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義堂修煉場前的花園內,綠色的草地上沾上了斑斑血跡,花朵也耷拉著花冠,它們無聲得訴說著剛才發生的激烈大戰。
陸鳴提著寶刀走回修煉場內,他沒有去追吳恆,反而坐到了地上,寶刀上的光芒漸漸隱去,他那強壯的肌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身材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一個普通的老頭,只不過,現在更顯憔悴。
一陣天旋地轉,陸鳴勉強用刀抵住地面,才沒有摔倒,此刻的他虛弱無比,就算是一個普通少年人也能輕易置他於死地。
剛才那場大戰,一開始他以一抵二,吳恆的火焰魔法,道士的冰川魔法,他都只有了一招,“霸絕天下”,用刀上凝聚的強大刀氣,形成半月形氣旋,將魔法破除。
他修煉多年,氣息凝重厚實,根本不怕消耗,直到後來,居然被一個家夥偷襲,擊中了後背。
好在三階煉體士的體格非同尋常,其身體強度和妖獸也差不多了。這一下並沒有大礙,但是三個人打一個,還是三個6星魔法師,只要一不小心,被火焰燒傷,或是被冰錐穿透,也就完了,他陷入了苦戰,被逼到了牆角,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服用了丹藥,強行提升實力。
一招“誰與爭鋒”,刀氣縱橫,強橫無匹,他飛到空中,寶刀光芒耀眼,劈出了三道氣旋,氣旋一一掃滅了冰錐,水刀,火球,又與他們的保護罩猛烈相撞,這才消散。然而,這才剛剛開始,陸鳴的刀不停劈出,打得幾個魔法師只有招架之力,狼狽不堪。
最後經過一番鏖戰,他殺死了一個,重傷了二個,那道士應該是廢了,只有吳恆逃了出來。
修煉場門口,傅文摻扶著楊定山找了過來,他們剛剛看到逃出去的吳恆,“師傅,師傅,你怎麽樣了?”
陸鳴以手扶刀沒有動,他張了張嘴:“你們過…過來。”
傅文看出了不妥,“師傅,你這是…”他馬上抱起楊定山,來到師父身邊。
“師傅…”兩個大男人竟然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陸鳴拉起兩人的手,叮囑道:“照顧好…師娘和小師弟,我…時間不多了……”他轉向傅文,“以後…你就是弘義堂……館主…了。
而後他又把頭湊向楊定山,“定山,我走…之後…你去…找你師叔…安心修煉……”
而後,他又對楊定山耳語了一會,聲音太小,傅文都聽不到。
一周之後,弘義堂一代宗師陸鳴去世的消息才傳了出來。整個楊城轟動了,一大群人自發過來吊念他,這位平日裡為他們主持正義的武術宗師。陸鳴為人俠義,古道熱腸,看不慣不平事,看不得弱小的人受欺負,陸門人在明裡暗裡打掉了不少黑惡勢力,保衛了一方的安寧。
那天晚上,楊楓在屋內修煉,一直到半夜,他準備休息時,還沒有見到叔叔過來。
又過了兩天,他實在熬不住了,太想念何詩詩了,心裡堵著一塊大石頭,難受死了,再不見到她,楊楓要發狂了。第三天他就去學校了。
課間他來到了丙字班外面,探頭探腦的樣子被老師看到了,被當成好色之徒,還被罵了一頓。不過好歹在窗口裡看到了她,何詩詩也見到了窗外躲躲閃閃的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這一個星期以來,她每個晚上都會偷偷去楊楓家外面,看一看他,怕他出意外了。以她二星魔法師的實力,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楊楓一回到學校,
就受到陳浩然和陳慶慶幾人的圍攻,“說,你這一個星期到哪裡瀟灑快活了。” “哎呀,都說了,我感冒了的,在家裡休息,倒是你們一個個春風滿面,看來,嘿嘿嘿…”他剛聽說陳浩然和班上某個女生約會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的成績在年級名列前茅,還考過年段第二,身高雖然不高,但是人非常活潑,是受女孩喜歡的類型。
陳浩然聽明白了,他有點不好意思了:“都是一些人在那造謠,不就是和幾個女生一起喝杯奶茶嗎,算約會嗎?”
“算,當然算!還幾個女生,你這家夥的桃花運也太好了吧!”
幾個人在那裡瞎胡鬧了一陣,他們不知道,這將是楊楓在十三學園的最後一天。
這天楊楓又去找了蘇老師,把筆記本交還給他。蘇老師看了看他,又是拉著他的手,又是用手撫摸他的腦袋,眼神中有那麽一點驚訝,又有幾分欣喜。然後拉著他,給他講了很多上古傳說,魔法師的秘聞。楊楓聽得是津津有味,他翹了好幾節課, 一直待在蘇老師的辦公室。
最後蘇老師送給他一個木盒子,“這是我老師送我的禮物,現在我用不到了,就送給你吧,希望對你有幫助。”
放學鈴聲響起,他這才依依不舍得離開了。
今天,他送何詩詩回到神女村時,兩個人第一次正式得拉了手。在那棵老樹下,楊楓情不自禁:“我,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清楚,見不到一個人會這般痛苦,見不到你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詩詩,讓我永遠陪在你身邊吧!”
何詩詩也是第一次被一個男生這麽表白,她看著楊楓認真得眼睛,臉有點紅紅的,楊楓忍不住拉起她的手。何詩詩看了看他害羞得低下了頭,“不許反悔,要是哪一天你離開了我,我就…”
楊楓沒有讓她說出口,“不會有那一天,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兩個人在樹下,依偎了一會,月色漸濃,楊楓在何詩詩催促下回去了。
回到家裡,楊楓見到了叔叔,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比之前虛弱一些。
“快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走!”
“去哪裡啊?”
“現在不要問,馬上去,路上再跟你講!”楊定山嚴厲的眼神把楊楓嘴裡的話都逼了回去。
“好的,我這就去!”楊楓意識到,恐怕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收拾一兩件衣服,帶上兩三件你最重要的東西,我們可能要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了!”楊定山憑窗而立,向著弘義堂的方向,眼裡有憤怒,有自責,還有決心。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