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姆城的許多交匯點是一種舊的狩獵習俗的遺跡。獵手們為了在動物從叢林中跑出來時他夠發觀它,他們習慣於清理森林小道的交叉處。
馬車在城市裡面繞了幾圈,總算達到目的地。
“這裡是我的家,朋格瓦家。”
唐·塞拉一臉驚喜,站起身指著前面的房子高興地說著。
兩邊的榭寄生失去了光彩,大樹因為照射不到陽光,失去了生命力。那片住宅一共只有三層,其中一面刷著紅色的油漆。
伊凡從旁邊跳下車,地面上有粘稠的液體,好像是魚湯。
他皺了皺眉頭:“好了,我知道地點就可以了。”
“伊凡大人...”
見唐·塞拉還想要說些什麽,伊凡揮了揮手:“我準備去探查一點情報,晚一點會回來的。你在這裡也不要閑著,盡量打聽一下巴姆城原來的王公貴族都去那裡了?”
和普通人相比,王公貴族掌握的資源更多。
原本在【反作用力肌肉】增強之後,伊凡覺得自己說不定可以單槍匹馬直接殺死馬薩林,但是在看到眼前如此麻木的城市,他覺得自己應當更加小心一點。
記得過去幾年,王宮遊行的消息甚至可以傳到邊境。
現在大街上空空落落,無人交流。
普通男人也是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稍微起了點矛盾,基本都能相互禮讓。
能夠壓製巴姆城的這群無套褲漢,馬薩林也確實是有本事的。
見唐·塞拉點點頭,伊凡終於離開了。
伊凡沿著路邊小心翼翼地著走,中途還換了一件衣服,加上將臉塗黑一點,現在看起來就和普通的城市居民一樣了。
在到來之前,道林男爵曾經給了伊凡一封信,信封上是他曾經生意夥伴的家。
不過,伊凡只是將地址收進了行李裡面,並不不打算前去。
“這位小哥,你能不能...”
“大叔,你知不知為什麽....”
這裡的人民走路基本上都是相顧無言的,想要找個健談的人問話都是件難事。
伊凡很快開始頭疼起來,並且對這片土地上發生的事情更加好奇起來。
前面的居民區發生了一點衝突。
幾個修道士闖進了一處居民住宅,裡面響起了女人的求饒和男人的暴怒聲吸引。
在聖安諾大街和舊澡堂大街交叉的拐角處,附近的居民聚集了一小片,他們好奇地向裡面探望,低聲詛咒宗教事務管理局。
有些人看到伊凡這個生面孔,拉了拉附近的人,示意他們說話小心。
於是這片看得熱鬧的人,竟因此變得安靜無聲。
“求求您...不要...”
“孩子,孩子,千萬不要,快回來。”
伯莎太太死命地抓住修道士的衣擺,不過仍然是徒勞無功。
這些修道士毫無憐憫之心,明明伯莎太太已經跪倒在地了,修道士卻依舊可以視若無睹,甚至動手推搡。
他們眼睛裡面毫無波動,目光總是在巡視周圍的人群,冰冷的目光讓圍觀者倒退了好幾步。
“小切斯特先生,因為違規飼養豬崽並用於售賣,這是違反了《新基督教條》的,所以我們會將他送到宗教事務管理局,由裁判長安東尼進行審判。”
那修道士的頭髮像是一頭蜘蛛,下巴的胡子雜亂。
他動起手來不留絲毫情面,手臂殘忍而有力,用木棍幾下就將伯莎太太打昏,
然後後面兩個人強製將小切斯特先生送到了馬車上面,用鐵鎖鎖住車門。 “沒有人能從宗教事務管理局出來,那裡是地獄。”
“噓——小聲一點。”
“養豬又怎麽了,我們還不能吃肉了。”
“《新基督教條》禁止吃肉,現在每個人只能去領麵包。”
一般來說,天主教只會在齋戒期禁止食用葷腥。但馬薩林將這種禁令的時間延長了,不光禁止居民吃葷,還沒收了城市裡面所有違規的食物。
現在城市裡面除了麵包、牛奶、蔬菜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種類的食物。
伊凡在人群裡面看到兩個很特別的人。
身材高大,臂膀有力。
他們在看到修道士上車離開之後,憤怒地咒罵了一句,這在不敢反抗的居民中是很顯眼的行為。
“走吧,走吧。”
“我們還有自己的工作。”
“快離開,小心他們有回來捉人了。”
伊凡看到那兩個人離開了,連忙也跟了上去。
他們的警惕性很強,時不時地就會看向身後。
只不過伊凡一直遠遠地吊在,他們察覺不了,在左右拐了幾個彎之後,兩個人終於在一處普通的居民住宅前面的停下來了。
樓高不過二層,有院子。
伊凡輕松便越了過去,他一隻手抓住牆壁的邊緣,用余光觀察百葉窗裡的人。
那人坐在書桌前,放下書本和兩人說著什麽。
“豬肉買不到了?”
“是的,小切斯特被他們抓走了。”
莫裡哀摸著下巴:“很有意思,按照道理來說在自己家的地下室裡面養豬是非常隱秘的事情,而這些人居然能夠連地底下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難不成管理局的人都會遁地術不可。”
侍從也摸不著頭腦:“小切斯特不是個粗心的人。”
“哈哈哈,看來這次慶功宴是不可能辦成了。”
“莫裡哀先生,您就這麽不看好米波拉伯爵的計劃。”
莫裡哀歎息一聲:“孔代親王被羈押在洛雷特聖母院,那邊看押的人都是修道士,又地處偏僻,士兵很難快速支援。只要救走了孔代親王,巴姆城的貴族就可以奔赴吉涅組織軍隊。”
“到時候巴姆城就會成為一個易攻難守的據點。”
“可惜,是個陷阱。”
“馬薩林既然能夠統治巴姆城這麽久,根本不會這麽隨意地露出自己的弱點。”
侍從提出疑問:“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那裡的確就只有一些修道士和神父存在,根本沒有士兵在裡面駐扎。”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莫裡哀合上手上的本書:“或許陰謀隱藏在其他地方,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總之我並不支持攻陷洛雷特聖母院,所以才說留下來幫他們看好據點。”
侍從十分擔憂:“米波拉伯爵他們怎麽辦?”
“沒有辦法。”
莫裡哀搖搖頭:“他之前已經聽過我的分析了,甚至也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陷阱。但是危險歸危險,有些事情卻不得不做。他出生於一個傳統的軍事領主家庭,退縮等待並不是他所希望的。”
“有些有時候,犧牲可以帶來轉變,唉——希望這個轉變會更好吧。”
伊凡聽到這裡,總算是將事情知道了個大概。
他直接破窗而入。
那細碎的百葉根本不能阻擋他的身體,筆直的木塊因此變成了碎片。
唰——劈裡啪啦。
兩名侍從抽出劍刃向伊凡刺來,卻被他用兩隻手抓住。
那精鋼製作而成的劍刃不說是吹毛立斷,也是鋒利無比,若是蹭到人身體的一邊,都能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而兩個又都是久經訓練的騎士,對人體的弱點了解的一清二楚。
按照道理來說,同時刺向頭顱和腰側的兩把劍。
簡直難以應對到了極點。
就算是傳說中的騎士都應該後躲避,搞不好還要懶驢打滾,而現在...侍從們何曾見過有人能夠赤手空拳地接住他們的劍。
一時間,竟然愣在原地。
“是你!!!”
莫裡哀直接站起來,不可思議地喊道。
伊凡漆黑如墨長發終於跟隨著動作,飄到了後肩膀。
很快,莫裡哀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米拉波伯爵想要的變化。”
伊凡不認識莫裡哀,但是他知道有莫裡哀這個人。
而莫裡哀不光知道伊凡具備超凡的力量,甚至還幫助盧茲匹特堡的貴族調查過他,只不過後來貴族想要聯合起來對付伊凡,莫裡哀見狀不妙直接走了。
伊凡將劍還給他們,轉頭說道:“莫裡哀,我知道你。你曾經調查過我,但是我沒有派人抓你,這應該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了。現在我很想要知道,洛雷特聖母院在什麽地方?你剛剛說得米拉波又在什麽地方?”
莫裡哀微笑:“我這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