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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飛升》虹橋(2) 迷宮
  那張地圖最終還是未能被補全,不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我已然能夠辨認出它那記述了我所居住的世界的所有部分,至於那如同水中或鏡中倒影一般,我腦中既覺得熟悉,又無太多印象的,便暫時拋之腦後,畢竟我想當我真正立於那房屋與門戶的迷宮之中時,這地圖便派不上太大用處了,不過我仍舊為它尋了張新的蛇皮來重新繪製,因此我的後背仍隱隱作痛。

  “但願那依舊缺損的部分不要太多。”我歎了口氣,自從與墨薩拿定居以來,我便幾乎沒有再蛻皮過了,仿佛我也如同浪潮那海面下的鏡像那樣凝固不動,連生長也不曾,而此次取下的那塊所謂陳舊的皮膚也始終有些操之過急之感,但好消息是當我沿著地圖,穿過了那縱橫交錯如同群蛇行經的山谷,找到了那被風沙掩埋的入口處時,我的皮下久違的發癢起來。

  應當就在這下面了,我從來不畏沙塵,因為我已然習慣了穿著足夠厚實的衣物行走,而我的血也比起常人更冷些,因此需要常常曬太陽,這使得我有些害怕地下的環境,或許我應該掉頭回去了,在我親眼目睹了我父親的終局,且我還沒有孩子,沒有其他人能夠繼承我們對於此地的記憶,而更令我躊躇的是,那不斷陷落的入口已經朽壞的如此厲害無人曾經修複。

  我的父親或許是最後第二個踏入此地的人,而我也許是最後一位尚且知曉此地入口的人,墨薩拿人需要鎖匠,卻不是每天都需要,而我也不是唯一的鎖匠,因此若是我踏入其中,這名為謊言之墓的迷宮,便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等著我回來,或許以後也不會有,如此我便羨慕我的祖父,他是個明智的人,他的作品縱使從未完成但會矗立直至海風與浪花將其摧毀殆盡。

  他比我們活的更久,因為他足夠好運,我知道他曾經學過那些所謂祖先留下的知識,但他卻只在留下那張地圖與隻言片語後便在某日說是要追逐著橋而遠去,但就我看來,與其說是追逐不如說是創造,他每到一處便會打下新的橋樁,但最終總是半途而廢,直到我們再也聯系不到他,仿佛他正站在彼岸,但鏈接我們彼此的橋梁如同他那遭棄的作品一樣生生中斷。

  “我隻走近一些。”我聽到自己如此喃喃自語,“只看上一眼,若是當真如此危險,我一定轉身逃離。”畢竟我已然有了生活下去的資本,實在無需如此冒險,雖然過去的我若是聽說我此刻的言論,不說大驚失色也會怒不可。唉,我覺得我真是越來越像父親了。而我的祖父卻總是同我說起橋,在他還未離去的時候,那時我還問過他個現在看來極為愚蠢的問題。

  我那時總懷念自己那於夢中所居的樂園,而我的祖父則告訴你那便是漫宿,我們世界的投影,又或者我們所生活的世界乃是漫宿的投影,這對我來說十分深奧,但我的祖父並不拘泥於此,他總是告訴我門的兩側無需分清內外,橋的兩端無需分清此岸與彼岸,他只在乎是否存在門,是否通著橋,而我也因此問了他,我蘇醒時的世界與我那夢中的樂園可有通橋?

  “七蟠,我們的祖父,啊哈,或者說外祖父,他曾是那座橋梁。”這是我的祖父的回答,但他此處所答的可不是我的夢境,而是被他稱作漫宿的地方,如今我已然知道那夢境本身便是通往漫宿的大門,只不過它將自己打扮的富麗堂皇,因此我迷失在了那道路的兩側而從未走到橋的彼岸,但那時的我顯然是不滿足於那個回答的,

並且還撒嬌著要他帶我去往樂園。  “我想,它在醒時世界中未必有形可見。”我的祖父被我鬧得沒法,因此半是無奈半是寵愛的歎著氣,“但你可以試著在那樂園的深處與邊緣求索,我想夢中自有虹橋的。”這句話我記到了現在,但哪怕我的夢已然遭到了多次重塑,且當我於墨薩拿定居之後,我便不再做如此清晰的夢了,可有一點我仍舊能夠斷言,那便是我踏遍了每個角落都未曾尋到那橋。

  同樣從未出現過的是七蟠,我們真正的外祖父,我有事促狹的想他或許根本就不在那漫宿伸長著脖子如同一隻慣於縮在殼中因此手腳都遭到了束縛,因此見到美味佳肴只能望洋興歎的烏龜,或是如同我祖父描寫的那般美好些,他的手指捅破了漫宿的高牆,而我們能夠如同影子或寄生蟲一般爬進漫宿,但我此刻不知為何,竟帶著褻瀆的詛咒他或許正被囚於此地。

  最終,我仍是決定只是看上一眼,隨後等我有了後人,能夠將我們的故事繼續講述,再回到這裡做我該做的事,即使那或許會是要花費上十世人生都未必能夠見到太多效果,甚至乾脆是徒勞無功的事業,畢竟那是屬於我父親的夢中樂園,或許也是我祖祖輩輩苦心經營的地方,除了我的祖父,那個自稱在某日看到了這世上最完美的橋,隨後便追逐而去的異類。

  但或許是因為我得意忘形而走的太近了些,又或者那本來就是個陷阱,因為我在心中對某位司辰不敬,而他又那麽樂於以他人的窘境取樂,於是流沙的漩渦抓住了我的腳腕,且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吞我入了那貌似巨口的漩渦之眼。我想要呼喊但沙子堵住了我的口,我面前掩住鼻子才得了一線喘息,但我的耳朵卻被隔絕了聲音,我的雙目不敢睜開生怕進了沙。

  那是明智之舉因為我的表皮被尚未完全細膩的砂礫磨得生疼,我的及時掩護至少保住了我的眼睛,也使我不至窒息,雖然那些沙子緊緊咬著我的胸腔,使它疼的如同著火,但感謝我多少還是繼承了一些我父親的特征,我的肋骨與脊椎易於變形又足夠堅韌,否則我大概不會如此疼痛,卻會從此失去行走的能力,只能匍匐在地以腹部行走如同真正的蛇,乃至生機。

  不過這也同時導致了我在終於能夠大口呼吸時來不及睜開雙眼,因此我的背狠狠地撞在了石板之上,那應當是我的祖輩們所鋪就的地磚,那並非完整切割而是以火烤就,因此它們更堅硬且至今還存留著些許屬於燧石的火熱,因此當我瞥向它們時,點點明星便閃閃爍爍的為我指引了方位。我認得出那無疑是來自星辰神殿的技藝,至少那些蠟燭做的人們如此自稱。

  也許他們在吹牛,又或者他們自己也是茫然無知的,無疑我的祖先掌握了與之類似的技藝,當然也可能那是有人雇傭,或是呼喚了他們中的一位來為那蛇行之地重新鋪就了磚牆與地面,但至少就我覺得沒有哪條蛇會喜歡這個,包括我也是一樣,因為那松軟的土地與沙子的空隙本是我們天然的路途,但磚塊的縫隙顯然要少得多還如此固定,那無疑減少了選擇。

  因此那本是極為空曠的居所此刻擁擠的像個迷宮,而我所處的位置,或許是曾經的祭壇,因為它足夠空曠且我見到了一座莊嚴但頗有趣味的雕塑。 那是一名工作中的女祭司,我看到她正手忙腳亂的調試著草藥,而同時她還需要安撫自己的主人,他正以巨蛇的形態像是圍巾似的纏繞在那女祭司的脖頸上,尾巴又松松垮垮的垂在她的胸前,我從中看出了一種狎昵。

  至於她那手忙腳亂的表現便更生動了,他們甚至為那女祭司雕琢了四隻纖細的手,且每逢關節處都以球形之類代替人的手指本來應該的模樣,那一定是一種幽默,畢竟無人會真正生的這幅模樣,除非是彌阿那些遭到詛咒而不得不啜飲風沙的怪物,但她顯然不再其列,畢竟七蟠的女祭司,如果我祖輩的傳說所言不差的話,她應深受寵愛且最知名的便是祭舞翩躚。

  至於她的面容,雖然風霜使之模糊,但仍依稀可見當年的風采,至少我望著她便出了神,而那是我在望向墨薩拿那一眾以美貌與迷人著稱的居民們時從未產生過的,難以言說的著迷。我仿佛看到她旋轉了起來,她的圍巾化作了披帶,染著如同彩虹般的顏色,卷起了如同正在編織虹色流蘇的旋風,而那披帶向著更遠處延伸的方向,我終於尋到了傳說中夢中的虹橋。

  那虹橋正一點一滴的向我延伸而來,且離得遠近,便越擴大,我想當它來到我的腳下,它一定不再是那脆弱的披帶,而是一座能夠承受一切夢境重量的龐然巨物,而我的體重則更是不值一提,我能夠輕易的走上去且不激起半點風浪。我如此專心的注視著那不知是否是幻象向我伸出的手,卻不曾發現那祭祀之舞已然到達尾聲,而最終它僅僅只是破碎於我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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