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馱著陳言回到軍隊當中,陳言趴在站馬背上,失去了意識。
“軍醫。”
李高把陳言從馬背上抱下來,把他抱進了營帳當中,在一張木床上讓陳言躺了下來,俯身躺著。
“快叫軍醫過來。”看著失去意識的陳言,李高也有些著急了。估計連李高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把陳言當兄弟了。
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他早就跟陳言是不打不相識了。
“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冷靜的,我應該跟在你身後,不該讓你一個人去冷靜。”李高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跟上陳言,而是就這樣放任他去一個人冷靜。
“胡人,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傷害我兄弟陳言,你們離死期不遠了。”李高緊握著拳頭,一拳砸在了身旁的一張椅子上,椅子散落一地,變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這一拳的力氣,看來是相當大啊!
營帳外,一位士兵聽到了這句話,頓時感覺有些失落。
此時,軍醫拎著醫藥箱快速走進來,來到俯躺的陳言身邊,看著他後背插著的那支箭。作為軍醫的他,居然不敢隨意動他。
“快給我兄弟治療,治不好治你的罪。”李高憤怒,開始對著軍醫怒吼。
“是,將軍,在下一定盡全力治好。”軍醫被嚇得不敢大聲說話。
李高在一旁看著,軍醫仔細觀察傷口的位置,他看著箭插進去的地方,距離心臟就差那麽一點點,要是這支箭再往左偏差一點點,估計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無能為力了。
軍醫先幫陳言把露在盔甲外面的箭羽給剪掉,然後小心翼翼幫陳言脫掉身上的盔甲,把陳言的後背給裸露出來。那支箭插入的地方,在陳言後背中間偏左邊一點,就差一點點就到了心臟的位置。
“難為你了,陳將軍,我現在為你拔箭,你忍著點吧。”軍醫自言自語的說著。
此時的陳言已經失去了意識,也沒有辦法回應他,不管軍醫怎麽使勁,怎麽瘋狂操作,陳言都沒有知覺,也不會喊疼的那種。
軍醫的右手拿著一個鉗子,鉗子夾著那半截箭,他左手拿著一把軍刀,把軍刀放在燭火上燒了幾下,接著用軍刀在中箭的傷口外部割了幾刀,緊接著右手一用力,把插進身體裡的那支箭拔了出來。
拔出箭的時候,陳言的身體因為疼痛而動了一下。
箭拔出來,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軍醫用紗布捂著中箭的傷口,他緊緊捂住傷口。過了一會,軍醫拿開紗布,在陳言背後的傷口處灑下一些白色的藥粉。藥粉撒滿傷口,再一次用紗布捂著傷口,緊接著進行包扎傷口。
“呼。”軍醫呼出一口氣,伸出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擦了擦臉頰的汗水,脖子上的汗水。一場醫治下來,好像也並沒有過多的處理,也就是拔出箭,然後進行包扎,就這麽簡單。
陳言就像俯躺這,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好像睡著了一樣。
軍醫為陳言把脈,右手的三根手指放在陳言的左手腕上,他眯著雙眼去感受脈搏的跳動,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須,然後把陳言的手放回到他身邊,他緩緩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醫用工具。
“軍醫,陳言怎麽樣了?”李高拉著軍醫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擔憂的神色。
軍醫也歎了一口氣,看向陳言,說道:“唉,我能做的我都盡力去做了,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了,能不能醒過來,還得靠他。”
聽了軍醫這話,
李高視線轉移到陳言的身上來,他看著失去意識的陳言,看著他好像睡的很安詳的樣子,他總感覺有些放心不下。 “怎麽回事,我這是怎麽了?”李高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心裡說著這些話,他自己也搞不明白,為什麽會這麽重視陳言。
也許一開始是因為小穎的原因吧,後來是因為在軍營相處了兩個月的時間,和陳言熟悉了之後,兩人開始稱兄道弟。在李高的心裡,陳言已經是他的兄弟了。
在李高的心裡,兄弟之情大於一切。
“陳言啊!你得盡快醒過來啊!不然你怎麽對得起小穎和韓馨對你的關心呢?你可不能就這麽死去,不然我跟你沒完。”
陳言依舊是沒有動靜。
“報。”一位士兵在營帳外大聲喊著。
“何事?”李高走出營帳外,來到那位士兵的面前,詢問道。
“前方五十裡,發現胡人蹤跡。”
李高立即帶兵點將,整理軍隊,然後向著剛才那位士兵報告的方位,準備出發。
李高吩咐自己的一位親信, 讓他來到營帳裡,跟他說道:“照顧好我兄弟,帶他回營,讓他娘子好好照顧他。”
“遵命,在下保證完成使命。”李高的親信抱拳向著李高鞠了一躬,看著李高走出營帳,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
李高騎著馬,面對著上萬的弟兄,高聲呐喊,道:“弟兄們,和胡人的決戰,我們迫不及待了。胡人傷我兄弟,這筆帳需要好好跟他們算一下,我們即刻出發,把胡人殺個片甲不留。”
下令,出發,征戰。
李高的親信站在營帳前,看著受傷的陳言,他居然露出了一絲邪笑。他把昏迷中的陳言抱起來,讓一匹馬馱著陳言。
“李高的兄弟,你還不配。”親信呸了一聲,在馬的身上拍了一張,那匹馬慌張而逃,馱著陳言,落荒而逃。
“希望你有命活著回來吧。”親信看著遠去的那匹馬,嘴角露出一絲邪笑。
親信自殘一條胳膊,坐回到營帳裡面,他強忍著疼痛感,拿起劍在右臂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傍晚,李高回到營帳裡,看著受傷的親信,詢問道:“怎麽回事?”
親信則是跪下來,痛苦,泣不成聲,邊磕頭邊說:“將軍,我對不起你,在送陳言回去的路上,遇上了胡人首領,陳言被劫走,我拚死才逃了出來。對不起,將軍,你治我罪吧。”
李高聽了,轉過身來,抬起頭,四十五度望向營帳的頂部,他眼眶中泛著淚水,他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不怪你。”李高說完,走出了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