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聲並沒有隨著那巨大陰影的靠近而停歇,飽含著無奈憤怒以及委屈的意味通過周身覆蓋的火焰清晰傳入孟岩耳中,通過面罩眼睛部位的橙黃色鏡片的加持,孟岩逐漸看清了面前有比兩個自己還要高出許多的猛獸。
“這...這......”
沒有嘴的...狼?
縱觀古今中外,對於異獸的記載記得最全乎的莫過於始終屹立於世的華夏文明,因此在華夏的傳說中無嘴的異獸也是有的,比如......混沌。
但,面前這家夥怎麽看也不是混沌,畢竟這黑不溜秋的東西怎麽看怎麽像狼,老祖宗再怎麽沒見識也不可能認不出狼來。
‘叮’的一聲,孟岩手中長矛拄地斜指向前方異獸的腦袋,他相信只要對方敢衝過來,自己絕對可以扎它一個通透。
“安心,不用這樣。”
腦海中傳來鳳凰略顯柔和的話語,出於對傳說級大佬的信任,這輕飄飄的話語短暫的安撫住了孟岩悸動的心。
孟岩死死盯著逐漸顯露出的異獸,剛要松一口氣,自己的右手不自覺的抬了起來,其上本就覆蓋的火焰突的噴射出去一團蒸鍋大的赤紅火球,隨後那火球便在孟岩詫異的注視下包裹住了前方‘毫無防備’的異獸嘴巴,本就沒停歇的‘嗚嗚’聲一時變得急促。
先下手為強?
早說啊!
孟岩對於鳳凰的突然出手雖有不滿,但自覺與鳳凰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於是不作他想,擎起長矛就要趁著這還未逝去的先幾機,趁其不備結果了對方。
“嗷嗚~”
突的,巨大的嘯聲陡然炸響,隨後便見那異獸的狹長口器頂端包裹的火團炸散,火星四濺間,就見那亮著冥火的腦袋一陣搖擺中虛幻起來,隻一眨眼,那虛幻的腦袋竟化為了兩個,似炫耀般,那異獸一左一右的兩個腦袋張開的口中不符合生物構造的開始隱隱噴吐著火焰與白色的霧氣,尤其是那散發著幽藍色澤的霧氣,怎麽看怎麽也不可能是普通晨霧。
“草,玩過火了吧。”
孟岩前衝的腳步頓住,震驚之下也再來不及繼續責備鳳凰的‘個人英雄主義’,視線打量周圍與異獸,試著尋找可能的機會。
誰想,那仰天長嘯的異獸嘯聲頓止低下了腦袋,四團,如今已變為四團的冥火突突跳動間發出了興奮的哈哈聲,且如躁動的哈士奇那般,開始在原地旋轉、跳躍,它睜著眼。
砰的一聲,孟岩邁出的右腳重重落地,雖然搞不清眼下的情況,可看前方異獸那上躥下跳不停轉圈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擊捅死它的機會。
無他——這畜生轉的、跳的有點快,眼睛跟不上。
孟岩正不知所措,轉圈的異獸騰騰燃燒著冥火的眼睛呼的盯上了他,莫名的,孟岩在其內讀出了‘興奮’二字,下意識就要後退一步,但......
孟岩周身的焰火猛的暴漲,燃著火焰的身子一瞬間脫離了孟岩的控制,如嚇傻了一般,待在原地無法移動分毫,仿佛被四周的空間束縛在了原地。
長長的、濕漉漉的、有一米寬長滿倒刺的漆黑舌頭伸出,在孟岩恐懼的視線中,抵到了孟岩的小腿上嗎,隨後從下往上直接舔了上去,帶起大團、大團的火星,捎帶的照亮了面前異獸那如剛針般的毛發。
這一刻,孟岩的心中恐懼萬分,看對方那舌頭舔詆時帶走的煙火不難想象,只要對方連續著舔上兩下,
自己身上這火焰便也沒了,換句話說只要三下,對方那舌頭上的倒刺便會帶走自己身上大片的血肉。 孟岩雖然急不可耐,但身體依舊沒有絲毫反應,腦中的鳳凰更是如被人毒啞了一般,任憑孟岩如何呼喚,都再不言語半句。
就在孟岩煎熬無比時,自己的左手緩緩抬起,下身的腳步已經移動,站到了此時趴伏在地上的異獸腦袋邊上。
眼睜睜的,孟岩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依舊燃燒著火焰的左手輕輕撫摸向了那異獸的腦袋。
奇跡!
在孟岩的瞳孔上,奇跡發生了,那體型龐大的異獸竟不被這火焰所傷害,甚至在左手的撫摸下舒服的眼瞼微微垂下,蓋住了大半冥火,就像是眯起了眼睛,尤其是它身後的那條極為誇張的尾巴竟真的如小狗一般在它的屁股後面旋轉出大片殘影,順帶著帶起磅礴的浮塵。
“乖了,乖了。”
‘久違’的鳳凰的聲音,從面罩上的鳥喙處發出,有些愉悅的聲音讓孟岩不由的聯想到......這, 這大佬是在擼狗?
相似的畫面,若不是身高的差距太過明顯了一些,孟岩就......
‘轟’的一聲,前方的戰鬥處打鬥中的三人第一次將收斂到極限的能量爆發了出來,隨後便見遠處那巨大的金色身影一連倒退數步後,猛的身形開始變得虛幻搖擺,還在鳳凰控制中的孟岩便見到自己的右臂橫舉起射日箭所化的長矛,右側肩膀微微後撤,擺出了投擲標槍的架勢。
難道...這就是鳳凰大佬一直所說的那最後一擊的機會?
如旁觀者一般的孟岩不由得松了口氣,只是這口剛要放下的氣還未來及徹底吐出,那金色的虛幻身影已經再次凝實,一化為二,場中原本一打二的圍毆局面蕩然無存。
“不知死活東西,既然你們如此不識好歹,那麽便消失在這世上吧。”
隆隆如悶雷的話語剛從前方傳來,強橫的如衝擊波般的波動便以‘他倆’為圓心,陡然擴散,一時間,灰塵、碎石,甚至是略小些的雕像紛紛斜著揚起,朝著四面八方倒卷而去。
“嗷嗚~”
詫異中的孟岩還未作出反應,面前那頭趴伏著的異獸四肢猛的用力,再看時已調轉了身形,迎面擋住了那衝擊而來的波動,它屁股後那巨大的尾巴跟著就是一卷,順勢將孟岩緊緊的貼敷到了它的後背,如鐵簽般的毛發也被它小心收斂起來,倒也並未對孟岩造成絲毫傷害。
“娘的!又慢了一步。”
鳳凰的咒罵在腦中響起,那話語深深的自責中又透著無奈,畢竟能活誰特麽的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