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恩格回到了藏身的山洞,他很饑餓,但是空洞的饑餓又似乎讓身體產生了依戀感。
他現在處於倆種極端思維的交錯之中,最後在理智的確定下拿起了補充藥劑,灌入了身體。
第二天出發之際,天空依舊飄著小雨,馬車行駛了數個小時,意外的沒有遇到任何異類的襲擊。
在漫長的行駛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潘妮的家鄉德古斯城邦。
這裡的植物都長著形態各異的巨大葉子,在撥開道路上倒下的樹木後,他們悄悄靠近了這座城牆上長滿植物的城邦。
綿綿的雨水忽然變大了,城牆上流下的雨水衝刷過不知吊了幾日的屍體,澆滅了城牆下升起濃濃黑煙的火焰。
這裡被遺棄了...潘妮身體一軟,差點倒下馬車,她的家鄉沒了,只有大批大批的匪徒在城邦內狂歡大叫。
“讚美黑夜的綠光,為偉大的自由乾杯!”
城內傳來熟悉的呼喊聲,幾名喝醉了看守依靠在了殘破的牆壁上,還有一名正站在最高處了向德古斯城邦的旗幟上撒尿。
一聲炮擊響起,最高的城邦建築上炸出了一道猛烈的火光,德古斯城邦城堡最後一座尖塔隨之倒塌在了塵埃之中。
“哈哈哈哈!讚美偉大的比蒙,我們終於回來了!!!”
“為了我們的德古斯!”
“撒哈的,撒哈的,撒哈的,德古斯加巴的!”
賽裡斯人的口音在整座城邦內喧叫著,尤恩格等人架著馬車走上旁邊的小路繞過山頭,來到了城邦另一方向的城外村落。
這裡是潘妮記憶裡家所在的位置,可那個被她一直記在心裡的地方,此時卻只有被一片片巨大葉子覆蓋的廢墟。
這裡數年沒有人來過了,只有一些蟲鼠在他們靠近後受驚鑽出。
尤恩格走下馬車,稍走幾步後,剛還有些活力的周遭,立即死寂了下來。
他注視著潘妮在廢墟裡找來找去,跟隨著她來到了廢墟最後面的地方,在一個背靠大樹的房屋廢墟前停了下來。
“是這裡...小時候打水的那口井...也沒了。”
“什麽都沒了...”
潘妮跪在地上,她回憶裡的東西都消失了,龐大的世界和她沒有了一絲關聯,逐漸的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向尤恩格靠攏。
“都是...假的...”
她不知何時開始重複起這句話,尤恩格眼裡沒有絲毫波動,任憑她在那裡呢喃。
“什麽什麽假的?實在不行...你就跟著我們吧!”卡帕克這時候觀察完四周在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後,來到了潘妮的身邊:“反正大家都一樣,我們也不稀罕那群垃圾,等離開這裡,找個清淨的地方重新開始,也沒什麽問題。”
潘妮身上的空洞嘎然而止,她回頭盯著卡帕克的眼神讓後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別看我...大家說...是不是!”
卡帕克左右一拉一扯只有尤恩格任由他拉過來擋在了面前。
“是吧...尤恩格...哈哈哈,都離開了歌德王國了,以後就大膽的叫你尤恩格吧!”
“嗯。”尤恩格雙眼和潘妮對視上,認同了卡帕克的想法。
卡帕克打著哈哈偷偷看了一眼潘妮,隨後笑道:“這世界這麽大,活下去的方法多的是,一定要相信自己。”
潘妮站了起來,她心動了,她向往家的生活,特別是在漫長的密衛生涯裡看到奧克蒙特下平靜的小鎮後,
心裡總會忍不住觸動,總會想起小時候模糊的記憶。 她想抓住眼前的機會,而且她明白身邊的這群人是認真的,是帶著真摯的情誼邀請她加入他們。
“謝謝...”
潘妮低聲說了一句,只有尤恩格聽見了,臉色微微動了一下。
天空中的雨又大了起來,他們原路返回馬車,將馬車停入了一個沒有被植物充填的廢墟房屋,圍坐下來等待著暴雨變小。
因為靠近城邦,他們沒有點火,卡帕克吃了幾口乾麵包後開口道:“我說,咱們要不要把那群匪徒劫了?下一個城邦或者村落什麽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活人,不然這吃的真的要沒了。”
“劫匪徒?”
其他人都愣了愣,卡帕克立即說道:“不然呢,你們看看我們現在還有啥,打完獵還要處理獵物...”
潘妮搶著說道:“我們可以去下一個密衛的物資點補充。”
“下一個?下一個在哪裡,會不會有其他的密衛,要是路上遇到敵人怎麽辦...”卡帕克為難道:“這群匪徒其實並不厲害吧,我們不是要剿滅他們,我們一邊吸引注意力一邊偷走他們的物資,讓我們接下來的路好走一點就行?”
“對啊!”埃薩立即明白了過來,他還好奇卡帕克怎麽要剿滅匪徒,原來是想搶物資。
“尤恩格~嘿嘿,你看這事行嗎?”卡帕克奸笑著猥瑣的湊過來說道:“你知道的,那群賽裡斯人對你好像很在意,要是你去做誘餌,我們肯定有充足的時間去偷他們的東西~”
尤恩格內心很想要給他點顏色常常, 但是空無的情感讓他認真的回答道:“很不錯的計劃。”
“那你就是答應了哦!”
“嘿嘿,潘妮,這地方有什麽密道或者陷阱沒?讓我們的大英雄能夠更順利的擺脫那群匪徒。”
卡帕克洋洋得意的說著,一旁的貝爾特忽然起身敲打著這座廢墟房屋的牆壁,露出一條通道:“這裡可以直通城邦。”
“喔!”
眾人齊齊露出驚訝,這時他們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廢墟四周都是岩石牆壁堆切,看樣子在以前是十分重要的設施。
尤恩格走近通道,在略微的探知了自己進入後的大概命運後,點了點頭。
通道內沒有任何坍塌和異類問題,大概走上四十分鍾左右就能夠進入,如果返回的時候讓通道塌陷,那群匪徒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追上他。
“嘿,休息休息,大家先休息好,等雨稍微小點,我們在具體計劃。”
卡帕克學著貝爾特的動作關上了通道,坐到一塊石頭上咬了幾口硬麵包,重新丟回了馬車內。
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尤恩格忽略掉塔利斯,詢問貝爾特:“賽裡斯人是不是在我身上標記了什麽特殊的東西?”
一旁的塔利斯聞言張開眼睛認真的看了過來。
貝爾特反覆搖搖頭:“標記?賽裡斯人一直很神秘,如果他們對你做了什麽,恐怕只有他們知道。”
“你不該信任這群流放者的後代,他們從沒有對王國有過善意。”塔利斯開口說道:“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惑亂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