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爾留意著對方情緒和微表情方面的變化,當對方收斂笑容時,斯圖爾內心則笑了,他來到聖尼爾教堂這幾天時間,非常意外地遇到了他最想找的那個人。
而且看旁邊何塞神父的表情,沒有絲毫瘋癲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克制。
這表明科伯,也就是威特羅接觸過的那位假冒阿齊拉神使的卡文迪,根本沒有任何神秘超凡能力。
對方根本就是一位普通人,這倒讓斯圖爾放心下來。
就算卡文迪和威特羅相遇是一個意外,但只要是斯圖爾沒有在神秘書上明確寫下來的神秘超凡事件,那現實世界中就不會存在。
只要他以後使用神秘書謹慎一些便可。
但緊接著,斯圖爾便開始考慮該如何處置科伯。
畢竟透過威特羅日記上面的記載,科伯也就是卡文迪這個家夥,是一個非常精明狡詐的人。
並且在暗地裡還和威特羅勾結,不斷給他送去殺戮獻祭阿齊拉的活人祭品。
把威特羅看做殺人魔,那這位平時笑容陽光,待人和善的卡文迪更雜碎。
科伯是他的真實身份,是佩戴上給人看起來很樂觀的笑臉面具。
卡文迪是他笑臉面具下最真實,最恐怖的一面,肮髒卑劣的惡鬼,才是他最真實的形象。
科伯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很重,手背上露出指關節部位的骨白色。
他努力平複著心中焦躁的情緒,最後他麻木地將車停在了聖尼爾教堂的後院裡面。
生命之卵是一個要求所有成員們嚴格保密現實身份的動物保護組織,如果在平日裡他絲毫不介意自己身為生命之卵會長,卡文迪這個身份被暴露。
但是眼下,他最不希望是在這位聖子面前暴露身份。
剛剛斯圖爾僅僅是喊他為‘卡文迪’,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聯想到了最近極為轟動,發生在甘農鎮的那場連環殺人案。
因為這起案件和他有關!
當他從報紙上看到甘農鎮的警方查破了一起發生在當地的連環殺人案時,他就在心裡將威特羅給罵了個千百遍。
當得知威特羅被警察當即擊斃時,才算微微松了口氣,但他更擔心在威特羅的住所會查到和他有關的東西。
原本科伯的心裡還留有僥幸,結果第二天,生命之卵的一名成員告訴他,前不久他推薦了一名成員到威特羅那裡‘散心’!
現在那個人成為了威特羅案件的主要報道記者,在威特羅手上死裡逃生。
那個蠢貨還在他面前抱怨著,是看那人實在沒什麽用處,才推薦過去,沒想到現在成為了新聞界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科伯真想把這個蠢貨給掐死,現在只要那位記者還活著,警方就能通過他查到生命之卵這裡。
他只能讓那位假名叫‘k先生’的成員主動失蹤,他還是抱有僥幸的心態,要是警察真的來查,那他什麽都不知道,反正成員身份都是秘密。
他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即便是和威特羅有關系,那也是k先生個人的事情。
但很奇怪,那位記者似乎並沒有向警方提供這條很重要的線索,可前兩天那位記者卻回到了蒙特市,並且私底下打聽有關k先生的消息。
科伯有些看不明白,也或許是警方安排那位記者故意這樣做,好把失蹤了的k給釣出來。
但好在他提前讓k失蹤了,他們是查不出來的。
直到今天,他的老師從甘農鎮返回,
並且帶回來了一副新作品,一副充滿聖主教風格的的新作。 科伯覺著老師的這幅新作真的很好,也只有老師這樣偉大的畫家才能夠創作出來這種神韻的作品。
他向老師詢問畫作的靈感來源於哪裡,因為老師已經一年多沒有動筆創作了,這突如其來的靈感對於老師而言就如同至寶一樣難得。
“是一位在甘農鎮背負神跡的少年,是他給我帶來的靈感,但可惜我並沒有在現場觀看。
如果我也在現場的話,應該會把這幅畫,創作的更完美。”老師雖然這樣說,但他嘴角溢出的笑意,表明他現在也很滿意。
他隨後將一張疊整齊的報紙遞給科伯。
科伯打開後,報紙上有些版面是沾染的一些油彩。
唯獨其中一張刊登出來的照片和老師新作的內容特別像。
但科伯更留意到這篇新聞稿撰寫作者是一位叫‘伯裡斯’的人,湊巧對方正是K推薦到威特羅那裡去,並死裡逃生的幸運兒。
“這位記者現在很有名氣,他在不間斷地報道威特羅案件。
而且在聖子身邊,沐浴福音,看他在新聞上通篇對聖主教的推崇,這人已經成為一名虔誠地信徒了。”
“聖子?是老師剛剛說的那位背負神跡的少年嗎?”科伯疑惑問道。
貝卡斯將在甘農鎮所聽到的有關於斯圖爾的事跡,一點一點講給對方聽。
對待這名學生,貝卡斯顯得很有耐心,隨後他安排科伯將這幅新作,掛在他專屬作品畫廊的最盡頭。
同時讓科伯把美術館閉館一天,然後再去聖尼爾教堂將聖子殿下請過來,這是斯圖爾之前和貝卡斯作好的約定。
而聽完斯圖爾種種事跡之後,科伯一開始是狐疑,但隨後他將後期虔誠信教的伯裡斯,和威特羅殺人案件。
以及老師剛剛所說的那位聖子都串聯起來。
得出了一個聽起來很荒誕的猜測,那就是這位聖子之所以來到了蒙特市,是為了找他的麻煩。
找生命之卵的麻煩。
老師口中的這位聖子仿佛已經知曉了一切,科伯皮膚上出了一層細密冷汗。
而恰巧今天原本有一位生命之卵核心成員,安排了一群人到聖尼爾教堂去尋求社會關注。
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饋,他將老師的新作安排好之後,便開車去聖尼爾教堂去邀請那位聖子。
同時他還想知道,在聖尼爾教堂內到底發生了什麽,讓生命之卵一幫成員,到現在沒有任何反饋傳回來。
直到他進入聖尼爾教堂之後,發現這群年輕的成員,竟然一個個當起了教堂的義工。
而且臉上還都是一副真心在懺悔的樣子。
他仔細留意著每一個人,卻發現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如此。
這讓他對那位聖子更加好奇,同時在真正面對這位年輕聖子時,科伯也顯得更謹慎。
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對方看破了他在生命之卵裡的身份……
就如同科伯之前所猜的那樣,這位聖子仿佛無所不知……
“殿下我們回來了。”何塞神父根本沒有發現車內的氛圍有些不對。
而剛剛斯圖爾喊科伯為卡文迪的時候,何塞神父也沒聽進去,在他想法中只不過是殿下和科伯的交流而已。
但殿下明明是在告訴對方,那副作品不錯,結果那人話說的一半竟然不回應了。
簡直沒有禮貌!對殿下更是失敬!
原本何塞神父對科伯的印象還算不錯,這下徹底被拉低了。
但同時何塞神父還有些懷疑,他剛剛在美術館裡看到了一副很特殊的畫,那幅畫讓他重新陷入了短暫迷失的狀態。
殿下對他解釋過,因為自己過去迷失過,所以只要觸碰到帶有神秘氣息的事物。
就容易再次造成短暫的迷失,要是遇到了盡快遠離就行。
可何塞神父卻記著貝卡斯先生說過,那副讓他短暫失迷的作品,是學生科伯創作的。
而剛剛殿下還和科伯聊天的時候提到了那幅畫。
何塞神父看向前方駕駛車輛的科伯,懷疑對方或許擁有著某種神秘,但是沒有聖子殿下確認,對方沒親口承認,這一切也只能是何塞神父的猜測。
車子停穩後,何塞神父先下車打算到另一邊為斯圖爾開車門。
但斯圖爾利索地直接下來,他走到前面伸手敲了敲科伯這一側的車窗。
科伯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看著斯圖爾。
斯圖爾同樣笑著對他問道:“卡……不,科伯先生,你真的沒有信仰嗎?”
科伯聽後,他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之前他嘴角的笑容,給人感覺沐浴春風,很平靜,很陽光。
但現在,給人一種很劣質的假笑,就像是為了笑而特意讓嘴角翹起來!
很難看!
“看來你的信仰不方便告訴我,你信仰的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斯圖爾說完後直接離開,何塞神父跟在後面,他看出來殿下似乎並不喜歡那位科伯先生,但何塞神父並不會主動去追問斯圖爾。
科伯的車,在那裡停留了一會,隨後才徑直開走。
進入教堂後,副祭恰巧從這裡經過,他看到斯圖爾後,立刻來打招呼。
他想詢問斯圖爾去貝卡斯先生那裡赴約,覺著如何。
但斯圖爾卻主動說道:“之前讓你把科伯先生的車牌號記下來,以後可以給予放行。
如果還沒做的話,就不要去弄了。
記好了話,那就重新抹掉。”
副祭愣了下,隨後點點頭,只要聖子說的,他服從照辦就可以,不需要詢問緣由。
斯圖爾接著說:“只要我在聖尼爾教堂內,晚上咱們內部的彌撒由我來主持。
我能感覺到蒙特市即將發生一些大事,就如同呼嘯而來的狂風驟雨。
在此期間由我主持彌撒。
希望教堂裡的神職人員,能多出現幾位踏入‘聖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