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畫技升華
田學仁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文聯周副主席你知道吧?就是詩詞大會,坐我旁邊那位,他呢,一生沒有別的愛好,就是癡迷書畫,書畫造詣也不錯,小有名氣。
看見你送我的那把扇子,對你的書法讚不絕口,喜愛莫名。這兩天,天天跑到我家看扇子,還抹不開臉向你求字。
正好那天有個香港朋友,看見了你的字,願意出價一千萬買那把扇子。當然,扇子我是不能夠賣他的。
周永仁一看你的字價值太高,更不好意思求字了,我冒昧的替他向你求副字。”
吳桐:“伯父,這就見外了,有人喜歡我的字,那是對我的認可和褒獎,我應下了,就是不知道我寫些什麽?”
田學仁:“他有一副畫,需要一個題跋,你就給他寫個題跋吧!”
吳桐:“得了。”
邊吃邊聊,吃完酒席。一瓶二鍋頭一人半斤。
田學仁:“改日不如撞日,咱們乾脆直接去老周家如何?”
田雨:“星星,困不困,困的話就跟我回家睡覺。”
星星:“我還不困,我跟吳桐去。”
田雨開車載著眾人奔周永仁家而去。
路上吳桐與程淑娟不斷探討茶藝文化,越聊越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田學仁幾次想插話都插不進來,田雨呵呵的笑不停。
周永仁接到電話,興奮的不行,趕快讓老伴準備茶具,點心。他們家是一個山邊別墅。
周永仁有個兒子周毅,剛考上博士,京大的數學博士,正在研究代數數論。上次狀元紅就是從老家拿回來送給田學仁的。
來到大門等候了一會,田雨的車就到了。眾人寒暄進屋入座。
程淑娟與周太太敘舊,周毅和田雨原先一個院裡長大的,田雨比周毅大幾個時辰,田雨以姐自居。
周毅帶著田雨和星星去參觀別墅。
吳桐:“伯父,打攪了!”
周永仁:“早就想邀請你來,怕冒昧了,今天算是蓬蓽生輝啊!”
幾人寒暄幾句,程淑娟沏好茶,眾人喝了一盞茶。
田學仁微笑道:“這是武夷山紅君茶啊!嗯,老周,上回我來,你有好茶不舍得拿出來啊!看人下茶啊!”
周永仁:“你家好茶茗茶多不勝數,別惦記我這點東西……”
哈哈……
……
周毅帶著田雨溜達到書房。
周毅:“那位誰啊?值得我老爹這麽推崇?”
田雨:“吳桐聽過沒?”
周毅:“沒聽過,我應該聽過嗎?”
田雨:“也是你一個整天研究數學的人,對於明星文學根本不關注,他是歌唱界的文學家。”
呵呵,田雨自己樂了起來:“京大的湯教授收你了!恭喜啊!”
周毅:“給我一個命題,讓我三個月上交論文,我一看,世界百道數學難題之一。我現在離禿頂不遠了。”
田雨:“走咱們去開開眼,用藝術氣息引導一下你僵硬的思路。”
吳桐幾人已經來到書房,田雨三人也跟了進來,好在書房夠大,創作大長卷都沒問題。
桌上鎮紙壓著一副短卷,一突兀石頭旁生長著兩株墨竹,氣韻生動,畫盡意在,意境已達上佳之作。
吳桐讚道:“氣韻有發於墨者,有發於筆者,有發於意者,有發於無意者。發於無意者為上,發於意者次之,發於筆者又次之,
發於墨者最下矣。周老已臻到無意邊緣,有意之上啊!” 周永仁:“小桐觀畫而知畫氣,也是丹青聖手啊!哈哈,好!好!”
吳桐:“意差一絲,此石頭突兀,畫意雋永,卻更禿了,周老,若是,在此添上三五筆出土小竹,意可達矣!若何?”
周永仁,摸著下巴不斷端詳,皺眉思索……足足半刻鍾時間,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妙妙妙啊!可惜,可惜!我之意境已斷,恐難以接續,筆墨新舊恐難補齊……”
拿出毛筆斟酌再三無法成勢。
周永仁:“不行,我感覺,只要落筆必敗,可惜了我十年來最滿意的一副畫作,不如毀去……”
吳桐:“周老,慢來,我試試如何。”
周永仁:“你在我意境之外再起一意,恐怕要打破整幅畫作神韻,除非畫聖再世,反正也要毀去,你且試試吧!”
吳桐覺得剛才自己為了琢磨這幅畫,意念入畫摸到了這幅畫的弊端,這幅畫仿佛有了意志,這也許就是自己繪畫的突破升華。
吳桐挑了一支筆,沾了一下墨,畫在一張廢棄宣紙上,不行,又把墨倒出一些在一個空調料盒裡,往裡加水,加一點試一下,加了十幾次,越來加的水越精確,最後一滴,成了,筆尖沾好了墨,蕩勻,運了一下氣,暗勁透指,穩準拿捏,來到畫前,運筆如飛,幾筆完成,一氣呵成,後退,又在旁邊拿出一支筆,沾了淡墨,筆走龍蛇: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吳桐壬寅年丙午月己亥日贈詩於周老小築
吳桐放下筆走到旁邊。
眾人齊齊上前看去,周老第一個衝過去。
意境融合天衣無縫,蘊意升華,再一看題跋小詩,妙妙妙,破題點睛,完美把這幅畫升華到又一高度,尤其是吳桐書法,渾然天成,孕育一種道的韻味。猶如魔力,吸住眼神無法自拔……
周老已經愛不釋手,無法自晟,真是太喜歡了,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看護喜歡的玩具。
田學仁和程淑娟,周老的愛人也都是書畫愛好者,紛紛豎指讚歎。
周毅看著完全不同的兩幅畫,皺著眉頭,一會緊蹙一會放松,突然好像想通了!
田雨看著眾人驚歎的表情,看著吳桐悠閑的喝著茶水,帥氣逼人的氣質容貌,心裡漣漪蕩漾,這些年來自己是別人追不到的女神,自己根本瞧不上那些二代娘娘腔,可是眼前的男人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大,自己現在連攀登的勇氣都沒有了,自己害怕,哪怕他流露一丁點拒絕,自己就連一丁點的希望也沒有了,給自己留一丟丟希望吧!
田雨深吸口氣,捅了捅周毅,“怎樣藝術並不是毫無用處吧!”
周毅呵呵樂著:“我發現有時候數學也和藝術有些共通之處,數學和藝術都是充滿美感,特別特別美的感覺!”
吳桐看見星星打著哈欠,趕緊起身,“叨擾太久了,我們這就告辭吧!”
周老也把眼睛艱難的挪開,“小桐,謝謝你,你的書畫造詣已經是大師水準,我是自歎不如啊!今天招待不周,改日你要賞光讓我盡地主之誼。書畫上還請不吝賜教。”
吳桐:“您嚴重了,嚴重了,有時間一定相互交流切磋。”
周老:“聽老田說你進作協了,我們文聯比較松散,只要藝術工作者都算文聯的,你當然也算,我呢,腆為中美院的名譽教授,每年能去講幾節國畫課,你書畫雙絕,這技藝該給孩子們講講,咱們國畫學的人越來越少,你也算為傳承民族文化盡一份力怎樣?”
吳桐:“原則上我非常願意去給學生們講一講,只是怕時間沒有那麽多。”
周老:“不用,像我一樣,你有空就去講講,哪怕給他們一點指點也好。”
吳桐:“得了,承蒙不棄,我有時間就去賞鑒賞鑒。”
眾人告辭,田雨先送吳桐星星回家,才掉頭回轉。
吳桐抱著星星去開門,我去,門邊蹲著一位。
“你誰啊?蹲這不怕凍死啊!”
“我是教育報記者,我叫花雨落,我想采訪您,阿嚏……”
“哦,是你啊!不記得問啥問題的女孩,這麽晚了凍感冒了怎整?再說一個女孩多危險啊!大晚上的自己在外面,你這樣家裡人知道了多擔心,我說你想不開,你還真想不開啊!先進來吧!喝點熱水去去寒。”
給女孩倒了熱水,開了空調,就是外感風寒了。讓星星自己洗漱睡覺去。
去不遠處24小時藥房抓了幾種中藥,回來用一個陶罐煮了,給女孩倒上。
“喝吧,中藥有點苦,你剛剛外感感冒了,現在喝兩碗去一次衛生間,睡一覺就好了。”
吳桐看著她捏著鼻子灌了兩大碗藥。渾身開始見汗。
“你這丫頭膽子是窩瓜做的嗎?我給你喝藥你就敢喝,你父母小時候沒告訴你外面壞人多啊!你有電話嗎?給你家人打個電話,今晚給你找間客房。”
“我知道,誰是壞人你也不是。從你的詩裡面我感覺到一股浩然正氣!我家是東北的,今年我剛畢業,才找到工作不久,還是實習生。我上午把那個采訪給編輯,他們說最好拿到您的專訪,我就在這一直等您……”
“你怎就那麽肯定我不是壞人,壞人也會作好詩。”
“因為您連楚穎怡都拒絕了,根本看不上我啊!”
“得了,楚穎怡這是把我的路全堵死了!你現在在哪住?”
“我和一起畢業的兩個同學,在七環租了一個房子。”
“走,我領你到客房,你洗個澡睡一覺,明早再說吧!我也困了。”
回來給星星蓋了蓋被子,關了燈和空調,疲憊的也回屋睡覺去了。
早上被鬧鈴吵醒,趕緊給星星做早餐,好送她上學。
起來一看,花雨落把早餐已經買好了,還做了點粥,這丫頭真樸實啊!督促星星起床洗漱,吃飯。
“我送孩子上學,你在家等我吧!”
吳桐將星星送到學校,返回家。
看著這個帶著大黑邊眼鏡,頭髮蓬松,皮膚略黑模樣姣好的女孩,
“你怎樣?感冒好了嗎?你是哪裡畢業的?”
“我是傳媒大學的新聞傳播學。”
“啊!你是傳媒的啊!我是播音主持專業的,也是剛畢業。”
“真的嗎?哈哈哈!師兄,我都不知道你是傳媒畢業的,我是不是太不專業了……你真厲害!我特別崇拜你,你的詩你的歌都直擊靈魂……”
“誇張了,說到專業你確實不怎地,指導你們調查實踐的是不是韓教授,老古板,我們系都知道……”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聊起學校的生活往事,四年時光,轉眼就畢業了!
……
“師兄,校慶你回去嗎?”
“回去,我畢業證還沒取呢!也想再看看我們王老師,對我非常照顧……你不也回去嗎?”
“我們不像您,學校肯定會特別歡迎你回去,我們沒什麽成就……”
“你們才剛畢業,事業還沒開始成長呢!你這麽拚搏努力,大半夜就敢蹲人家門口, 你
一定會是最出色的新聞從業者…你就當回母校采訪了!你不是要專訪嗎?咱們現在開始吧!”
“吳老師,您對教育怎麽看的?”
“別吳老師了,你就叫我師兄挺好。教育是全社會的責任和義務,而不單單是學校老師或者家長的責任,原生家庭的確能夠影響孩子的性格,學校也能塑造孩子思想品格,可是別忘了,我們不是生活在真空裡,社會環境輿論,新聞媒介電視電影的粗製濫造,遊戲網絡等等,一樣會影響到孩子,甚至是大人的,歷史觀和價值觀……”
“有人覺得遊戲能夠開拓視野,鍛煉孩子,您認為孩子不該打遊戲嗎?”
“遊戲適度,可是怎麽叫適度?孩子都是沒有主觀克制力的,你怎麽讓孩子適度,只能讓家長監管,家長是無時間,無意識,無能力管,我覺得就不能讓遊戲公司賺孩子的錢,遊戲實名製,年齡製,只在指定時間對孩子開放時長,這是國家社會的責任……”
……
……
…………
吳桐與花雨落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教育,歷史,文學,詩詞,遊戲……
“這麽多應該夠給報社交代了吧,我一會還有事,我給你把備用鑰匙,你離住的太遠了,有時候沒時間回去,就來這住一下吧!記得打掃衛生。”
“謝謝師兄,方便的話我可以帶我那兩個朋友過來嗎?”
“沒事,等房東回來,你跟她談談租下來也行。”
“那師兄我們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