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從天庭下來渡劫之人,讓他展魍魎認一下界之人為主?這簡直是貽笑大方!因此他並不覺得跟隨師門背叛楊紹初有什麽錯,他至始至終的主家只有一個,那就是師門!
看展魍魎一言不發直向自己奔來,韓猛一張臉醬成了豬肝色,怒道:“猖狂小兒……你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說完他身上猛然間紅霧蒸騰,化為一個詭異的虛影。這個虛影只有一個類似生物的輪廓,因為紅霧飄忽不定的關系,襯得這生物的外形有點像是跳動的火焰。
這生物成型的一瞬間,就從中間張開一張深淵巨口,頓時一股無形的吸力自巨口中傳來,展魍魎和他身後的士兵們立時感到一股寒意自體內傳來。那感覺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把他們體內的能量吸走了一般,很多士兵以及馬匹的奔襲速度都在這一刹那延緩了下來。
而反觀韓猛,在深淵巨口的吸取下,他體表竟然形成了一道詭異的能量護罩,那模樣就仿佛‘他吸別人的能量肥己’一般。
展魍魎察覺到自己體表的雷電能量似乎也被對方吸取了,並且好像還成了對方吸取能量裡的大頭,神色不由得一變。
好在韓猛的吸取能量雖然是無形的,但是吸走能量的一瞬間,那些能量卻在空氣中形成了一道道波紋,靠著這波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的吸取范圍。因此展魍魎直接雙腿在馬匹上一蹬,立即騰身而起,眨眼間就脫離了深淵巨口的吸取范圍。
韓猛見狀趕忙調轉方向,深淵巨口繼續向半空中的展魍魎追去。但是展魍魎的速度快若閃電一般,他發現他竟然有些追不上。
這時因為韓猛的深淵巨口調轉方向,展魍魎身後的那些親兵們終於緩過乏來,凝丹境的高手們開始勁氣外放遠距離對韓猛展開了進攻。然而沒什麽卵用,那些勁氣打在護罩上面,就好像狂風遇到了玻璃罩子,根本就吹不進去。好在這些氣勁只是單純的被阻隔,並沒有被削弱的跡象。很明顯,韓猛的護罩只是單純的防禦,並不具備深淵巨口那種吸取能量的特性。
展魍魎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於是抖擻精神,在韓猛四下遊走,一面躲避深淵巨口的吞噬一面對護罩展開了瘋狂的打擊。一時間現場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一個人不停的圍著一個人繞圈圈,而‘被繞的人’也不停的跟著‘繞圈的人’轉,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不過這種情形隻維持了不到一株香的功夫,展魍魎的攻擊強度可比‘那些勁氣外放的凝丹親衛’強多了,在他雷電的加持之下,沒過多久‘韓猛體表的護罩’就黯淡了下去,愈來愈有搖搖欲墜的架勢。
此時此刻韓猛也意識到了不妙,知道自己速度不及展魍魎這種身體素質超越第二元神境的高手,當即也不追著展魍魎打了,直接縱馬衝入了展魍魎的親衛之中,一面‘吸取親衛的能量’加強護盾,一面對親衛們展開了屠殺。
眼見對方對自己的攻擊不管不顧,只顧殺普通士卒,展魍魎的臉色不由得一片鐵青。但是他發現一時半刻他竟然拿對方毫無辦法,他這邊打下多少護盾,那邊韓猛很快就能吸取回來,看起來就仿佛永動機一般。
從這就可以看出,韓猛不愧是和重頜齊名的大將,單槍匹馬,在敵陣中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眼見殺韓猛無果,展魍魎也不追著他打了,開始掉頭攻擊他的麾下士兵。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到下午才結束,誰也沒討到便宜,雙方就此作罷,各自散去。
第二天戰報就傳入楊紹初耳中,聽到韓猛去河間郡上任卻被展魍魎逼退,他怎能不知道河間郡已經降了?一時間他氣怒攻心,舊病複發,再次仰天長噴一口鮮血,在‘周圍人等主公的呼聲’中,昏迷了過去。
……
幾日後,楊紹初再次蘇醒,這次不比以往,他顯得有些氣若遊絲,很明顯身子骨已經快要不行了。
看著這樣的楊紹初,郭圖驥不知怎地突然感到有些悲涼。
“主公……”他低聲喚了一聲。
楊紹初張口說了句話,因為聲音太小,郭圖驥有些沒聽清,不由得把耳朵湊近了些,然後就聽到楊紹初語聲弱弱地說道:“壁州和青州怎麽樣了?”
“主公放心,二公子已經親率大軍駐守壺關,阻住了河間郡通往壁州的通道。大公子則是放棄了冀州東部的平郡,退守山脈眾多的平原郡,在山脈間建立了幾十座山寨, 首尾相連,以此來阻擋操德軍的進一步攻勢。”
聽到兩個兒子各有應對,沒有蠻乾,楊紹初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弱弱問道:“夏侯操德現在攻到哪裡了?”
郭圖驥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答道:“冀州南部五郡……夏侯操德已經佔據了河北郡、鄴郡、平郡以及河間郡,目前正在攻打皮郡。”
說完郭圖驥小心翼翼瞟了楊紹初一眼,見楊紹初並沒有太激烈的反應,似乎這個結果是在他可接受范圍之內,他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氣。
“你去把陳堪、鍾元浩、辛授、鍾疇、薑毅、淳於……都給我叫來。”楊紹初忽然說道。
郭圖驥怔了怔,楊紹初找的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都是各派系的代表,這算什麽?是商議軍策,還是要交代後事?雖然心中有七上八下,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他無法忤逆楊紹初的命令,畢竟人家還沒糊塗呢。
“是!”郭圖驥低頭應了一聲,隨後緩步退去。
大約一個鍾頭的功夫,被楊紹初點了名的人都陸陸續續來到了楊紹初的臥榻之前。此時的楊紹初似乎精神了許多,在眾人進來之前,已經在侍者的服侍下斜倚著靠背坐了起來。
老實講,現在大家都很忙,畢竟他們一方剛戰敗,現在又要安撫群眾,又要籌備糧草、又要建立防線的,很多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聽到楊紹初突然叫自己,讓自己放下手頭的一切工作過來見他,很多來會之人心裡都咯噔一下子,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此時見楊紹初精神頭尚可,很多人都心底一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