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扁神醫的這些話,陳言總感覺自己好像遇到的不是神醫,而是一位神棍。跟他學醫還要照顧他的起居,還要伺候他,這真的是...
要不是因為對方是一位老年人,陳言可能要當場翻臉了。
既然都已經是認了師父了,那也就只能是這樣了。陳言看了一下自己所帶出來的錢,貌似也買不起一棟房子。租客棧的話,倒是能夠熬上幾年。
“你們三個,跟我走吧。”扁神醫在前帶路,陳言他們三人跟在他身後牽著馬,跟隨著扁神醫向著竹林深處走去。
一路上,風吹起,竹葉晃動,一根根排列有序的竹子直直長著,一陣風輕輕吹來,竹子搖晃著。時而發出哢哢的聲音,竹葉時而沙沙作響。竹林間,有著一道人工挖鑿出來的階梯,階梯往上走,在階梯的盡頭,是一處平地,平地上種著一棵不知道名字的古樹,樹乾需要五六個人張開手才能抱住,而樹的後面,是一件茅草屋,乾淨簡潔的樣子。
陳言他們三人停下來,看著如此的地方,就好比人間仙境一樣,就是中間少了一個湖。如果這平地中間真有一個湖的話,說這裡是仙境真的是一點都不為過啊!
“這也太美了吧。”看著這裡,林曉穎忍不住讚歎。
“我好想這輩子都留在這裡。”韓馨走向前兩步,回過頭來看向陳言,緊接著從這裡抬起頭望向天空,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裡的空氣,還有鳥語花香。
“你可以留一輩子,至於我的兩位徒弟嘛,學成之後就不得再回來這裡。”扁神醫在一旁撫摸著胡子,左手護著腰間的葫蘆,面帶笑容,說道。
“為什麽?”問話的是林曉穎。
“徒弟出山了,哪還有再回山門的道理呢?”
這麽說好像也是很有道理的,好像也不是很有道理,反正就是理解不了就對了。林曉穎面向陳言,以為陳言年長自己幾歲就會懂得多一點,結果看到陳言只是聳了聳肩,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茅屋前,一排排的藥材整理有序的擺放在那裡,茅屋的另一邊,像是熬藥的地方。此時此刻,一個搭建起來的爐子還在燒著什麽,一陣淡淡的藥香味從那裡飄了過來。
扁神醫伸長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糟了。”話音一落,他快步走向茅屋的另一邊爐子前面,啥也不顧,直接赤手就把藥鍋端了起來。
還沒把藥鍋放在桌子上之前,因為藥鍋太燙,使扁神醫不得不松手。結果吧,這手一松,藥鍋垂直掉落在地上。藥鍋滾了兩圈,裡面的藥全灑在地上,緊接著沒入地裡,一罐藥就這樣沒了。
“我的藥。”扁神醫癱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的那一灘藥灑落地上的痕跡,他面無表情,顯得有些情緒低落。
“神醫伯伯,您沒事吧?”韓馨走過來,欲要扶扁神醫起來,結果扶不動。扁神醫的嘴裡一直念叨著“我的藥”,依舊是面無表情。
無奈,實屬無奈,太過著急而打翻了一罐就要出爐的藥,結果就成了這樣了,還是太大意了。
“神醫伯伯,我們先起來好吧?”扁神醫這才起來,目光依舊是看著地上的那一灘。
陳言也不說話,林曉穎更不知道說什麽了。他倆就像是木頭一樣,木訥的站著,害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說錯話來。
過了一會,神醫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看著陳言他們三人,“騙你們的。”接著,一蹦一跳走進茅屋內。
這...也未免...轉變的...太快了吧。
不一會,他又從茅屋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卷竹片卷軸,他拿著卷軸朝陳言他們三人走了過來。他把卷軸遞給陳言,說道:“你先把這裡面的內容給我記住。”
“好!”陳言應了一聲。
“女娃子,你跟我過來。”他對韓馨說道,然後帶著韓馨去熬藥。緊接著,讓林曉穎跟著他進去茅屋,不知道要傳授給林曉穎什麽醫術。
不一會,扁神醫從屋裡走出來,伸了一下懶腰,走到古樹底下的藤床上躺著,閉著眼睛,悠閑的睡去。
陳言疑惑,這就是傳授的醫術?這究竟算是個什麽事情啊?要是熟記醫術的內容就可以救人的話,那這醫術也未免太簡單了吧?那這樣的醫術,學與不學也沒什麽區別。
陳言有些無奈,為什麽剛才要答應扁神醫要跟他學習醫術呢?要是不答應跟他學醫術,直接去找韓子忠不是更好嗎?說不定去到沛縣的時候,還能遇上什麽新的線索呢。
現在好了,偏偏遇到了一位打著神醫幌子的扁神醫,也不知道他的醫術如何,只知道他是扁鵲的孫子。話說,就算是扁鵲的孫子,也不一定見得就是醫術好的人,對吧。
陳言這樣想著,然後和韓馨對視了一眼。
“小子,別分心,好好記。”扁神醫的話傳進陳言的耳朵。陳言看向他的時候,他依舊是閉著眼睛,翹起那二郎腿,吹著口哨。
陳言白了他一眼,這什麽感官,閉著眼睛都能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這...要是在他隔壁房乾點羞羞的事情的話,都會被他知道吧。陳言搖搖頭,不想再往下去想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別多想無謂的東西,趕緊記。”扁神醫又說道。
陳言隻好翻開那竹片卷軸,開始讀起了裡面的內容。
“論脈,一難,曰:十二經皆有動脈,獨取寸口,以決五髒六腑死生吉凶之法,何謂也?”
“然:寸口者,脈之大會,手太陰之脈動也。人一呼脈行三寸,一吸脈行三寸,呼吸定息,脈行六寸。人一日一夜,凡一萬三千五百息,脈行五十度,周於身。漏水下百刻,營衛行陽二十五度,行陰亦二十五度,為一周也,故五十度複會於手太陰。寸口者,五髒六腑之所終始,故法取於寸口也。”
陳言讀著讀著,漸漸有些難以理解,這裡面的內容都是以文言文的形式來寫,而且比《史記》還難理解,這簡直了。
這要怎麽去記憶啊?而且,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看完估計都要幾天的時間,更別說什麽記住裡面的內容了。
陳言還是低估了和卷軸的字數和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