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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明日方舟的黑夜之神》四.四、折戟(一)
  “奶奶。”

  “嗯?”

  “我們這個族(薩卡茲)是怎麽來的?”

  “啊,這個問題……很複雜。”

  “我已經大了!可以聽得懂的!”

  “呵呵呵,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講。”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甚至比我奶奶的奶奶都還久遠。這個世界,誕生了。”

  “它誕生於火焰之上,星空之下,兩個月亮不再狂暴,像今天一樣環繞著我們的世界。世界樹的使者完成了它的任務,消失在大地上。就在這寧靜之下,生命出現了。”

  “最先出現的,是神族。他們有的來自世界樹本身,帶來世界樹的福音;有的神族來自這片大地本身,帶來這片大地的恩惠。他們掌管著這個世界的秩序,很快的,我們的大地出現了最初的文明。”

  “可是,神族自己是無法生育的,他們終有一天會消失在大地上,那怎麽辦呢?於是他們注意到了這片大地上開始進化的物種——人類,也就是我們的祖先。神族發現他們擁有最初的智慧,認為他們可以不斷學習,不斷進步。終有一天,他們會接管自己的位置,帶領這片大地重新繁榮。”

  “他們選出了72個最具智慧的祖先,教育他們每個人不同的東西。人類十分勤勉好學,一切都欣欣向榮,那就是神民。”

  “只是,很可惜,有一天,神族忽然消失在這片大地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與此同時,邪神‘洛基’複蘇,化為源石感染了我們的祖先。也就是在這時,人們開始出現‘種族’。”

  “在先民中,敏捷的人成為了黎博利,憨厚的人成為了豐蹄,好戰的人成為了魯珀,勇敢的人成為了菲林,狡詐的人成為了斐迪亞等等。而在神民中,每個人也根據他們的學到的知識進化出了種族,德拉克、龍、瓦伊凡等等。”

  “我們的祖先,他很平凡,也很不幸,他是第一個感染源石病的人,人們認為那是洛基的仆從,撒旦的化身,提豐的子嗣,將詛咒與災厄降臨於他們。於是,他在蔑視與謾罵中墮落,長出了惡魔的雙角與尾巴,成為了第一個提卡茲(薩卡茲最初的叫法)……”

  客人的身影擋住了軍營門口灑下來的光。

  下午15:00,核心城外軍營。

  “幾年不見,您還是沒有太大變化。”

  愛國者從回憶中回到現實。

  “現在是,特殊時期,你不應該,來這裡。”愛國者說。

  本·羅納裡多,先前3.4出現的信使。

  “你還是和救我的那個時候一樣頑固,真該讓葉蓮娜姐跟在您身邊。”本笑著說,悄悄地在旁邊的桌子上放下一盒子彈。

  芬裡厄之牙。

  也就信使這種人物可以進出自由,秘密搞到很多這種東西。

  愛國者微微點頭,似乎確認了什麽。

  “葉蓮娜,到了嗎?”愛國者問。

  “剛到切城,現在正在修整。”本說,“她的狀態不太好,畢竟塔露拉姐成了那樣。整合內部也人心惶惶,大家都很想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所以……”他接著問道,“您確定要這麽做嗎?”

  “我已經,沒有選擇。”愛國者說。

  “我可以成為一名刺客,以匯報的方式刺殺她……”

  “不行!”愛國者忽然嚴厲地說,如同低吼的雄獅,把青年給嚇到了。

  “你做好,你的本職。剩下的,我來處理。

”  本沉默下來,許久以後,慢慢地鞠了一個躬,離開了軍營。

  旁邊制定作戰計劃的盾衛放下地圖。

  “本那小子長得也挺快啊。”他說。

  “他,應該平靜地,生活下去,而非,跟著我們。”愛國者說。

  “年輕人嘛,有的時候思想反倒更需要年輕人來傳播,他們會給那些老生常談新的意義。我們這種老頭子也就適合在後面打打架了。”亨利開著玩笑。

  “所以,”他話鋒一轉,“我們現在缺的,是名義,對吧。”

  愛國者沒有正面回答:“整合,已經成為,理想的旗幟,屬於感染者,的旗幟。”

  “如果我直接,叛變,那這面旗幟,將名亡實亡;”

  “如果任由,塔露拉胡來,那這面旗幟,將被踐踏。”

  “您知道的吧,布萊克去了羅德島,那個羅德島也準備過來討伐塔露拉了。”亨利說。

  “羅德島……”愛國者重複道,“將軍的去向。”

  “您怎麽看待那個組織呢?”亨利問。

  “將軍的選擇,我不會懷疑,但是羅德島,只是一個,外人。”

  “現在最不該信的,就是外人。”

  亨利默默地看著愛國者,兩人都沒再說話。

  事實上,亨利大概是跟著愛國者最久的士兵了,從他參軍後不久就開始作為他的副官行動。愛國者的習慣、性格等等他都很熟悉。他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也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可以讓這片大地上的所有感染者都可以不再被壓迫,這也是他跟著整合的根本目的。

  但現在,整合,已經搖搖欲墜。

  如果整合倒了的話……對於感染者這個群體,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打擊,不僅他們會一蹶不振,非感染者也會加大迫害的力度,使得感染者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再也沒法反抗。

  整合,不能倒。

  歆雨準備出發去龍門市政廳,拐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小菲林。

  “哎呀!不好意思!”歆雨忙扶起小菲林。這個小菲林很可愛,一頭毛茸茸的白發,祖母綠的眼睛,似乎才十幾歲,有些胖胖的小臉一看就讓人很想捏,歆雨拚命忍住想撲上去吸貓的欲望。

  “唔……”小菲林捂著腦袋,奇怪地看著歆雨,“你是誰?”

  歆雨歪了下腦袋,不是她自負,羅德島幾乎沒人不認識她的,這個小女孩是新來的?

  “我是博士,羅德島的指揮官哦~”歆雨試探性地摸摸小菲林的腦袋,小菲林沒有躲開,只是傻傻地盯著她看。

  “博,士。”小菲林拿出一本小本子記下來,“我記下了。”

  “這個小本子是幹什麽的呢?”歆雨問。

  “我總是會忘記東西,這個小本子讓我記下來。”小菲林說。

  “哎——呀——!!!迷迭香你怎麽跑這裡來了!!!!”煌忽然出現,抱起小菲林就想跑。

  “我想看看ACE哥哥,發現這個叫博士的姐姐,似乎挺好的。”叫迷迭香的小菲林微微掙扎。

  “你剛檢查完,不能隨便亂走的,傷到人怎麽辦?”煌顯得很焦急。

  “傷到人?”歆雨很奇怪,“她……看上去挺無害的呀。”

  “不好意思博士,後面我會跟你解釋,現在我得把這個調皮的小家夥弄回去。”煌趕緊向歆雨陪笑道,抱著迷迭香就溜了。

  歆雨愣愣地看著兩隻菲林離開。

  “我總感覺……煌……很害怕她?”歆雨忽然想到。

  他的一生,開始於顛簸之中。

  他沒見過自己的父母,自己是跟著同村的薩卡茲孩子一起長大的,吃的是百家飯。

  那個時候的卡茲戴爾,極其混亂,沒有王的管理,每個人都試圖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下來。孩子不得不跟著村裡人不斷地搬遷,轉移,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但是即便如此,村裡的人對他還是很好,尤其是年紀最大的祭司奶奶,總是願意額外給他講故事,滿足他無盡的好奇心。

  “奶奶。”

  “又想聽故事了嗎?”

  “嗯嗯!”

  “那讓我們來繼續魔王的故事吧。”

  “又是魔王……奶奶你為什麽總是講魔王的故事?”

  “因為……奶奶見過魔王呀。”

  “你知道,,我們薩卡茲大概是類別最多的種族了,像薩科塔以光環來共感,我們以源石為傳承,將記憶、魔力等等全部儲存到源石內。我們的種族就是按照源石存儲和使用的方式來分類的,有像血魔,女妖,食腐者這樣的王室分支,有像魅魔、土石這樣的古老民族,還有傳奇的拿非利等等。像我這樣的則是阿加雷斯,薩卡茲所有的巫術就是我們這裡來的。你們溫迪戈呢,是一個奇妙的類別,你們從遙遠的土地而來,擁有薩卡茲裡最強壯的身軀,是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存在,以致被召入薩卡茲的王室。”

  “我們的薩卡茲祖先,是第一代魔王。他們有著最尊貴的地位,不同於其他薩卡茲類別將記憶與魔力儲存於源石之中,魔王可以控制源石本身,將源石變成武器,甚至複製源石中的本能、記憶與力量,在戰場上橫掃千軍。他們的血脈也不是純粹的生育傳承,而是更加神秘莫測的儀式,儀式選出的人被稱為‘奇美拉’。幾百年來,有名有姓的魔王不到十位。”

  ”只是,大多數的魔王,凶狠殘暴,嗜殺成性,所到之處,皆為死亡。這就是成為魔王的代價:失去自我,被欲望所淹沒,或成為源石的傀儡,或成為真正的魔鬼。“

  下午17:00,市政廳。

  “……你們打算去切城嗎。”魏彥吾看著落地窗後夜幕降臨的龍門。整座城市,經歷了這麽多危機,此時一片漆黑。

  “是的,您應該也看到白天的天空,那是一場災難的前兆,我們不得不前去阻止。”阿米婭站在其身後說,歆雨和凱爾希坐在沙發上。

  “……所以,塔露拉是被科西切附身了是吧。”魏彥吾緩緩說。

  “是。”

  “……確實,很符合他的風格,將別人作為棋子,自己則躲在幕後操縱一切。”魏彥吾沉思了許久,緩緩說。

  “我們一直在懷疑烏薩斯官方的動靜,從切城被佔領直到現在沒有任何消息。”凱爾希說,“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唯一可行的解釋是,科西切公爵雖然死去,但是他留下了實力強勁的黨派,一直在暗中輔佐他的計劃。”

  “……”魏彥吾沉默了。

  “我應該預料到的。”

  “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反倒給了我們可乘之機。”歆雨分析,“目前整合幹部可以作戰的只有霜星和愛國者。霜星小姐是我們最需要爭取的對象,她因為塔露拉的背叛而極有可能選擇反擊;愛國者則是最大的阻力,他是前烏薩斯的大尉,軍功顯赫,曾帶烏薩斯的軍隊所向披靡,如果要主動進攻核心城,那麽就必須繞過愛國者這一阻礙。”

  “合理的分析。”魏彥吾假聲讚歎,“那需要我們提供什麽幫助呢?”

  “第一,釋放布萊克。”凱爾希說。

  魏彥吾的臉色馬上變得凝重起來。

  “很遺憾……這一點我沒法做到,即便我也很想。”魏彥吾輕聲說,“畢竟命令不是我下的,而是來自炎國方面。他們因為……一些事情,來監察龍門,但是正好遇到了布萊克的暴走,於是行使來自炎國方面賦予的權力,將其關押。”

  阿米婭默默地坐回沙發上。

  “可是……”歆雨第一個急了,想上前理論,卻被凱爾希拉住。

  “醫生……”歆雨不解。

  “第二件事,”凱爾希說,“根據我們先前談好的條約,我們想要塔露拉的生父,愛德華·雅特利亞斯的遺物。”

  下午17:30,市政廳。

  “魏彥吾!!!!”

  陳暉潔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

  門口的保安想攔截,魏彥吾卻下達指令,保安無法違抗,只能退到出門外。

  “你做了什麽!!!!”陳暉潔大吼。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陳督察。在公眾場合,保持禮儀。”魏彥吾輕聲說,以平日裡教育無知晚輩的語氣。

  “呵,禮儀。”陳暉潔冷笑道,“那些話留給死在下水道的無辜者,還有那些不講理的暴徒說吧。”

  “你總是不吸取教訓。”魏彥吾搖搖頭。

  “告訴我,”他轉頭看向陳暉潔,“你口中的那些無辜者,在我們建設龍門的時候,他們在哪裡?”

  “……”

  “你口中的那些無辜者,他們在整合肆掠的時候,有幫助過你們嗎?”

  “……”

  “你口中的那些無辜者,是否有部分,出現在你要逮捕的名單裡面?”

  “……”

  “所以,我只是用事實告訴他們,到了龍門,就要跟著龍門的條令,有什麽不對?”

  “這就是你對感染者的態度?沒有考慮他們的想法?”陳暉潔恨恨地說。

  “陳督察,你覺得,龍門每年10%的建設支出去了哪裡呢?”魏彥吾輕聲問,“這還只是試探性的成本。”

  “是啊, 你只會試探,就像試探水杯裡的水是否是熱的一樣,隻用指尖碰一下就縮回去。”陳暉潔冷笑,“無論是對布萊克,還是對……他一樣。”

  魏彥吾的表情明顯變了。

  “陳暉潔,我認為你接下來的話你最好……”

  “啊,是的,”陳暉潔咬牙切齒地說,“什麽所謂的龍門精神,只是你對自己的借口罷了。”

  “注意你的言辭!”

  “我需要注意什麽呢?我只是在陳述真相罷了。你不得不留在龍門,不是嗎?你永遠也忘不了我的母親,我的……叔叔。”

  “你害怕去面對科西切,不是因為他很強大,而是他抓著你的把柄,塔露拉。”

  “你——”魏彥吾已經氣瘋了。

  “這麽一說,我忽然不想怪你……舅舅。”陳暉潔的眼神忽然軟了下來,“你想保護我,卻又想遠離我,現在,我終於理解為什麽了。”

  “只是,如果你不願去面對這件事,那我來……”

  “拿下她!!!!!!”魏彥吾大吼。

  他遲了一步,陳暉潔的腰間紅光一閃——

  赤霄·振氣。

  強大的氣浪掀翻了辦公室的物品,在場的人不得不抬手阻擋,這給了陳暉潔機會。

  她衝破身後的落地窗,俯身衝下幾十米的大樓。

  半空中,她忽然露出一抹壞笑。

  上一次,布萊克沒跟自己商量就去找塔露拉,搞得她差點掀了辦公室。

  這一次,為了“報復”他,她自己去。

  她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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