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鴻鵠身上也有火焰覆蓋,但是‘那火焰的溫度’明顯達不到能夠溶解熔岩的層度,於是乎他悲劇了……幾乎眨眼的功夫,他的整條大腿就被熔岩覆蓋。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可以明顯看到他整條大腿都冒出了濃濃的白煙。
……
鴻鵠死了,在被夏侯子廉抓住的一瞬間,其實已經預料到了他的結局。他雖然具有火焰天賦,身體的抗熱性明顯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但是這也無法抵禦熔岩的溫度。何況他的口鼻耳各個部位都被熔岩堵塞,就是悶也能把他悶死。
從這也可以看出,夏侯子廉的天賦除了移動速度慢之外,其實還是有缺點的,那就是他的口鼻耳眼肯定沒有熔岩覆蓋。否則的話,恐怕還沒等他殺了別人,他自己就先被窒息而死了。但是很可惜,鴻鵠沒有撐到抓住這弱點的時機。
“將軍——!”隨著鴻鵠的屍體轟然落地,周圍的親兵忍不住發出了悲憤的大吼。
夏侯子廉一方的親兵們則是奮聲疾呼,“鴻鵠已死——!降者不殺——!”
“主公有令!鴻鵠手下多是些吃不上飯、被逼無奈才走上造反之路的平民百姓!但凡就地投降者,主公免其反賊身份,他將會受到正規軍一樣的待遇,立馬發放三個月軍餉——!”
隨著鴻鵠的身死,以及這一聲聲攻心的言論,鴻鵠手下士兵發現獲勝無望之下、投降的人開始變得越來越多。
……
與此同時,北江岸口,有一支部隊正在岸邊眺望著什麽。
“報……報告軍師!有軍情傳來!”這時一名傳令兵急急趕來。
正在‘借著微弱的火光看地圖的長孫文攸’聞言抬起頭來,“冀州渡口的駐軍有動靜了?”
“是!自從我們按照軍師您的吩咐、所有渡船都扎滿草人、向泗水方向挺進之後。冀州渡口的守軍見我們一下出動這麽多船隻,已經完全被驚動,現在正調大軍沿岸緊隨我們,緊怕我們有什麽不好的動作。目前渡口附近應該只有一些守營的士兵了。”
長孫文攸點點頭,“此法隻可欺瞞他們一時,等天一亮就無法再騙他們了。傳信與子廉將軍,讓他們速戰速決,無論戰果如何,天亮前都必須撤回來,不然等待他們的,就是被‘鴻鵠軍’以及‘冀州沿岸駐軍’包夾的局面了。”
“喏——!”
……
在長孫文攸擔心夏侯子廉他們戰果的時候,他卻不知他那‘凡就地投降者、免其反賊身份、受到正規軍一樣的待遇、並立馬發放三個月軍餉’的攻心之策,收效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這些人為什麽當反賊?還不是被逼的?當初大宇王朝朝廷昏庸、民不聊生,他們吃不飽飯、才不得不響應起義軍的號召、起義造反;最後他們兵敗以後,又被打上了反賊的標簽,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些年他們東躲西藏,過的日子可謂是比豬狗都不如。
如今鴻鵠已死、對方又如此體諒他們、說什麽他們多是些吃不上飯、被逼無奈才走上造反之路的平民百姓,還應承給他們正規軍身份,那他們還等什麽?
所以長孫文攸的這條攻心之計可謂是攻到了他們的心坎裡,初步計算下來,這一次投降的士兵竟然有兩三萬之眾,一時間夏侯子廉的軍隊除了這次戰鬥的損耗外,竟然超過了七萬之數,這一下可謂是讓他樂得合不攏嘴。
在收到長孫文攸的信件後,夏侯子廉二話不說,大手一揮,“不必收拾這些破爛了,傳令下去,讓士兵帶上必要的糧草輜重後即刻起行,趕在天亮前撤回軍營。”
“喏——!”
……
冀州渡口的守軍其實沒到天亮就趕回來了,畢竟夏侯子廉這麽多人帶著糧草渡江,留守的守軍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到現在都發現不了?可惜等他們趕回來,夏侯子廉最後一批人已經上船了。
望著遲遲遠去的夏侯子廉一行人,負責渡口守衛的大將呂琦氣得一把將手中武器摜入身旁的泥土中,一下就摜進去近三尺,足見呂琦這一摜的力道兒是何等之重。
“將軍!”旁邊親衛見呂琦面色鐵青、忍不住勸慰了一句。
呂琦深吸了一口氣,強子按耐下胸中的怒氣,伸手將武器從土中拔出來,一邊撥轉馬頭,一邊說道:“回軍!從明日開始,在此地建一烽火台,但凡對岸有動靜,即刻點燃烽火。”
“喏——!”
……
“報——!啟稟主公!青州傳來戰報——!”
夏侯操德正和帳下文臣商議政事,聞言頓時一驚,趕緊起身道:“快把戰報給我呈上來。”
傳令兵見狀不敢怠慢,趕緊快步趕來,雙手呈上。
正在商討細節的眾文臣見狀也都住口不言。
夏侯操德迫不及待的展開軍報,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越看神色越喜,最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啊,文攸先是命人在船上扎滿草人,佯裝西進泗水,晃走北江對岸呂琦、呂曠兄弟的大軍。之後命子廉連夜渡江,奇襲鴻鵠。在內應朱厭的配合下,我軍迅速打開寨門。並與亂軍之中、由子廉親自出手、陣斬了鴻鵠……鴻鵠軍大亂之下,投降者我軍者近三萬之眾,我軍共繳獲糧草一萬多袋,輜重無數,現已安全返回濟北大營。”
眾人聞言大喜,紛紛恭賀道:“恭喜主公!”
“真是天佑我軍!經此一役,我軍非但沒有損失,還新增能征善戰之兵三萬余人,楊紹初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哈哈哈……楊紹初這回可是虧大了,估計他得知以後……肯定會暴跳如雷吧?哈哈哈哈——!”
“非也非也,以楊紹初小肚雞腸的性格,說不定會直接氣得吐血三升!”
夏侯操德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
“主公!”這時陳子平進言道:“楊紹初此人我了解過,其外表寬宥,實則是外寬內忌之人。在此亂世,他還搞權謀平衡那一套,導致他的內部派系林立,各系看對方都不順眼。這鴻鵠能這麽快在冀州站穩腳跟,他一定投靠了某一派。經此一敗,以楊紹初的性格,他一定會懷疑‘是他內部人因為派系爭鬥、故意泄露的鴻鵠信息’給我們,我們是不是可以借此搞一波反間計?”
夏侯操德聞言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