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前提示,本文存在大量的第一人稱獨白,對劇情有一定的補充,也是對角色的完善,但閱讀起來可能會有點生澀,可以酌情閱讀)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我往哪裡去?
……
……
……
……
……
啊。
我想起來了。
我在倫蒂尼姆的一個貧民窟長大,那裡的生活雖然清貧,但是我起碼還算健康地成長了。
我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將我養大的那家人姓羅賓,給我起名叫布萊克·羅賓。我的養父曾經告訴我,人生無常,但即便身處黑暗,也要行光明之事。
但是,我的童年,只有一個記憶,那就是弱小。
因為弱小,我們飽受歧視;因為弱小,養父屢屢丟失工作;因為弱小,我的養父,最終失去了生命。
我不悲哀,也不痛苦,我只是覺得,這是他必然的結局。於是我默默地念著養父最喜歡的詩,作為他的墓志銘。
“這位智慧的人臨終時懂得黑暗有理,
因為他的話沒有迸發出閃電,
他也並不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我恐懼這樣的結局發生在我身上,於是我離開了維多利亞,想要找到讓自己不再受弱小的路。
弱小,究竟是什麽呢?沒有肉體上的力量?沒有金錢?還是沒有權力?
我曾經成為了一名賞金獵人,和荒原上的惡鬼搏鬥,我很快掌握了近身格鬥與武器使用,再也沒人可以欺凌我。但人們還是可以歧視我。
我曾經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投資者,我的眼光落到了烏薩斯,那個實力雄厚,但目光短淺的地方。在那裡,我賺到了一小筆金錢。但來自烏薩斯的官員還是可以搶劫我。
我當時還在想,不,這不可能,難道我的一生注定和“弱小”綁定在一塊嗎?
那,那就只剩下權力了。
為了獲得權力,我利用我的金錢,和那個叫科西切的人合作,希望借此走上烏薩斯的頂峰。
本來,我這可笑的一生,可能就花在這個小小的問題上面了。
直到那一天。
科西切公爵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個新來的德拉克女孩身上,如果我能接近她的話,就可以更加靠近科西切,掌控更多的權力。
有一次,科西切找到我,他知道我賞金獵人的經歷,想讓我幫忙找一個東西。叫什麽“尼伯龍根的指環”。傳說中的尼伯龍根的指環?傳說是真的?可笑。
很簡單,他給了我坐標,我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
但當我碰到了這個指環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它擁有著不可抗拒的魔力,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可怕的誘惑,我試著戴上它。
我看到了,不,聽到,不,感受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一棵巨大的樹在我面前,它是如此的龐大,以至於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金色。
我顫抖地轉過身,一小片樹葉掉了下去,我該說那是一小片樹葉嗎?它已經有一個月亮這麽大了!
突然,一陣強烈的氣浪襲來,在我絕望地以為自己要被吹飛了,我忽然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寧靜。
我睜開眼睛,我看到了……三個女人,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
相比起剛才的景象,她們漂浮在空中已經很合理了,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比剛才千倍萬倍的震撼。
“神啊……”我喃喃道。
傳說,真的是真的。
我忽然回到了現實,有人把我給放倒了。
我定睛一看,是安東尼奧男爵,科西切公爵的眼中釘,經常公開反對科西切公爵的行徑,現在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指環。
我這才注意到,他將我的指環給搶走了。但我也沒有力氣去追他了,剛才的景象太過震撼,也將我的體力全部奪走。
我不在乎,因為我終於理解了。
弱小的不是我本身,而是我的眼界。
當一個人專注於“弱小”的時候,他就不可能擺脫弱小了。
我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
我的靈魂注定飛向深空。
科西切公爵並未責怪我丟失指環,他只是淡淡地說這是意料之內的損失。
很快地,他便再次找到我,想讓我追蹤一個女人,叫……阿麗娜。
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孩,長得還挺好看。
“善良的人,當最後一浪過去,高呼他們脆弱的善行,
可能曾會多麽光輝地在綠色的海灣裡舞蹈,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依舊很簡單,我很快找到了她。
我的人生便在此結束。
“我看到了你的欲望。”
那個閃著黑色光芒的女人,從天而降。
“願意,踏入黑夜嗎?”
黑夜之神,倪克斯。啊,她的力量,她的眼界,那是我最渴望的東西。
我忽然想起養父給我的教誨,人生無常,但即便身處黑暗,也要行光明之事。
對不起,養父,您隻說對了一半。
我毫不猶豫地踏入更深的黑夜。
溫和地。
眨眼之間,我便來到了這裡。
這個世界只有黑色與白色,黑色是大地,是天空,白色是天與地夾著的遠方。
黑色的方柱不斷升起、落下,當我試著前往黑色的天空,才發現那只是一個反著的大地。
這是什麽地方?我驚恐地嘶喊著,拚命想找到逃脫的方向,很可惜,我失敗了。這個世界是無限的,或者說,循環的。
這個世界也沒有給我過多思考的機會。很多幻影從各種地方冒出來,朝我衝過來——
我廝殺了多久呢?我不知道。
我只是變出了一把白色的刀,在那裡揮砍,在那裡斬殺。
最開始,恐懼、緊張、絕望徹底吞噬了我。到後來,我麻木了,刀刃切開幻影的卡殼感變成了一種沉重,身體不再是自己的,靈魂拖著身體在空氣中甩動。我被刺穿,被斬成兩半,被各種撕開,但我依舊沒死。
只要沒死,那就活下去。
幻影變成空氣,更多的幻影衝破其中朝我衝來。
重複,再重複,永無止境。
“狂暴的人抓住並歌唱過翱翔的太陽,
懂得,但為時太晚,他們使太陽在途中悲傷,
也並不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我終於逃出了那片地方,或者說,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些幻影沒有追上來。
我在這個夾縫中的世界生存,或者說,流浪。
在這期間,我也慢慢熟悉了我的能力,白夜,或者,我更喜歡叫“白沙”。它就像那部電影《超能陸戰隊》裡的磁力神一樣,可以組成任何我想組成的物質。
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戴上尼伯龍根的指環的感覺,又回來了,就好像我可以感受到萬物,力量正在源源不斷地從我的全身劃過。
這就是神的感知麽?
抱著虛無縹緲的希望,我嘗試放大這種感知。試圖尋找出去的方法。
我看到了……
我自己。
這麽說有點抽象,我看到了另一個長得和我一樣的自己,他和另一個女人戰勝了皇帝的利刃。(1.3)
這個“我”很老練,很狡猾,但是,很弱小。
我忽然理解了,難道說,我的身體,被這個“我”奪走了?
“偉大的倪克斯啊!”我大喊。
黑夜之神出現在我面前。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問。
“一場有趣的意外。”倪克斯淡淡地說。
“在我們達成契約之前的瞬間,這個原本死去的靈魂突然來到了這具身體,”倪克斯解釋,“和我達成契約的,是他。”
“所以,我現在在……”
“他的靈魂世界,是的。”
……
“他死了?”我問。
“是的。”倪克斯說。
“可是,為什麽,他有第二次機會?”我又問。
倪克斯第一次沉默下來。
“有關他的一切,我無從得知。”她說。
“或許……”她看向那黑色之間的白色。
“這是世界樹做出的抉擇。”
世界樹做出的抉擇?為了那個弱小的男人?
不,我才是成為神的人!我才是原本世界樹要選擇的人!
那個人真是狡猾啊。看來,只有殺了那個奪舍的家夥,我的神之路才可以繼續下去。
希望重新在我的心裡燃起。
在幻影出現的時間,我便不斷磨煉自己的能力,我喜歡用來自東國的武士刀,迅捷、輕便,很契合夜神的風格。在幻影消失的時刻,我便了解這個世界,為自己擴大主場優勢。
我將夜神的力量融入劍技之中,白刃裂閃、白影終曲、白沙陣、雨斬居合、心裡的夜,這使我的實力更上一層樓。
我也變得越來越享受廝殺,刀刃刺入幻影的那種卡殼感與振動,還有鮮血的四濺與氣息。哦,就好像眼前的都是那個弱小的男人,我如同審判者一般,在給他無盡的懲罰。
這期間,過了多久呢?我也不知道呢,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終於,他來了。
真是可笑,他被兩個十幾歲的孩子打敗了(1.4),如果不是借了倪克斯的力量,他就被兩個小屁孩殺死了!
他還站在那裡,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我。就好像他不該接受倪克斯的賜予一般。
正如我所料,他很弱小,很遲鈍,但是可以看得出他還是有一定的戰鬥技巧。
可惜,現在什麽也沒有用了,我將他推入深淵,讓他也嘗一下我的痛苦。
我以為,我很快便可以再次操控這具身體,回到熟悉的世界,擺脫那弱小的人類軀體,最後前往世界樹,以神的視角,掌管著這個世界的流動。
我錯了。
那個看似弱小的男人,竟然撼動了這個世界的根基,撕開了這個世界的束縛,再度從我手裡搶過那具身體的主導權。
這不可能!
我在那個世界裡憤怒的大喊著。
大喊有什麽用呢?漸漸地,我冷靜下來,我在反覆思考。
為什麽,他可以擁有這麽多,世界樹選擇了他,倪克斯幫助了他,甚至可以撼動這個世界?
我嘗試了無數次,連這個世界的一個方柱都未能打破。
一個小小的靈感在我的腦海裡迸發,我站起身,碰觸身邊的一個升起的方柱。
我走進方柱之中。
我走進了那個男人的記憶。
我從未如此震撼。
我可以很肯定地說,即便是星系大小的世界樹,和這個男人的經歷比起來也黯然失色。
神族戰爭、血薔薇戰爭、真世界戰爭、阿弗雷特的審判、第三次世界大戰……
奧德修斯或許經歷過傳奇的漂流之旅,可這個男人,曾在次元中漂泊,在宇宙中流浪。
赫拉克勒斯通過了十二試煉,但是這個男人呢?他殺過恆星大小的古泰坦,直面過提豐、尼德霍格這些神話中最可怕的魔鬼,甚至砍倒過一棵世界樹!
這個男人,被迫從一個養子、一個怪盜、一個年輕人,變成了一個殺手、一個獵人、一個真正的神。
我從沒想過,布萊克·羅賓,這個名字在另一個世界,可以是一個時代的象征。
我也從未想到,一個人類,可以真正的成為神。
“嚴肅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視覺看出,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樣閃耀歡欣,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只是可惜……
他本來可以做得更好。
就是因為那無用的人類思想,他才失去了這麽多,這麽多他在乎的事情、他在乎的人。
因為那無用的感情,他才如此迷茫,如此疑惑,離開烏薩斯,在龍門不斷尋找答案。
呵,原來如此。
很久很久以後,在那場和影子大師,是這麽叫的吧,的決戰(2.6)中,這裡和超夜產生了共鳴,大量的這種物質穿過了這裡。在了解他記憶的同時,我也知道了這種物質,它會是我逃出這個世界的關鍵,既然可以將主觀變成客觀,那一定也包括我客觀存在的身體。於是我便儲存了一點,只要一個簡單的儀式,將超夜變成超夜幻想,我便可以逃出這裡了。
我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
我的靈魂注定飛向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