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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明日方舟的黑夜之神》四.一、神與傭兵(二)
  黃昏的,奧林匹斯。

  殘垣,廢墟。

  十幾根巨大的枷鎖貫穿世界,鏽跡在光下反射著腐朽。

  遠方,枯樹的影子,似乎有渡鴉在上面囂叫。

  身後的黑龍,張開翅膀,宣示著這個世界的末日。

  死的氣息。

  即便是神,在時間面前也留不下一點痕跡。

  “這就是災難後的世界啊。”陳暉潔蹲下,拾起一抔泥土,沙塵隨風而逝。

  “沒想到過去一百多年了。”陳暉潔站起身,姣好的身材在夕陽中,留下生的剪影。

  “那些人,那些事,你不會忘記吧。”

  倒懸的,諾希特海姆。

  一月,一列車,一人。

  他坐在列車裡,列車垂直向上,直入雲霄。

  他一直都認為,他和諾希特海姆一樣,沒有根脈,永遠在這個世界裡漂浮。

  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他以為,在這裡找到了愛,就像飛鳥找到了棲息的樹,在這片土地上有了歸宿。

  “樹也是可以移植的哦。”窗玻璃的倒影裡,蕾繆樂微笑著說。

  湖藍色的眼睛看著橘紅色的眼睛。

  “這片土地,是讓她們活下去的,福音。”

  橘紅色的眼睛回看著湖藍色的眼睛。

  “來自黑夜之神的,福音。”

  覆雪的,坎加尼亞。

  血色的,天空。

  “但是,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葉蓮娜背對著他,坐在地上,專心堆雪人。

  一個帶著光環的雪人,一個有著龍角的雪人,一個兔耳朵雪人,圍在她堆的最後一個雪人中。

  “對於她們來說,你不是唯一的理由。”她給最後的雪人戴上高禮帽,溫柔地捋捋它黑色的衣領。

  黃昏的陽光照下。

  雪崩。

  她無視了身後的白色洪流,起身轉過來看著他:“她們,最終還是屬於這個土地上的人,她們的結局也注定和這片土地綁定在一起。”

  其他三個雪人在雪崩的震動下碎裂,留下黑色的小雪人獨自面對雪崩。

  “看到了嗎?這就是她們的結局。”

  葉蓮娜輕聲歎口氣,被大雪淹沒。

  黑與藍交接的,深海。

  沉淪。

  纖手慢慢抓住他,摟住他。

  布萊克癡迷地看著幽光下的歆雨,長發散開,皮膚白皙,光與波倒映在她的皮膚上。

  如幻,如影。

  面前的她,究竟是自己的夢,還是自己的心呢?

  “接受吧。”歆雨用唇語說,“接受這片土地毀滅的命運。”

  “你一直都沒有理由,去拯救它。”

  “為什麽呢?”布萊克問。

  “你是一個神,應該服從世界樹。”

  “你是一個外人,可以住在一座城(1.4),但不可能植根於一片土地。”

  “最重要的是,這片土地,已經病入膏肓……”

  “你怎麽知道,你這是在拯救它呢?”

  “但是,說是這麽說……”

  “您有沒有想過,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阿麗娜的輕語。

  “不是那種用爛了的,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意義之類的,而是再給您一次重來的機會……”

  “畢竟,雖然如您所說,我見的人不多,但我還是看得出來的,那個優雅成熟的面容下,最真實的您……”

  ……

  他睜開眼睛。

  一個房間。

  灰塵較少,天花板破損,一股霉味。

  廢棄的酒店。

  被子,枕頭,床墊,相對整潔。有人把自己臨時放在這裡。

  身後沒有硌硬的感覺,腰帶不在,武器被拿走,但沒有被束縛。看來對方對自己有防備,但存在善意動機,可以考慮和平交涉。

  然後是……

  “哼嗯嗯嗯嗯嗯嗯……”

  布萊克差點彈起來。

  “  ”布萊克一臉(⊙__⊙),趕緊起身抓著被子遮住。

  “唔嗯嗯嗯嗯,睡得好香啊,嗯?醒了嗎?”W倒一點也不見外,把被子扯回去,翻個身打算繼續睡回籠覺。

  “你……”布萊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怎麽了?”W再轉過來,一臉媚笑地看著他。

  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如果不考慮她身份的話,她真的很美。

  “……”布萊克捂臉,慢慢倒回去,放棄掙扎。

  W則得寸進尺,爬到布萊克身上,輕笑:“什麽嘛,千辛萬苦把你救下來,我就不該收點回報嗎?”

  布萊克繼續擋著眼睛:“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整合都喜歡趁我受傷的時候上我嗎……”

  W也沒多想,一臉享受地貼上他的嘴唇。

  清晨的陽光下,空氣裡卻彌漫著一股頹廢的倦意。

  不遠處的街角,斷斷續續的酒吧樂曲悠然飄蕩,是鷺巢詩郎的THANATOS(If I can’t be yours)。

  “所以,”W趴在布萊克身上。連布萊克都很疑惑,常年在外征戰的傭兵,為什麽身上這麽香。

  “你從其他世界來。”

  “對。”

  “是一個……神……”

  “對。”

  “……”

  “有什麽想說的嗎?”

  W慢慢靠上來,調皮地看著布萊克的眼睛:“所以,我現在跟一個神一張床上。”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W輕笑起來,再蹭上來一點,使自己可以側著腦袋靠在布萊克胸口,紅角搭在他的肩上,讓自己更好地摟著他。

  “怪不得你這麽完美呢,在你面前我什麽也裝不出來,隻好現出原形。”她悄聲說。

  “嗯……”

  “怎麽了?在想什麽呢?無精打采的。”W起身拍拍布萊克的臉,“可不要拒絕我啊。”

  “我只是在想,怎麽組織語言,跟你陳述我開后宮這回事。”

  尷尬的沉默。

  W瞪大眼睛看著布萊克好一會。

  “你……說啥?”她艱難地發出聲音。

  “后宮。”布萊克一字一頓地說。

  W眯著眼睛,鼻子貼著鼻子,又看了布萊克好一會。

  “啊~哈~”她忽然錘了下布萊克,把後者嚇了一跳。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被我抓住缺點了吧~,布~萊~克~”她騎在布萊克身上,使勁捏著布萊克的臉。

  她的身體,真的好暖,一點也沒有傭兵的冰冷。

  “只是事前警告而已。”布萊克含糊地說。

  “唔,其實仔細想想,我還真並不怎麽介意。”W很快給出答案。

  “哦?”布萊克已經不驚訝了。

  “主要就是,無論什麽情況下,我可能就只能靠這一行吃飯了,”W把玩著布萊克的頭髮,“說不定,你知道,哪一天就……bia~”她比了個手槍,翻了下白眼。

  “但是我覺得,你在這一行所做的事情,似乎不止於為了生活這麽簡單。”布萊克戳了一下W的腰,惹得她抽了一下。但更重要的是,她腹部上的傷還沒好。

  “……你自己去找她了?”布萊克盯著她看。

  “只是質問她而已。”W說,不由自主地轉移視線,“沒事的啦,你那小布挺好用的,你看我身上的傷都差不多好了。”

  “還疼嗎?”布萊克摸著她的傷口問。

  “比你剛才的情況好點。”W惡趣味地回答,“你不知道清理你身上的活性源石有多費勁。”

  “……真是太亂來了,一點也不為自己考慮。”布萊克像個老媽子似的教訓道,“真要跟在我身邊的話,那就不能這樣了啊。”

  “好啦好啦~”

  W笑了起來,再度貼上去。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唇與唇分開,她在布萊克耳邊輕聲說。

  一個小時後,兩人穿好衣服,準備下樓。

  “我想,你把我帶回來,並不只是為了這一件事吧。”布萊克穿上風衣。

  “真的什麽都瞞不了你呢。”W笑道,“你看我也沒地方去了,不如就先陪你一次回去一趟囉。”

  她三兩步上前纏上布萊克的手臂:“就當我們的私人旅行啦,達令~”

  “你這個私人旅行還挺私人,”布萊克微笑地指指樓下,“指的是十幾幾十個大漢跟在我們旁邊這樣的嗎?”

  “哎呀,沒藏好呢……”W吐吐舌。

  布萊克跟著W下樓,追影重新充滿魔力,作為圍巾繞在他的脖子上,還帶著女孩的體香。

  布萊克走出門外,這才發現他們不在切城,他還想著W那家夥怎麽還敢回來。

  他們正處於一座小城,城市早已變成廢墟(然後布萊克有一瞬間就在想他們這個酒店是怎麽做到這麽舒服的……)。布萊克看向上面的血晝,血色的雪在空中飛舞,為地上染上一層淒涼。

  一片死跡。

  黃昏開始了。

  不,所謂的黃昏,只是謊言。

  真相就是,那是世界樹的一次重生,世界樹的樹根直入地面,收回其賦予的養分,並利用這些養分重新塑造新的世界。

  這很好嗎?

  對於自然來說,對於世界本身的演變來說是好的,一切重新開始,不再有悲傷,不再有仇恨。

  但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生命呢?

  “好了。”W打斷他的思緒。

  “接下來就是長達兩天的路程了,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這一次天災,方圓百裡的通訊基本上都沒法使用了,我們的路線是這樣:先到附近的商店補充物資,然後在這裡,”她拿出地圖指了指,“這個小村子,已經沒人了,休息一晚,然後繼續走兩天,就差不多到可通訊地帶了。”

  “等下,這個村子……”布萊克看到了地圖,發現那個熟悉的地名。

  “怎麽了?”W問。

  “我們直接去這個村子。”布萊克說,“這裡是切城難民的臨時安置點,按照在天災裡的損壞程度,羅德島他們還要在這邊修理幾天。”

  “謔~這樣。”W露出微笑,“行吧,那我們現在出發!”

  對於W這樣的傭兵來說,生活無非三件事:武器、物資和血肉。物資讓他們生存,武器是獲取物資的工具,血肉是每天的節目。而對於W來說,武器和名字是搶的前一任那個叫W的倒霉鬼的,物資每天都有,血肉每天都看,她曾一度以為,這就是一生,誕生於炮灰上,然後不知道倒在哪個肮髒的陰影裡。

  當然,這只是在遇到殿下前。

  出乎伊內絲和赫德雷的意料,W選擇了留在羅德島,也就是那個時候的巴別塔。

  “這位可愛的殿下一定需要我的幫助的!”她給出這麽個理由。但鬼都知道,她就想吃蛋糕。

  一份合同,讓她成為身邊的一員,負責反間諜工作。

  將報告工作交給W,使W有更多機會接觸到殿下。殿下是什麽人啊,一眼看出了這丫頭的想法,於是每次W報告完就會邀請她一起吃飯,有時就會送給她一塊蛋糕吃。而W呢,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一個相機,開始偷拍殿下,凱爾希很不開心,但W鬼靈精怪的,每次質問時凱爾希都找不到她把相機藏哪了。

  時間長了,殿下和W也慢慢熟絡起來,殿下也開始傳授W一些東西。

  殿下教會了她第一個東西:給予。她永遠會親自前往感染者難民的帳篷,親手為他們做好食物。你必須得承認,除了蛋糕以外,殿下的廚藝真的很好,不說每次吃得滿嘴流油的阿米婭,連凱爾希這樣只是表面上很冷(殿下這麽形容的)的人都連連讚歎。至於維多利亞蛋糕, 按W的話來說,她寧願把頭上這礙著睡覺的角給鋸下來換,哦,兩根紅毛不行,不行!達咩!

  無償為他人奉獻,這對於一個刀口舔血的雇傭兵來說,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但殿下並未放棄,而是一直在給W機會,讓她親自去體驗給予的感覺。當W終於拗不過她,自己給一個小女孩一碗粥水,看著她高興地吃起來的時候,W第一次感覺到……快樂,打心底的……快樂。

  殿下教會了她第二個東西:禮儀。對於雇傭兵來說,出口成“髒”,以地為床,四海為家,是最平常的事情。但殿下不同意,每次在她報告時都會花上一個多小時給她糾正詞語:不可以說(薩卡茲的讚美),要說“謝謝、你好、您”這樣的詞語。一開始W怎麽可能願意啊,結果殿下嘴巴一嘟,不給她做蛋糕了,搞得W又氣又急,只能每天早點起床,花半個到一個小時在那咿咿呀呀練,被不少手下(包括)笑話。但是當她終於練好自己的用語,殿下親自“賞”給自己一大塊蛋糕時,W的心,是幸福的~~~

  至於博士,後面W也慢慢理解了,她只是外表上冷,但待人處事還是很好的,經常親自去慰問他們這些乾員,而且還有點天然呆,很容易被殿下調戲。有時獲得捷報,歆雨就邀請巴別塔的眾人參加她的音樂會,必須得承認,她的鋼琴彈得很好,往往就是一架鋼琴,幾束冷光,幾個小時。

  那段時光,後來的W回憶起來,都是如同吃了維多利亞蛋糕一般甜。

  如同金子般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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