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了蒙家軍之後,陳言就被束縛在秦國西北境的某一處軍營當中,他每日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操練,然後和李高決鬥。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
來到軍營的第三個月,戰事告急,操練暫時結束。匈奴來襲,來侵擾秦國的領土,讓邊境的百姓民不聊生,紛紛逃離家園,來到秦軍的保護當中。
軍營當中,萬人的陣營,李高站在高處,看著手底下的士兵,滿意的點點頭,他高聲呐喊:“大家,匈奴那廝侵犯我大秦邊境,我們該不該打他們?”
“該打。”士兵們聲音洪亮,舉起手中的武器。
“匈奴過境,百姓苦不堪言,我們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李高舉起手中的青銅劍,高舉過頭頂。“我們,要把他們趕出我們的家園,把匈奴趕回去,你們說好不好。”
“趕回去,趕回去。”士兵們連說了幾聲。
看著這一幕,陳言頓時覺得熱血沸騰,他即將要征戰於沙場當中,作為保護國家的一員,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
陳言面帶微笑,憧憬著接下來與匈奴抗擊的時刻。在戰場上,與匈奴廝殺。可是,他真的能做到殺人嗎?活生生的一個人被自己殺死,這真的可以做到嗎?
沒試過,貌似做不到吧。
而且,在現代,他雖然愛看軍旅片,也向往過軍隊的生活,但是就是沒有去參軍,沒有去當兵。
俗話說,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陳言聽過這句話,但是這句話是不是真的這樣,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沒有經歷過。也許是對的一句話,也許不對。對與不對,在於自己,而不在別人的口中。
沒想到,陳言在秦朝,居然成為了將士,在這軍營當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怎麽樣,震撼吧?”李高對陳言說。
“嗯,很震撼。”
“想不想當將軍,帶著數萬名士兵一起浴血奮戰?”李高看了一眼陳言,說道。
這不是廢話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
士兵集結完畢,武器裝備也檢查完畢,整裝待發,準備去迎戰匈奴。
部隊行軍半日,抵達被匈奴肆虐最嚴重的地方。這裡煙火四起,屍體凌亂。有面目全非的,有死不瞑目的...總之,慘相不可言說,慘不忍睹。
陳言下馬,走到一個死不瞑目的屍體身邊,他伸出手幫屍體把眼睛給閉上。李高看著這一幕,他也停下來,看著死去的村民們,他下令把這些死去的村民掩埋。
一個大坑,埋葬著這一村死去的人們。泥土漸漸掩埋村民的屍體,直到屍體全部被埋進土裡。填平,立上一塊木碑,加上幾塊石頭。
“安息吧,願你們在天堂沒有戰亂。”陳言低聲說道。
原來,這就是戰爭的殘酷,不管是改朝換代還是農民起義,最終苦的都是百姓。興也苦,亡也苦,青史總讓人無奈。
陳言站在木碑前,看著木碑,木碑上沒有文字。陳言則用簡體字寫上了幾個字,寫著:秦朝某村村民之墓。
陳言一拳捶在地上,紅著眼眶,看向了遠方。
“別難過了,戰場上,這種事情都是見怪不怪的。你經歷多了,也就不會覺得有什麽了。”李高安慰道。
繼續行軍,行軍五十裡,終於在一處廣闊的平原上,與匈奴軍相遇了。
“殺!”士兵們拿著兵器,往前衝去。
陳言騎在馬上,
看著場面如此混亂。蒙家軍,匈奴軍之間的互相廝殺,廝殺聲震耳欲聾。 看這眼的混亂場面,陳言不知所措,他真的能夠做到去殺一個活生生的人嗎?他想著想著,便有些慌了,馬背上的他看著這一幕幕,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人,不管是匈奴軍還是蒙家軍的人,他都於心不忍,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上一次對戰那十個匈奴人,他都沒有下殺手,他沒能力殺人,他也不想殺人。
“啊啊啊——”陳言雙手捂著腦袋,發出呐喊聲。
他不想殺人,不想在這樣殘酷的戰場上去殺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都有父母,為什麽就這麽殺來殺去呢?就因為侵略了,所以就要趕盡殺絕嗎?不能和平解決嗎?
陳言的馬在原地轉圈,一位匈奴人看著注意力不集中的陳言,就想著越過人群,去刺殺陳言。
匈奴人拿著一把大刀,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步一步逼近陳言。在距離陳言不到五米的距離,他舉起大刀,就要砍向陳言。
陳言回過神來,他拔出馬背上的那把青銅佩劍隨手一揮,擋住了匈奴的大刀。陳言右手旋轉了一下劍,那位匈奴感覺到手一震,使他不得不松開了大刀,大刀垂直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
很快, 陳言手中的劍橫在匈奴人的脖子前,他並沒有立刻殺掉匈奴人,而是問道:“說,你們的首領是誰?”
“冒頓首領。”匈奴人聲音都開始發抖了。
“你回去告訴冒頓,讓他撤兵,就說陳言在等他。”陳言放開這位匈奴人,讓他離開這裡。
匈奴然撿起地面上的大刀,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然後接著砍向陳言。陳言手中的青銅劍就這隨手刺出,青銅劍貫穿了這位匈奴人的身體,而且還是左胸口的位置。陳言拔出劍,匈奴人當場死亡。
“我,殺人了。”陳言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的一切。
“陳言,保護好自己,別死了。”李高在不遠處看向了陳言的方向,大聲叮囑他。
不過,他又想了想,貌似有武器的陳言是很厲害的,應該死不了。
陳言第一次殺了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自己給殺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壞事,殺人了。這在現代可是要坐牢,甚至判死刑的。
雖然說,在古代,特別是戰場上,殺人也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但是對於第一次殺人的陳言來說,這件事成為了陳言心理上的陰影。
他明明很期待上戰場,可是上了戰場才知道,原來戰場如此可怕。他之前的期待落空了,他現在有一種想要逃離戰場的想法,想要遠遠的逃離。
可是,他不能當逃兵,他需要克服這種心理。
如何克服呢?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他一直這樣下去,別說找韓子忠了,就連能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都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