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台。
如凝哲所料,等他的棋子摸到“反娜塔莉聯盟”各家的大後方時,果然探查到了數量龐大的摩拉。
既不出工,也不出力是吧?
這樣松散而相互警惕的聯盟,絕對沒有一絲可能擊敗娜塔莉。
——不過也不怪他們,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可能完全的信任彼此。
他們此刻願意進行一種“聯盟”,僅僅是因為娜塔莉手底下的軍隊太猛了而已。
只是這樣一來,結果就注定了啊...
很快,前線傳來戰報。
強悍的軍隊橫掃聯盟,奪取了聯軍部署的所有陣地和資源。
而他們的大後方,凝哲也悄悄的運走了他們所有的摩拉。
第一個湊齊摩拉的人出現了!
毫無疑問,是殺瘋了的娜塔莉。
第二個湊齊摩拉的人也出現了!
嗯...就是偷偷摸摸搞運輸的凝哲。
“......”
圍觀的群眾們也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說娜塔莉為他們貢獻了一場完美的戰爭表演,那麽凝哲就像是在表演的最後把整個舞台給搬空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盡管凝哲的做法也是教科書級別的,但是怎麽說呢...觀眾們都有些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麽。
佔領酒館茶肆,最大程度收聽情報,掌控全局;同時又不進行任何商業活動,掩藏自身的行蹤,讓自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非常清晰的策略和思路。
“嗯...”
在湊齊摩拉的那一刻,凝哲睜開雙眼,恢復了平常的視野。
一個巨大的棋盤,自己正處在西南方向的邊角位置。往左邊看過去,包括逢岩在內的選手們都是一臉凝重,好像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往右邊看過去,卻只能看到那名叫江果的青年正一臉昏昏欲睡,好像忘記了自己正在參加比賽。
根據自己之前在棋盤中搜集到的情報,那個意義不明的小漁村應該就是他做的了吧...
還有...
無意中瞥了一眼自己的後方,凝光竟然還坐在那,端著一杯茶,帶著淡淡的笑容。
凝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正要起身,忽然發現了有個人在注視著自己。
瞧過去,坐在正中間的娜塔莉正蹙起精致的眉毛,一臉不解的看著凝哲。
雖然贏的不算艱難,但自己好歹也是費了不少力的啊,他是怎麽做到的...
她是第一個睜開眼的,但過了不到一分鍾,凝哲也睜開了眼。
如果說從棋盤中脫離出來就是獲勝者的體現的話,凝哲僅僅在她之後就獲得了勝利?
不應該啊...
少女頗為不解,緊緊的盯著凝哲,好像要從他眼睛裡找出答案。
“......”
凝哲倒是面色平淡,自動忽視了娜塔莉的目光,站起身直接走到了凝光的身旁。
“呵呵...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你也不願意用娜塔莉的方法嗎?”
凝光輕輕的啜了一口茶,笑眯眯的看著凝哲。
“實際上,我想過...”
“但你依舊用了這種方式,躲在後面。”
“是的。”
凝哲聳聳肩,有些無奈的開口:“很簡單,因為我知道娜塔莉絕對會這麽做,所以我就不能用相同的方法。”
“回去吧,今天的表現還算讓我滿意。
” 瞧著凝哲的模樣,凝光不再說什麽,只是輕輕點頭。
“我不用等他們?”
“自然。優勝者可以提前離開比賽現場,以準備明天的決賽。”
“真的嗎...”
凝哲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凝光,卻發現她面色如常,沒有半點破綻。
“其實,你要是再晚一點結束的話,我就直接回群玉閣了。”
說罷,凝光站起身來,看著凝哲,“不過還好,總之沒讓我失望。”
“嘖...”
聞言,凝哲有些不爽的“嘖”了一聲,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麽。
只是微微躬身,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向玉京台的小道。
嗯...
現在要是從正門出去的話,指不定會被圍到什麽時候,為了省點事兒,還是悄悄回去吧...
“......”
靜靜的看著凝哲離開,凝光搖頭笑了笑,接著就看向娜塔莉。
“娜塔莉小姐,不出去看看嗎?”
“凝光大人,你肯定看完了全程,能否告訴我凝哲是如何勝利的?”
娜塔莉站起身,皺著眉頭開口。
“他啊...呵呵,如果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問吧。”
凝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接下來我就要回群玉閣了,娜塔莉小姐要隨我一起嗎?”
“不了...我還要回一趟駐地。”
“這樣嗎?那好吧。”
輕輕的點點頭,凝光也走向剛剛的小道,幾個秘書似乎早已等候多時,立馬迎了上來。
“......”
娜塔莉目送凝光離開,隨後目光又轉向棋盤。
離開棋手的身份之後,這還是娜塔莉第一次以俯視的視角觀看全局。
不出她所料,幾乎所有人都聯合在了一起...
等等?
娜塔莉疑惑的盯著其中一位青年。
他怎麽在一個小漁村裡釣魚?
外面爭得雞飛狗跳,他倒好,一個人在小漁村裡與世無爭...
他到底想做什麽?
......
雲海書局。
等到凝哲磨磨蹭蹭回到書局時,時間已經接近午時。
一路上,凝哲都在琢磨一件事。
既然胡桃已經拿走了他的白紙,那麽鍾離老爺子必然也知道了他的想法...
在凝哲的設想中,鍾離會有兩種做法。
一是讓凝哲去往生堂與其面談,二是親自來到雲海書局挑明身份。
不管是那種情況,都可以說是凝哲自回到璃月港來參與的最大的事件。
但問題是...鍾離遲遲沒有任何動作。
不僅如此,連胡桃也沒有來找他...
哎?
說起來,他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胡桃了。
不知怎麽的,提起胡桃,凝哲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隻瞪著血紅色眼睛的鬼魂。
好吧,胡桃沒怎麽見,胡桃的鬼倒是見了不少。
“嗯...”
走到門口的時候,凝哲忽然發現打工人不見了蹤影。
他不蹲在門口打盹,跑哪兒去了?
嘿,是不是爺扣工資扣少了啊?
凝哲冷笑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打工人平日裡坐的木椅。
接著,他就悄無聲息的將有些泛紅的手收了回來,面色嚴肅的走進了書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