺傷性,還是火炮更厲害一點。
才殺了幾百士兵,伊凡就已經覺得手酸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伊凡感覺自己體力似乎快要見底了,而士兵依然麻木地衝著高台。
密林裡有著士兵趕過來,他們之前駐扎在村子裡面人數不少,隨著消息的傳遞,人反而越來越多了。
“算了,我算知道知道這群玩意的貨色了。”
“海蜇體雖然寄生了人類,也有類似於人類的智商,但是神經系統和普通哺乳類生物還不太一樣,根本沒有害怕的情緒。”
“和這種東西作戰,還不如直接殺掉馬薩林。”
“我敢肯定,殺掉馬薩林肯定會讓這些群僵屍傷心。”
眼瞅著反抗軍全都離開了,伊凡也準備撤離了,他向四周圍揮動長劍,長劍成影成為一圈肉眼看不清金屬花環,但凡被花環掃到士兵,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直接列成兩半。
高台之下的屍體不在少數,腦殼裡流出黑水幾乎變成了河。
許多士兵已經不需要爬了,直接踩著同伴發起進攻。
伊凡使出一手大殺四方後,短暫清理了一部分。
然後便衝到靠近山體的一側,將原本用來祭祀的樂器踢飛出去。
銅鑼和靴子接觸,先是發出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隨後朝著蜂擁而來士兵飛去。
因為多普勒效應,在飛行的過程中,聲音比起之前尖細許多。
同時因為空氣阻力的影響,那銅鑼的震動受到影響。
等到撞到撞上第一個士兵的時候,震動的能量才會徹底爆發起來。
“啊——”
為首的士兵慘叫一聲,受到撞擊重重飛了出去。
銅鑼由於慣性,向前飛了出去。
但它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在碰撞的一刹那達到最高。
噗通,幾聲墜落。
銅鑼周圍的十幾名士兵直接捂耳倒地,他們蜷縮著身體,緊咬牙關,就像是受到驚嚇的鼠婦。
伊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飄然離去。
其他士兵還想追,但是伊凡已經上了山路,還想要跟蹤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他們只看到一道影子在山石、樹枝上跳躍,很快消失不見了。
......
“大家都沒事情吧。”
伊凡趕到的時候,反抗軍正蹲坐在松樹下休息。
開普勒采集了一些桑葚送給各位,雖然果肉不是很多,但好歹有點水分,用來補充水分是在合適不過了。
反抗軍剛剛脫離了追擊,身上全都髒兮兮, 配合大汗淋漓的外表,簡直和乞丐差不多了。
出乎意料地,他們居然沒有失落的情緒。
米拉波伯爵鼓舞人心:“好極了,這些馬薩林走狗出動了五千人的士兵來圍殺我們,都讓我們逃過去了。現在我想不要還有什麽樣困難可以阻擋我們,只要等我們找到火槍隊長,遲早可以拿下馬薩林的狗命。”
“呦,拿下馬薩林的狗命。”
作為政治家,米拉波伯爵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打敗馬薩林。
甚至相比較反抗軍的一些成員,米拉波的信念要堅定得多。
“哈哈哈哈哈。”
開普勒從采摘的果子裡面找出個頭最大的幾個拿給伊凡,隨後略帶討好地笑著。
他額頭因為狼犬的襲擊受傷了,臉上不是黑色的泥土就是紅色的血液,一笑起來簡直就像是唱戲的。
大家都沒有體力了。
伊凡也覺得有些勞累,決定暫時休息一刻鍾。
在這個過程中,鋼鐵鳥從遠方帶來一則不太好的消息。
看著反抗軍困乏的眼神,伊凡不忍心打擾他們的休息。
接下來他們重新上路,去一個叫做瓦茲的偏僻地方。在瓦茲的特裡城堡,反抗軍睡了一個好覺,那裡的主人達達尼昂同樣對馬薩林不滿。
此刻,靡戰一夜的青年人終於有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
等到第二天,伊凡才公布了這個消息。
“各位,我們暴露了。”
“馬薩林將我們的通緝令貼滿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