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湖,岸邊。
大片的水漬侵染岸邊的泥沙雜草,體態豐腴的女人輕輕撫摸著腿上男人的同時也在這水漬上壓出了圓潤的凹陷。
“嗯~”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溫柔到讓人靈魂深處升起渴求的話語中,哈托兒一邊按住掙扎起身的荷魯斯一邊輕聲安撫著剛剛被嗆暈過去的自家男人。
“那老家夥......”
哈托兒從荷魯斯的身上移開視線,深邃的目光看向南面的山體......
這次老子絕對不暈!
孟岩雙腿不停顫抖,燃指後的極致痛楚加上‘法天象地’後的疲累,逐漸沉重的眼皮耷拉中眼前的事物已經開始模糊。還在硬挺著的危機感,趕在如魔咒般的每戰必暈屬性再次生效前,對自己不斷叮囑著。
宙斯只是飛走了,剛剛還來了個‘回馬槍’,可以想見的,當雷電長矛回到他的手中,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感受到這裡的情況。
唉!
孟岩心底歎息,本想著用最後的能量徹底嚇跑宙斯的,早知道該在等一等,要是剛剛能將雷電長矛留下,那老燈可能就不會再有,至少短期內不會再有殺回來的心思了吧。
巳時的陽光揮灑向開始遊走四散的烏雲,烏雲間偶有的縫隙處,如光柱般的陽光宛如接引的天梯。
“你知道嗎?”
東方,在山坡的東方,隨著山林間身影的走出分不清男女的清冷聲音變得清晰。
“當初,我只是沒時間理會你而已,真的,你相信我,我並不是寬恕了你的冒犯。”
聲音還在繼續,狠狠在腿上擰了一把的孟岩終於止住了雙腿的顫抖,循著這似在哪聽過的聲音轉身看去。
焦糊的山林山坡間,嫋嫋的青煙中,全身俱被黑色的鬥篷籠罩的窈窕身影正向著自己緩緩走來。
“呵。”
雅典娜看著孟岩那疑惑的視線,下巴輕抬,鄙夷道:“愚蠢且健忘的凡人。”
白皮膚、尖下巴......
孟岩盯著對方鬥篷下唯一清楚的下半張臉看的更加迷糊了,雖說很不爭氣,可相熟的白人女孩真的就那倆,這個他十分確定不認識。
孟爺的審美偏中式,對尖下巴什麽的無感。
“哼!”
雅典娜冷哼一聲,對於面前凡人對自己的徹底遺忘極為的不滿。
“你誰啊?”
孟岩雖說搞不清對方什麽來頭,可能在剛剛各種聲光特效拉滿的戰鬥結束不久就敢過來,想來也不是簡單貨色。
“愚蠢的......”
雅典娜的貫口還沒說完,就見對面的凡人抖手間附著黑焰的矩形盾牌已經被擎舉了起來......
我的,那是我的。
雅典娜雙目一凝間怒氣跟著迸發,看著孟岩手中的盾牌,斥喝道:“該死的蠢貨,你成功激怒了我。”
“啊嘞?”
孟岩擎盾後退,時常昏迷的他怎麽可能知道,為了圓盾埃癸斯,雅典娜手上的清白可是沒有了啊。
“嗖~”
“當!當!”
孟岩身子倒退出去數步,看著雙手各持著兩根長矛的黑袍人在自己剛才的地方大口喘息。
孟岩:這體質不行啊,就打了兩下,看給這孩子累的。
雅典娜:氣的,這是氣的。
“大姐!你到底是誰啊!”
孟岩開口大聲質問,
腳下卻再次後退,這娘們不會是瘋子吧,就跟剛才在船上的那個鳥人一樣。 嘰裡呱啦的外語傳來,雅典娜看著孟岩不斷後退且戒備的樣子,自動轉譯成了罵人的髒話。
“啊啦~”
熟悉的,在伯羅奔尼撒聽過不止一次的戰吼炸起,怒氣值已經蓄滿的雅典娜揮手撕下罩身的黑袍,金燦燦的帶胸腹輪廓的甲胄顯露了出來。
“我C!”
孟岩猛的回憶起了對方的身份,猶記得,自己當初還在那AB中間態上面踩了兩腳。
“砰砰......”
雅典娜的身影瞬間便已拉近,長矛與盾牌的碰撞立時不斷。
“想起來了。”
借著盾牌左右變幻的空隙,雅典娜對著面露驚詫的孟岩繼續下著神諭。
“安心死在這吧,為了表示對你將盾牌給我送來的感謝,我會將你打殘後丟給鬣狗,你知道鬣狗嗎,就是那些喜歡將爪子捅進動物腸道裡的家夥......”
孟岩的額頭已經見汗,雖說在黑焰的加持下盾牌的重量近乎於無,可剛剛跟宙斯博了一場的他哪還有力氣在應付面前的‘怨婦’。
“哞~~~”
嘹亮如號角聲的牛鳴突兀的在北方的山巔響起,頭頂著一如驕陽般光亮的青黑色巨牛站立其上。
下方,火星四濺的打鬥中,頂替了宙斯原先站立的,那‘凡是對波,左側必敗’位置的孟岩與雅典娜同時斜眼看去。
“哞~”
很明顯的, 第一聲的牛鳴是為了吸引孟岩與雅典娜的注意,而這第二聲......
“轟隆隆!”
雖不及剛剛的雷鳴,但巨大的青牛四蹄踐踏下的聲響依舊可怖。
孟岩咽了口唾沫,遲疑的看向對面同樣看著青牛的雅典娜。
“嚦!”
天際,巨大的陰影越過山峰,遮天蔽日的翼展帶起席卷而來的狂風......
片刻後,轟隆隆的震響停止、消逝,被震起的碎石沙塵也已漸次鋪散回了地面。
重新化為人形的荷魯斯夫婦低頭看著最終還是昏過去的孟岩長長松了口氣。
沉默了片刻後,荷魯斯對著想抱起孟岩的哈托兒皺眉問道:“你幹什麽?”
“帶他回去啊?”
哈托兒不解的回道,並用她的大眼睛發出疑惑的意味。
“如今,拉神已經隕落,你帶他回去誰來照顧他?”
荷魯斯開口解釋到,見哈托兒還要開口,繼續陳述道:“可以想見的,我們回去後會有不少的戰鬥與雜事要處理,你帶他回去,反而害了他。”
“可不帶他回去,他......”
“雛鷹終究是要學會飛翔的,而且......”
荷魯斯的眼中貪婪一閃而沒,繼續補充道:“有死亡之眼傍身,他如果還是死了,那一切還有什麽好說的。”
荷魯斯話語略頓,面露急切的伸手攬過哈托兒的肩膀面向北方開始邁步,並繼續道:“這樣,我們先回去看看情況,我們的孩子可還在等著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