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精神病

　　黃曉敏第二次見到郭小鵬在他的別墅裡面。

　　巨大空曠的客廳裡沒有任何其他的家具，只有兩個單人沙發，一個茶幾，一套昂貴的音響設備。

　　郭小鵬放進去一個音樂CD，環繞的音響設備傳來星星乾淨的童音。

　　黃曉敏喝了一口咖啡，感覺從這套音響裡聽的聲音更加動聽。

　　“為什麽從這套音響裡聽的聲音更好聽呢?”黃曉敏疑惑的問道。

　　“人有兩個耳朵，從不同地方傳來的聲音響度是不同的，聲音的速度傳播後再反射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自然坐著沙發上，這個房間設計音箱位置剛好在雙耳接收同步位置，反射聲音1/10距離，並且這是全世界最出色的音響，八個遞次高中低音完美配合……”

　　“你說的太專業了，我不懂，我去過錄音棚，專業音響設備也聽過，比你這裡差了好多！”

　　“專業音響都是不完美的，只是他們比別人更專業而已，更適合大眾級別。而我做了一些修改，通過軟件做了濾音後輸出，其實讓吳桐和楚穎怡來聽，他們絕對不會認同這種改動，但是這種聲音適合我的音感審美，或者說適合我們這類人審美感官，你能感覺比專業音響完美，只能說我們是一類人，一類音感的人！”

　　“那吳桐那類音樂家和我們不是同一類人嗎?”

　　“他們那些專業的人，聽音樂能聽出所有的聲音特色，情感表達，他們感動到哭泣的音樂，我們卻聽不懂。我們認為好聽的歌，他們覺得單一俗氣，但是，我們有自己的感動音色，他們又不會專門給我們製作音樂作品，我就把自己的愛好做了突出處理，做了一些改動，如果覺得好聽的就是和我一樣的庸人……”

　　“也不是所有音樂作品都適合吧?”

　　“當然，本來就垃圾的音樂，那就是垃圾！我發現吳桐和楚穎怡製作的音樂都是完美的，即使不改也是百聽不厭……”

　　“你挺喜歡吳桐的音樂啊！”

　　“大神名不虛傳啊！網上全是他的傳說，不知道有幾分真假?可惜沒機會見一面啊！”

　　“其實你和他有些地方挺像的！”

　　“你見過吳桐嗎?那你說說我們哪些地方相同，哪些地方不同?”

　　“我感覺你和他都是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顆真的心，他更像一個天上的神，你卻像一個真實的人！”

　　“這算好話吧！”

　　“當然，不過，今天我想繼續聽聽你的故事，你還願意說嗎?”

　　“我的故事基本說完了，從國外回來，收購企業，做大事業，一直到現在。”

　　郭小鵬喝了一口咖啡，想點一支煙，才意識到旁邊有位女士，又放下了，隨意的說道。

　　黃曉敏拿過煙，遞一支給郭小鵬，用火機給他點燃。

　　自己也拿過來一支，點上。

　　“我想問一句話，你會說真話嗎?”

　　“你問吧！”郭小鵬吐了一個煙圈。

　　“江天海是你派人殺的嗎?”

　　郭小鵬笑了一下。

　　“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你認真的告訴我，我就信?”

　　“江天海名義上是個著名的慈善家，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他的保險櫃裡收藏了大量的有用秘方，他生產的藥品，明明可以治愈的病，他卻要拖延，為了就是賣藥，他認為需要長期服藥的醫方才是好的醫方，那些可以治愈的藥方就是藥企墓志銘。

　　我想和他合作研製絕症的治愈方法，他卻拒絕把秘方公開出來，我真就想把他做了，可是，他活著至少還能生產一些好藥，他真不是我殺的，他辦公室的保險櫃確是我派人盜竊的，可惜裡面只有一個哮喘秘方複印件，其他的都沒有……”

　　“你覺得誰會對他下手?”

　　“那可就多了，他的小嬌妻，幾大競爭醫藥公司，國內外覬覦秘方的生物醫藥研究機構……”

　　“這樣啊！那只能等律師團隊開啟新線索了！”

　　“你說什麽?”

　　“沒什麽，謝謝你！他們底下都特別怕你，還有好多你的傳說！”

　　“你覺得我可怕嗎?”

　　“那我覺得你反倒有點可愛！”

　　“呵呵！謝謝！第一次有人說我可愛，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

　　吳桐檢查了陳父的病情，陳父的毒竟然是一種新型的精神製劑，普通的精神製劑提純，分子式卻不同，這種癮更大，毒性卻小了很多，這種毒簡直就是提款機啊！

　　一但流傳就成了一些人渣的聚寶盆。

　　吳桐全力施針做了第一次治療，陳父僵屍木偶般的身體，終於有了一點生氣，但是，精神狀態依舊不好，陳靜只是掩面哭泣。

　　“再有一次治療就可以了！陳伯父，你該醒醒了！你失去了兒子，妻子，可是你還有一個女兒，你把自己變成行屍走肉，是對女兒多麽殘忍！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怎麽忍心把這片天讓一個柔弱的女孩擔起……”

　　陳父昏暗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溫情，看了看自己憔悴瘦弱的閨女，也放聲哭了起來。

　　父女抱頭痛哭好一陣。

　　“我們去看看你母親吧！”

　　東島精神衛生院是東島市唯一一家精神疾病收治醫院，不知道為什麽，國人不重視精神疾病，有心理疾病竟然問醫無門，高考各醫科大學也沒有心理疾病的專業，只有神經病，呵呵！距離發達國家任重道遠啊！

　　想要探視還要預約。

　　“為什麽我們不能探視?”陳靜著急道。

　　“我們醫院有規定，家屬探視必須預約，填完預約單，你們明天再來吧！”接待員直接拉上了窗戶。

　　“喂！喂！”無論陳靜怎麽呼叫都沒有用。

　　“他們是害怕病人被打被瘧戴讓人發現。”旁邊一個無力的聲音傳來。

　　一個十六七的少年，填完預約單，丟下一句話，落寞的走了。

　　陳靜的眼淚刷刷的落了下來。

　　振作起來的陳父也明顯緊張起來。

　　“小老弟，等等，咱們能聊一聊嗎?”吳桐叫住那個少年道。

　　少年站住，等著吳桐。

　　吳桐拉住他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說說怎麽回事?”

　　“根本沒有治療精神病的手段，把病人送到這裡只是家屬沒有辦法的選擇，他們管理一群瘋子會耐心對待嗎?大量精神抑製劑，電療，捆綁……有一點能力的家庭都不會把親人送到這裡來的，來到這裡的病人即便是個好人，也無力辯解，只能……”

　　“謝謝你！你跟我們進去吧！我們把你親人接出來，我能治好他的病。”吳桐拍了拍他的肩膀。

　　吳桐示意劉東。

　　劉東走過去，拍了拍窗戶，拿出證件，保衛處也算特殊警察的一種。

　　“我們是特警，希望你們配合我們一下。”

　　接待員明顯態度好了數倍，讓人打開大門，放幾人進去。

　　一個副院長負責接待了幾人。

　　“我們要接兩個人出去，他們的家屬都來了，你幫我們辦理一下手續。”

　　“可是他們沒有達到出院的條件啊！”副院長有些猶豫的道。

　　“我們要把他們接到京城療養院醫治，這是政治任務，你們只要配合就行。”劉東強硬的道。

　　副院長不好阻攔，只能領著陳靜和那個少年去辦理結算出院手續。

　　吳桐給了劉東一張銀行卡，讓他跟著去。

　　過不多時，兩個穿著捆綁服的女人被一群醫生和男護士架了出來。

　　吳桐知道副院長為啥猶豫了，兩個病人剛被電過，傷痕累累，卻不好計較。

　　讓潘娜劉東接過病人，幾人出了精神病院上了車。

　　少年默默的坐在座位上，不發一言。

　　陳靜摟著如泥的母親默默哭泣，怪罪自己不該將母親送到這裡。

　　潘娜開車路過一家藥店，吳桐下車買了一些藥，回到陳靜家。

　　吳桐給兩人號了脈，陳靜母親只是憂傷過度迷了心智，慢慢疏導心理就會不藥而愈，現在除了心理疾病，肉體傷害神經傷害也需要調理。

　　那個男孩的母親，是受到驚嚇，男孩自己無力照顧母親才不得已送進醫院。

　　吳桐給她們行了針，配好藥，讓陳靜去熬藥。

　　喝下藥，兩人安靜的睡過去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幾千年的願望，只是願望啊！沒事了，他們接受幾次治療就會痊愈的。”吳桐安慰道。

　　“小夥子，你家在哪?”

　　“烏衣巷。”

　　“你母親做什麽工作的?怎麽嚇的瘋掉了?”

　　“她是清潔工，有一天在垃圾箱裡翻出好多殘肢斷臂，還說遇到厲鬼抓人，抓她的時候，就嚇瘋了……”

　　“烏衣巷經常有人失蹤嗎?”

　　“這條老街過去是煙花巷，如今……也是，三毒俱全……”

　　“你媽媽能把你培養成一個好青年，不受侵染，她很偉大，你不用擔心，她只是一時驚嚇，缺乏心理疏導，並沒有瘋！很快就會好的！”

　　陳靜的家太小了，家徒四壁，只有兩張床，吳桐讓劉東將幾人送回楚家別墅，自己帶著潘娜和這個叫楊冰的男孩來到烏衣巷。

　　楊懷河畔，烏衣巷自古聞名，現代依舊繁榮，步行街道燈紅酒綠，夜場林立，小吃燒烤，特色美食，人流如織，簡直就是一個不夜城。

　　“這麽繁華啊！蠅營狗苟的買賣怎做到的?”潘娜吃驚道。

　　“這條主街是表面的天堂，那些偏僻的小巷才是罪惡的地獄！”楊冰低聲念叨。

　　“我們就去地獄轉轉吧！看看惡鬼究竟怕不怕揍。”吳桐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裡，悠哉的像黑暗的小弄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