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

天空中光明與黑暗的平衡早已被打破，此刻除了灰霧之外，還有來自提瓦特大陸的七種元素力在朝著世界內部蔓延。

兩方世界相融，在雙方實力並非均等的情況下，大多數是由強者吞噬弱者。

此時此刻的黑暗世界也不例外。

盡管在最後的時間中，黑暗世界通過光明與黑暗的平衡成功孕育出了【光暗者】這個潛力極大的種族，但命運給予他們的時間還是太過短暫。相信以這個族群的天賦和潛力，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黑暗世界哪怕趕不上提瓦特大陸，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此方世界的意志太過孱弱，根本無法左右文明和地脈的發展、流動。若非是凝哲為其平衡了光明與黑暗，恐怕時至今日它連一絲一毫的辦法都沒有。

弱小的人是如此，弱小的世界同樣也是如此，兩者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除了凝哲所處的那座最高最宏偉的巨塔外，黑暗世界內的高塔幾乎全部化為了細小的粉末，變成了若陀龍王的攻擊手段。

擁有了世界加持的魈在實力和作戰經驗上並不輸於若陀龍王，但要論掌控整個大局的能力，少年仙人仍有些吃力。

面對若陀龍王一波接著一波的強烈攻勢，魈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固守於此只是慢性死亡，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力量在不斷減少，而若陀的力量卻在不斷恢復。

現在他還能夠正面接下龍王的攻擊，並且伺機作出反攻，但等會呢?等到雙方世界徹底相融，對方的限制消失之後呢?

毫無疑問，他只是個仙人，哪怕以自身性命為代價都無法戰勝眼前的中年男子。

因為他是若陀龍王，毋庸置疑的岩龍之王，上古時期的獲勝者之一。

“所謂仙人...不過也是【人】罷了。有著人的劣根，有著人的瞻前顧後，也有著屬於人的懦弱。”

“浮世之間，尚有這類存在。萬般行為，亦皆有其始終。”

若陀龍王舉起手，將周圍所有的黑色物質匯聚到了一起，做成了類似於長矛的武器。

“若連我的【憤怒】都無法逼出，那麽...你們又談何能夠做到，又談何在此地大放闕詞。”

話音落下，長矛擲出，矛尖直指魈而去。

哢——

隨著無比清脆的聲音響起，魈所構築的護罩被一擊碎裂，不過與此同時，長矛也隨之一同破碎。

這一擊下來，魈的防禦就此被擊破，而若陀龍王也再也沒有其他的黑色物質為其提供能量源。一時間看上去，似乎有些攻守易勢的味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在剛剛的攻擊下毫發無傷的魈看向中年男子，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解。

那一擊在撕裂了他的護盾之後分明還有余力，就算不能就此擊敗他，但也可以對他進行消耗，說不定還能以那黑色物質的特性讓魈受傷。

但他就是選擇了將所有的護盾一網打盡，而不是選擇單純的突破護盾......

“我說了，若你們連我的【憤怒】都無法逼出，先前許下的種種諾言，誇下的海口...無外乎都是笑話罷了。”

中年男子將雙手背在身後，透明的護盾在他身前凝結，逐漸形成了一個類似於魈先前所製造的護盾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後，他看向魈，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那麽，盡你所能，掙扎吧。”

“掙扎到...你們能足以面對真正的考驗之前。”

話音落下，若陀龍王收回了自身所有的力量，將其依附在了護盾之上。

“......”

話到了這個份上，

魈也看明白了現狀。眼前的若陀龍王並非是想要立刻將他們置於死地，而是想要對他們進行某種...考驗?盡管先前在礦洞中領悟過其恨意的魈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便擺在他們眼前......

“魈，現在的若陀龍王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敵意，如果有可能，我想應該是其對人類【善念】的存在。”

也就在此時，凝哲的聲音緩緩出現在魈的腦海中。

原本按照常理，此時的空間已經布滿了若陀龍王的威壓，凝哲的精神力是無法細微傳來的。但此時魈的狀態是被黑暗世界力量加持的，作為陣法的主人，凝哲自然也能夠共享一部分的權能。

“你是說...現在的龍王還保持著對人類的善念?”

魈沒有開口，而是在腦海中如此回復道。

“我不敢確定，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這種可能性很大。”凝哲快速說道:“我已經找到了讓陣法過載的方法，如果能夠讓若陀龍王顯露出真身，陣法過載時的爆炸就能夠造成全額的傷害。匯聚了一整個世界的力量，哪怕若陀龍王手段盡出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傷。”

煉金陣法是溫迪親手交給他的，魔神的力量本身就蘊含在其中，再加上其受了一整個世界的熏陶，此時此刻的層次已經並不弱於若陀龍王。

“......我明白了。”

明白了凝哲的意思後，魈點點頭，接著看向若陀龍王，舉起長槍。

凝哲已經找到了能夠重創若陀龍王的方法，但仍需要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如今必須要由他一個人來創造。

隨後，魈高舉長槍，狂暴的風元素在周圍聚集，逐漸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弓弩。

下一秒，長槍化作箭矢， 目標直指中年男子.

銀色的長槍化作流光，在風元素的護航下衝向敵人，風暴與銀光融為一體，仿佛一道刺破了黑暗的光芒。

呲——！

擊中目光的一瞬間，來自岡格尼爾【銳利】的法則頃刻間發動，任憑世間最為堅硬的護盾都無法阻止它分毫。

哢——哢——

隨著護盾破碎的聲音響起，這一擊成功生效，僅此一擊便擊穿了若陀龍王的護盾。

然而......

突破這層護盾後，銀色的流光便無法再進一步，那僅剩咫尺的距離，此刻卻宛若天塹，根本無法再進一步。

“足以刺破一切的【銳利】...果真如此。”

中年男子喃喃自語道。

下一秒，長槍消失在了原地，頃刻間出現在了魈的手中。

——失敗了。

若陀龍王的護盾並非至強，他自己的身軀和他所代表的【層次】才是。岡格尼爾的銳利可以刺穿若陀龍王，但風元素不行，而給長槍施加力量的正是風元素。

風元素永遠無法對抗層次在其之上的敵人，若陀龍王便是如此。

“......”

沉默著，魈緩緩抬起左手。

下一刻，那原本掛在他腰間的青綠色儺面出現在手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業障之力已經被清理...但我仍然可以動用它們。”

千百年來，他在驅敵降魔時用的便是靖妖儺舞之儀。

此時此刻，為璃月港討伐龍王，亦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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