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伸手在蓋聶的胸前輕輕按了一下,就這麽一按,陳言已經斷定,蓋聶胸前的肋骨斷了幾根。
這要不是武功深厚,絕對是不能把蓋聶傷成這樣。
“看來,出手之人,並不是我能匹敵的。”陳言說道。
他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原來隴西郡裡居然還藏著一位高手。如果今晚上去探索的是自己的話,估計自己也會跟師兄一樣吧,不死也是重傷。
估計沒有半個月都醒不過來的那種。
陳言暗自慶幸了一下,他也感覺到一陣後怕。如果此時重傷的是自己的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來。
“師兄,你可要撐住啊,我們還要一起去尋找師父啊!”
“咳咳。”蓋聶口吐鮮血,他緩緩睜開眼睛,他感覺到眼皮有些沉重,他艱難的抬起右手,抓住了陳言的衣袖,他的視線和陳言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師兄,你慢慢說,不急。”陳言說了一句。
“我的傷...是...師父...打,打傷的,別,別...去,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不再是他老人家了...”說完,因為傷得過重,再度昏迷了過去。
“言哥,這麽重的傷,我也沒有把握啊!”林曉穎也不知道該怎麽為蓋聶治療。她也是第一次碰見這麽重傷的人。而且這並不是外傷,是內傷,還是肋骨斷掉的內傷。
“直接開胸接骨吧。”陳言說道。
而且,現在的蓋聶,他已經無意識了,就算在他身上隨便動刀,他也沒有什麽感覺了。
“這麽殘暴嗎?”林曉穎有些擔憂的說道。
陳言看向林曉穎,問道:“那些醫療工具,還在吧?”
林曉穎信誓旦旦,拍拍自己的胸脯,有些高傲的說道:“放心吧,都帶著呢。我們作為醫者,怎麽能把看家的東西扔掉呢?”
“那就好。”陳言呼出一口氣,說道。
搭好帳篷,兩人合力把蓋聶抬進帳篷裡面,緊接著緊閉帳篷,林曉穎從包裹裡拿出了那一套醫療工具,有刀,有夾子,有其他一些工具。
緊接著,陳言拿過一把刀,直接在蓋聶的胸前劃開一道口,然後他伸手從那道劃開的口進去,隨後兩隻手相互配合,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陳言終於把蓋聶胸前斷掉的幾根肋骨給接上了,隨後,縫合。
弄完這些,陳言長長呼出一口氣。看著呼吸平穩的蓋聶,陳言也是松了一口氣。
“終於完成了。”
“言哥真棒,這都敢...”
陳言以前想都沒想過,自己居然還能為一個人做手術。要是在現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可是,就在剛剛,自己確實是經歷了這一幕,他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安穩睡著的師兄,他知道,他救回了自己的師兄。
可是,蓋聶說的,他的傷是師父打傷的,也就是說,在隴西郡這座城裡的那位世外高人,就是自己的師父,這簡直是...自己找了這麽多年,原來師父在這裡。
他必須去見一見自己的師父,他要負荊請罪,他要面對師父,直面他。
可是,自己的師父為什麽要對師兄下死手呢?這一掌打過去,換做普通人的話,必定當場斃命,幸好蓋聶的內功深厚,才勉強扛下了這一掌。
治療完蓋聶之後,兩人走出帳篷,他們兩人在帳篷的前面不遠處生起一堆火,林曉穎挨著陳言坐了下來,靠在陳言的肩上。
陳言抬起頭看天,
天空一片黑暗,沒月亮,也沒有星星。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突然到讓陳言都難以接受。 明明才遇上多年未見的師兄蓋聶,現在的他被師父的一掌,打成了重傷。
幸好他們兩人學過一些醫術,不然的話,面對重傷的蓋聶,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言哥,你們師父究竟是一位怎樣的人呢?為什麽剛才蓋聶說是師父打傷他的呢?”一旁,林曉穎問道。
陳言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比較好,因為他也不知道,蓋聶口中的師父還是不是那時候的那個師父。如果是的話,為什麽會對師兄下死手呢?如果不是的話,又會是誰在假扮師父呢?
“他是一位讓人看不透,明明很和藹,但全身都透露著讓人看不透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那一面才是他真實的一面。”陳言搖了搖頭。
可是,他現在不能就這樣一個人去面對自己的師父,他需要等蓋聶醒過來,痊愈之後,兩人一起去面對。
畢竟韓子忠是兩人的師父,而師父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原因,還是需要作為他徒弟的兩個人一起去查清楚原因。
現在,只能等待蓋聶醒過來了。而他和林曉穎, 還是需要在這西北的荒漠地帶等待,等待著蓋聶的醒來。
現在的蓋聶是不能移動。而陳言現在便希望不要遇到沙塵暴,不然的話,蓋聶的傷勢,是經不起這折騰。
等吧,只能等了。
一日,兩日...一直等了第十天的時間,蓋聶終於醒了。
“你終於醒啦?”林曉穎看了一眼蓋聶,說道。
“多謝林姑娘的救命之恩。”
林曉穎搖了搖頭,她指向了陳言,道:“並不是我救了你,是你的師弟幫你接骨,你才撿回來一條命。”
蓋聶看向自己的這位師弟,有些震驚,這師弟真的是深藏不露啊,不僅武功了得,居然還懂醫術,這真的是...
“多謝師弟。”
“師兄客氣了。”
“我昏迷了多久?”蓋聶問道。
“十天。”
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昏迷了這麽多天,看來這一次真的是被重傷了。
“師兄,你說你是被師父打傷的,這是真的嗎?”陳言問道。
蓋聶努力回憶起當晚的場景,那時候,他在高處和師父對視了一眼,沒一會,他的師父來到了他面前,他本來還想要問好,結果就被一掌打飛,就成現在這樣了。
“我絕對沒有看錯,就是師父,只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讓我感覺到陌生。”
“那晚,我看到高處的那道身影,很熟悉,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讓我感覺到不寒而栗。”陳言說道。
之後,兩人便聊著一些過往,聊著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