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

在得到了霍爾贈予的力量後，尼德隻用了不到幾分鍾就將這份強大雄厚的力量化為己用，成功在一瞬之間躍升為了【至強】的行列。

力量的激增帶來的不僅是實力上的提高，尼德甚至隱隱感覺到這方世界的限制對他已經形同虛設，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直接獨身離開這方世界......

如今的他身負本源的光暗之力，同時又伴隨著多種元素力湧入...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有多強，但他知道，【至強者】的名號已經來到了他的手中。

因為那個陌生人...

那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將力量給予他之後，那個陌生人就消失了，消失得一乾二淨，仿佛自身的存在都已經被世界所抹去了一樣。

不管那位陌生人如此行為的動機是什麽，他究竟想借此得到什麽，實力的轉移是確確實實的，尼德的確得到了這股力量。

在這之後，他幾乎沒有猶豫的立刻開始阻止灰霧對世界的侵蝕。力量層次得到升華後的尼德再不複之前那般無能為力，他的攻擊可以有效消滅灰霧，甚至能夠直接傷害到灰霧之後的存在。

盡管在一番動作之後，灰霧之後的存在似乎有了察覺，開始將更多的力量注入其中。

無論尼德得到的力量究竟有多麽強大，但他目前也只是將其轉化為了自己的力量，並沒有運用這股力量的經驗。面對再次襲來的灰霧，尼德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在這個時刻，尼德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要利用撐起天幕的巨型陣法，既然灰霧侵蝕的主要對象是光明與黑暗，那麽只要他掌控了調節光暗平衡的陣法，他就可以......

然後，他剛剛抵達此處，正在對陣法進行探查，那個白發的神秘人就出現了。

並且他一出現，整個世界仿佛都聚焦於他的身上，同時還伴隨著強大的威壓。哪怕是如今已經超脫的尼德，都有些無法抵抗這種力量。

“...我名尼德，【光暗者】的...領袖。”

在強大的威壓下，尼德語氣有些顫抖的開口道。

“光暗者的領袖...果然，地脈記錄中從未出現過你的存在。”證實了心中的猜想後，這位神秘的白發人伸出手，那股威壓頓時消失，“我是凝哲，此方世界地脈的掌控者。”

“地脈的掌控者...”

尼德緩緩站了起來，殘余的部分威壓還在對他的身體產生負荷，但他卻強行抵住了這種力量，面對著凝哲。

“你是說...你是我們世界的掌控者...?”

“並非如此。地脈的掌控者，而非世界，這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凝哲的語氣非常平淡。

“......”

聽到這話，尼德沉默了，但他腳步卻不停，一步步的朝著凝哲走來。

直到離他還有兩米左右距離的時候，他終於停了下來，抬起頭。

“你能出手...保護我們的世界嗎?”

他的語氣帶著一些期盼。

在他的記憶中，從未聽說過這位地脈的掌控者的任何事跡和蹤跡。也許是因為【光暗者】本身的底蘊尚淺，度過的歲月太過稚嫩，完全沒有涉及到世界本源的知識。

甚至於，他們對於“地脈”的認知都隻停留在【世界的根基】這一階段。

“保護?為什麽要這麽說?”凝哲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因為...因為您可以看到，那上方的灰霧，它們在吞噬我們的世界！”尼德似乎沒有想到凝哲的態度會是這般平靜，

一時之間，他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如果您不願出手，那麽還請讓開，讓我用這個陣法去抵禦侵蝕...”“你知道這個陣法是誰設下的嗎?”

不待他說完，凝哲卻忽然開口打斷了他，語氣有些漠然。

“...不知道，自【光暗者】誕生之前這個陣法就存在，我只知道它能夠平衡世界的光明與黑暗...”尼德愣了一下，迅速回答道。

“那我可以告訴你答案。”凝哲輕輕揮手，身旁的煉金陣法忽然變得更閃亮了一些，“這個陣法是我設下的。在這方世界...距今也不過數月的時間。”

“什麽...?”

顯然，這番話給予了尼德極大的震驚。

但凝哲卻完全不在乎尼德的狀態，他只是接著開口:“我好奇的是，這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你們是如何成功誕生文明，並且將自身發展到這種程度的?”

“以及...僅僅數月的時間，【你】是如何成長到這個階段的?”

凝哲的語氣依舊冷漠，仿佛只是在敘述著什麽與眼前之人毫不相乾的事情。

“我...我...”

尼德顯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在這個白發人面前，他仿佛天生屬於弱勢者，一舉一動都被洞察得一乾二淨。

並且最關鍵的原因是，他的確不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

因為他的族群天生便是如此，對他們來說，這數個月的時光有入數年、數十年乃至於數百年的時光。

如何要讓一個天生如此的種族陳述他為什麽天生如此?

“這樣麽...”

看到無從說起的尼德， 凝哲微微頷首，面無表情。

“你們有沒有懷疑過一點:自己的存在也許並非是天地的孕育，而是在某些存在或東西的影響下出現的。”

“數個月的時間繁衍為一個有足夠文明程度，超凡力量以及完整生存鏈的種族...如若你們真的天賦如此，你也便不必借用外力，因為那是世界真正的寵兒。”

說完這話後，凝哲伸出手，朝著陣法輕點一下，這座龐大的陣法竟然開始縮小，逐漸變成了與成年男性差不多的高度。

盡管高度和體型產生了變化，但它的力量卻並未改變，依舊在平衡著光與暗的能量。

“......”

尼德依舊沉默著，凝哲的話幾乎將他過去歲月以來的所有東西擊碎，此刻甚至連存在的最初都在被否定。

“還沒想明白嗎?”

將手中的事情做完後，凝哲轉過頭來，看向尼德。

“...不明白。”尼德搖了搖頭。

“那麽，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吧。”

凝哲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略微認真了起來。

“你覺得...你為什麽能夠完全適配那個神秘人給予你的力量?”

“那股力量與你原本的光與暗截然不同。那麽，你為什麽可以不被反噬的，完全容納那股力量?”

聽到這話，尼德猛的抬起頭，他似乎明白了凝哲的意思。

他的存在...

不，就連【光暗者】的存在...

都是被人為設定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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