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紅與黑九
經理日理萬機,今天卻破天荒的與吳桐品茶,還聊了會天。
排的滿滿的日程不得不中斷與吳桐的聊天。
要離開的時候,看望了一下麻藥過後已經蘇醒過來的老周,老周意識清醒,微弱的動了動手指,經理虛寒了幾句,讓他安心靜養。
吳桐和華老相攜離開醫院。
“您老怎麽想著推薦病人給我?”
“周老可是分管文教衛生的,人不錯,是個知恩的人!”
“謝謝您了!”
“兮兒的病情怎麽樣了?”
“這也是我一直最擔心的問題,病發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引爆,我原先是打算讓她修煉內息,完善經脈,嘗試彌補齊先天基因缺陷,可是沒用,先天不足,想要後天彌補,簡直像是緣木求魚。
我原先預估至少給我三年時間,研製生物基因醫藥,可是隨著她的身體機能的好轉,年齡的增長,發病卻也要提前了!
兮兒越來越多的出現眩暈現象,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我真怕她某一天會暈過去,醒不過來……”
“命數使然,你也不要太憂慮!我在江家藥方秘籍之中看到一個補天奇方,不過藥材太珍貴了,很難湊齊,而且這是一個丹方,複雜繁瑣不說,恐怕也只是續命,還是不能根治……”
“哦!我要研究一下!”
“這個丹方我看的也只是半張,還有半張在江家,你可以去江家借閱一下。”
“好!哪怕一分希望也絕不能放棄。謝謝您老了!”
……
東島市。
剛從銀行出來的金萬鈞就被人跟蹤上了,七拐八繞的亂走,在一個死胡同裡,被四個人堵在裡面。
“把包放下免得放血。”一個帶著口罩墨鏡,穿著豎領風衣,手裡拿著斜茬鋼管的男子低聲道。
其余三人全都是遮擋面容,拿著攮子。
這個裝備絕對就是不留活口的樣式。
金萬鈞將包輕輕放下,拉開,倒出來,十幾打錢倒在地上,隨後從背包裡刷的一下拽出一個三棱軍刺。
“小子,想拚命,行,哥幾個送你一程,哥幾個手熟的很,一起上。”
四個小子一齊衝了過來。
各揮管子直接開懟,沒有章法套路,亂拳打死老師傅,就是狠刺。
金萬鈞雖然是特種部隊出身,狹窄胡同一上來就是配合默契的四打一,他也是難以招架的。
好在他早有準備,前後身上都裝了鋼板防護,今天就是釣魚報仇除害,世上再無親人,無所顧忌,不留退路。
驚險躲開大腿和面門來犯,胸腹均被扎中,叮叮兩聲,金萬鈞手上同樣狠辣,動作單一快速,刺抽刺抽刺抽,剛一接觸各自玩命,眨眼之間,一連刺抽四次,對方全都在面前,反倒沒有了逃跑追擊的麻煩。
刺中立刻後退防禦。
電光火石之間,對方沒料到這位比他們還要狠辣果決。
三人捂著胸部倒了下去,口吐血沫,四肢僵直……
一個人捂著腹部坐在地上。
金萬鈞一捂自己左臂,沒想到對方有一個人又刺了一下,刺在他的左臂上,賊並不都蠢。
從兜子夾層裡拿出白藥和繃帶,上了藥簡單包扎好,幸運的是沒扎中大血管。
拎著滴血的刀,來到賊人面前,這個是他故意留手,希望掏出老槽,沒想到只是留手就讓自己受傷。
“把你們團夥據點說了吧!我放你一條生路。”
“屁的生路,老子手上五條人命,禍害的女人數不清,哈哈!值了!給老子來個痛快。”
“麻蛋,人渣!你死了你老大逍遙快活,不拉個墊背的!”
“不就是死嗎?老子自己來,願我主降恩於我!”這小子跪在地上瞎叨咕幾句,一攮子自己把自己扎死了。
出乎金萬鈞意料,這夥人還是被洗腦的人渣?
業已至此,只能盡量掃清自己痕跡,將自己血跡潑上藥水,迅速淹沒在夜色之中。
不久凶殺案卷宗便擺在楊光辦公桌上。
四個有前科的人慘死小巷,軍刺,疑是搶劫未遂,未找到凶手明顯痕跡,只有一個監控有幾個人的模糊身影……
楊光揉了揉眉心,東島市剝開一層面紗卻還有數層黑布,調查取證步步維艱,新增很多大案命案,明顯在給自己上眼藥,掃黑除惡工作停滯不前,獨品泛濫隻抓了幾個零售太妹,找不到源頭,派去臥底的三名探員全部失聯,看來凶多吉少!
劉家地產物業拖欠工程款和工資,工人集體鬧事,有心人蓄意在煽動工人情緒,自己能夠如臂所使的得力部下一個沒有,譚文傑特別組只能算半個,如今都奔赴全國定向抓捕去了,只有十幾人處理拐賣後續調查取證。
吳桐在的時候總感覺向著一種按部就班步步推進的目標前進,吳桐一離開,就是亂麻一團,工作無從開展,手下推諉,調查緩慢,抽屜中還擺放著三封威脅恐嚇信。
自己工作這麽多年,槍林彈雨的為民請命,雖然東島市情況極其複雜,也不至於嚇住自己,就算一百口棺材,大不了給自己留一口,百姓不應該生活在黑色恐怖之中。
黃曉敏和郭小鵬走在略顯蕭瑟的公園裡,今天是郭小鵬約的她。
黃曉敏今天穿了一條牛仔褲,勾勒出本就傲人的體線,一件高領衛衣,披了一件黑色披肩,成熟不失典雅。
黃曉敏想繼續聽一聽郭小鵬的對人對事的一些獨到見解,普通人的視角總會披上光鮮的遮羞布,郭小鵬卻總是把赤條條的人與事扒去皮肉,直接見骨,就是有一點血淋淋的瘮人。
“你研究醫藥是為了什麽?救人?可是你拿不成熟藥劑直接人體實驗確是害人,而且你的鎮痛藥劑主原料成分不足,這些原料卻可以製成禁品,你不要說你沒有?”黃曉敏邊慢慢走著,邊觀察著他,詢問道。
郭小鵬沒有回答,停下來,望著天邊的一朵白雲出神,碧藍的天空上只有一朵突兀的白雲,一片碧藍,倒顯得這朵雲多余怪異。
凝望了一會兒,好像才想起身邊還有一位美女,微笑著道,“我給你做一個選擇題,有一個岔道道口,一個道口的鐵軌上綁著一個人,另一個綁著五個人,來了一輛火車,你可以控制這輛火車開往任一道口,你會怎麽選?是殺死一個救五個,還是殺死五個救一個?”
“你這是偷換概念。”黃曉敏天生帶著一種溫婉嬌羞,不穿警服更顯得韻味十足。
“你就說怎麽選吧?”
“如果沒有其他辦法,那我只能選擇犧牲一人。”
“若是那個人是你的親人呢?”
“我……”
“你會感覺殺了那五人有了愧疚,那要是那五個是絕症患者會不會就好了一些,若是他們都是死囚,你的心理估計也就沒有了負擔。
人的選擇就是這樣奇怪,明明殺死一個救五個卻因為身份情感而改變。
有些人活的沒有任何尊嚴,卑微的賤如爛泥,貧窮已經讓他們放棄了一切,包括尊嚴和身體,我的所有研究試藥都是自願的,從沒有脅迫任何一個人,而且給了他們足夠的報酬,沒有這些錢,他們去偷去搶去出賣,去惡心碰瓷,他們才是這個社會的毒瘤,給他們治愈的機會,還給他們足夠的報酬,還能讓我的發明造福全人類,這難道不好嗎?
至於違禁品確實是我開展研究的重要資金來源,可是我也沒有強迫任何人去沾染它啊!我還把毒性做了簡化,是他們自己不知道愛惜自己,美其名曰需要精神發泄,放縱,這些就是有錢燒的,讓他們餓三天,屁的精神放縱,純粹有錢吃飽了撐得!”
“我竟然一時無法反駁你……唉,小心!”
黃曉敏下意識的擋在郭小鵬身前,這是保衛工作時間長了的本能反應,同時也是不知不覺愛上這個男人的下意識表現。
一個蝴蝶飛鏢釘在黃曉敏肩部,從一棵樹中發出的飛鏢。
與此同時一把飛刀射向那棵樹,刀郡出手一擊,苗華護在郭小鵬身前,閆七郎拋出四枚轟天雷。
樹上滲出鮮血, 四周炸響,炸出十幾個隱者,燕峰微型衝鋒掃射一圈。
“小敏,你沒事吧!不好,鏢上有毒,苗華快給她解毒。”
苗華拔出飛鏢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沒事,小兒科,我們五毒門才是毒藥之王。”
從兜裡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黃褐色丹藥,讓郭小鵬給黃曉敏服下,又拿出一包粉末倒在傷口之上,弄一個膏藥糊上,簡單綁了一下。
“苗華你先帶著老板撤,第五雇傭兵團和日隱的人,我們能夠應付。”
“你們小心。”
黃曉敏已經昏迷,臉色發黑,牙關緊咬,一時不好喂藥。
時間緊迫,郭小鵬一咬牙,將藥嚼碎,雙手掰開櫻唇,直接喂了下去。
一排飛鏢擊射過來,苗華無奈只能抱住兩人向後連忙閃避。
好在他胖大的身軀足夠壯實,乾脆兩個人一起扛了起來,飛奔開跑。
一排子彈釘在他們原先的位置。
三人對十多人,暗器子彈四處亂飛,胖苗華拚了命的飛奔逃命。
黃曉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后,肩部奇癢生疼,嘴唇也破了。
郭小鵬看見她醒了,奔了過來,“你沒事了,謝謝你救了我,想吃點什麽嗎?”
“他們是什麽人?”
“殺手,傭兵團的,無非是想要我的癌症治療藥劑,我給你準備了燕窩粥,能起來嗎?我喂給你!”
“沒事,我能起來,除了肩部和嘴有些疼,沒什麽其他不適。”
郭小鵬的嘴角也破了,下意識摸了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