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人要問了,葛長空早幹嘛去了?他要是早出手,獨孤白也不至於被逼落懸崖。
其實事情不能這麽算,要知道之前整個首陽派全靠葛長空一個人撐著,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他甚至連和人交手都不敢。因為交手就意味著有意外……就算他境界達到先天圓滿不一定會輸,但那不意味著他不會受傷。
而眾所周知,他已經瀕臨大限、沒幾年好活了,這一受傷很可能就挺不過去了。或者說他運氣好、挺過來了,但壽命無疑會再一次縮短。而受傷期間、焉知別人不會過來痛打落水狗?所以他賭不起,也不敢賭,因為他一死,整個首陽派將陪他一同埋葬。
但是現在不同了,獨孤白已經鞏固完境界,即使他現在死了,首陽派也有獨孤白撐著。所以他才趁著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存著發揮余熱的想法、去搶奪先天靈物。而這次賭博無疑是成功的,他不僅完美身退,還搶回了一枚靈物,為首陽山再添一位先天高手。
因為有著師妹的出現,獨孤白修行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來,因為要幫助師妹修行。這天他剛幫師妹講解完先天之境‘前期到後期關卡’的注意事項,不想葛長空忽然找上了他。
“什麽?古戰場要開啟了,太華山給了咱們一份請帖,太師叔您要帶隊領弟子去碰機緣?不行!太危險了,您年事已高,還是我去吧。”
“你就別跟我爭了,我已經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還是讓我這把老骨頭去折騰吧。”葛長空歎息道:“何況萬一我在裡面碰到凝丹機緣,說不定我還能有望凝丹、多活兩年。”
見葛長空把凝丹機緣都擺出來了,獨孤白知道自己沒法拒絕了,“既如此還請太師叔帶上鴉兄,鴉兄很有靈性,又能溝通鴉群,正好幫太師叔弄打探消息……鴉兄麻煩你了。”
“嘎……嘎……秋水劍……秋水劍!”
“你是說讓我太帥叔拿秋水劍去?”獨孤白一愣,“可是此劍已經被我滴血認主,太師叔也能使用嗎?”
“嘎……嘎……器靈……器靈……!”
“你意思是這把劍有器靈可以為太師叔所用?”獨孤白都驚了,他擁有秋水劍這麽久怎麽不知道這個消息?
隨後他忽然間有所明悟,這幾年修行他其實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同尋常。每當他沉睡蘇醒,他都發現‘自己的修為’比睡覺前精進了少許。起初他也研究過原因,後來翻閱無數古籍、研究了大半年、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久而久之,他就習以為常了,還以為是自己體質特殊。現在看來,答案似乎不在他身上。
“鴉兄,你跟我說實話,我這幾年之所以修為精進這麽快,是不是秋水劍的器靈在我熟睡的時候、幫我運轉功法了?”
“嘎……不錯!”
“你……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獨孤白有些怨懟道,心說你瞞得我好苦啊。
“嘎……器靈受傷……修養……近日……剛能顯形……嘎……”
“你是說器靈以前受傷了?”獨孤白一愣,隨即下意識將秋水劍召出體外。
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秋水劍上方突然裂開了一個黑洞,然後‘一個英姿颯爽、一副大家風范、除了全身重甲、背後竟然還有個類似圓月的金屬劍盤、上面猶如扇形插了一圈長劍的鬼魅身影’從裡面一步跨出。
如果熟悉參孫的人都知道,這個身影正是參孫的禦劍師。參孫自然不可能自己從秋水劍出來,
如果能出來他早離開這裡了。但是他不能出來,不代表他不可以找代言人。 他起初其實是想拿烏鴉做代言的,因為原則上他也是秋水劍的主人,所以‘繼承他意識的烏鴉’本質上也可以使用禦劍術、操縱秋水劍;但是無奈這個技能是和‘禦劍師的馭使飛劍’一個機制,操縱的過程中需要消耗體力。而烏鴉這小身板你讓它舉‘比它體重重好幾倍’的長劍?這委實有些太難為它了。所以他才退而求其次、改用禦劍師充當替身。
反正他有技能‘念通’,只要秋水劍在禦劍師身邊,他隨時隨地都可以給禦劍師下達命令,這和他親自揮劍也區別不大。畢竟禦劍師在這個世界可是天花板級別,別的不說,先天大圓滿境界的葛長空也才2.99999常人體質,還沒到3倍,擁有4倍常人體質的禦劍師對於他們來說,可是降維打擊。
整個過程,把一旁的獨孤白和葛長空都看呆了。
“嘎……不用擔心……器靈……會保護弟子……自行歸來……嘎……”烏鴉再次出聲解釋道。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即使是這場行動裡葛長空隕落,也不影響器靈的回歸。
“既如此……還請太師叔帶上此劍!”獨孤白將手中的秋水劍雙手獻上道。
葛長空聞言苦笑一聲,他當然不能和一個畜生計較,伸手將長劍接過。
在他握住秋水劍的一瞬間,秋水劍上方再次出現一個黑洞,禦劍師一步跨入、消失不見,而烏鴉則是煽動翅膀,落在了葛長空的肩頭。
“太師叔……此行還請珍重!”在葛長空將要邁步離開地底靈脈的一刹那、獨孤白忽然拱手行禮道,語聲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哽咽。對於這位為宗門操勞一生、在宗門危急存亡之際挺身而出、獨頂大梁的太師叔,他心中只有敬重。
葛長空笑笑,擺擺手,“今後首陽派就交給你了……我走了。”說罷瀟灑離去,身形說不出的灑脫。
……
太華山,古戰場界門前。
這片地域十分的奇葩,常年有迷霧籠罩,只在固定時間段才會些微散開,露出一道類似傳送門的光華門戶。
不是沒有人想在‘門戶封閉的時候’硬闖古戰場,但是凡是進入灰霧中的、不管你修為高低、從來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過。久而久之,這件事就成了禁忌。
此時在界門前,大大小小聚集了十幾夥勢力,裝扮各異,手中拿的兵器也各不相同。他們彼此站位分明,眼含戒備,很顯然這些人平時的關系也不是那麽的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