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蘭實際上還沒完全熟悉這把武器的性能。
當時的自己不知為何主動拿走了這把來路不明的武器,而這短短的幾天也不足以讓她完全掌握這把武器的特性。
而且自己對星神力也只是一知半解,就算已經知道“義肢和武器都可以契合並增幅星神力”,她也無法僅憑理論就熟練掌握這種力量。
於是現在,她就因為過度釋放了星神力而陷入了窘境。
“哈……這種體力都被抽空的感覺……不妙……”
正如同艾琳曾經說過的一樣,星神力是比人類的生命力還要原始的力量。而使用這種力量的唯一方式,就是將自己的生命力逆向還原。
但如果不能把握好轉化的度,就會像現在的玫蘭這樣過量消耗生命力。
“剛才是這武器主動引導我構造出了『子彈』……也就是說運作機制和聯邦的魔法劍差不多嗎?”
不過就算是體力劇烈消耗,玫蘭依然在冷靜的思考著。剛才自己身體中的星神力就好像是被武器主動抽離了一樣,而裝填了特殊彈藥的機劍也確實發揮出了遠超預料的破壞力。
再怎麽說,隻用一劍就能斬殺三名戰士也確實有點過分了。
“不要害怕!她不可能連續用出那一招!”
“嘁……這蠢蛋皇子還是有點水平的啊。”
普通人是很難在真正的廝殺中做出準確判斷的,受傷與死亡帶來的衝擊會極大地削弱一個人的理智,讓人被失控的情緒裹挾做出衝動的選擇。
但這位皇子在近距離見識到了部下的非正常死亡後,竟然還能果斷地下達正確的命令……這說明他確實有著與皇子之名相稱的能力。
“……但要是在這裡撤退的話,不就要讓葉隼那個混蛋看笑話了嗎。”
過度消耗的體力並沒有那麽容易恢復,但玫蘭還是果斷地直起了身體,然後從地上拔起了自己的機劍。淡淡的虹光再次從她的身上顯現,雖然比剛才黯淡了不少,但也依然能讓人感到恐懼。
不過具體能做到什麽程度,玫蘭自己也不太清楚。
“唉,只有這種水平的話,就不要逞能了吧。”
“……什麽?姓葉的你剛才說什麽!”
“我在說你還是太弱了。”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原本只是站在教學樓正門前,似乎打算一直看戲的葉隼這時突然走到了玫蘭的身前,架起大劍擺出臨戰的姿勢。
不過他也順勢用言語挑釁了玫蘭幾句。
“既然沒把握打贏的話就不要裝出一副遊刃有余的樣子,你還沒學到教訓嗎。”
“聽你說話我就已經開始生氣了!”
葉隼確實並不是打算幫助玫蘭。
雖然之前那場戰鬥的記憶有些模糊,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就算實力不是評判一個人的唯一標準,但在大部分時候仍然是明顯的優勢。
玫蘭或許有自己的價值觀與行事風格,但她現在暫時還沒有貫徹這種信念的實力。
“退回去,別礙事,這幫人我來處理。”
“嘖……”
要不是玫蘭確實消耗了太多體力,她甚至想直接在這裡和葉隼再打一架。不過介於現在的形勢,她也不想無謂地招惹更多的麻煩了。
而葉隼也並沒有繼續和她搭話,而是再次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上不斷地飄散出如同羽毛一樣的黑色異物,讓看到的人本能地產生莫名的恐懼。
“雖然我不會像她那樣隨便殺人,
但我也不擅長手下留情。” 葉隼並沒有奪走其他人生命的經歷,不過他的心中也沒有任何動搖。因為這些帝國人現在要做的事,必然會對他的計劃產生干擾。
如果這些人要妨礙自己的話,那自己也沒有必要對他們心存憐憫。
“你……知道與帝國為敵的後果嗎?”
“不知道,但你要是不打算收手的話,我可能就不得不去了解一下了。”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等偉大的帝國是如何碾碎所有敵人的吧!乾掉他!”
不知究竟是從哪裡找到的自信,帝國的學生在皇子的指揮下再次開始鼓噪起來。他們似乎真的認為自己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又或者只是一種盲目的狂熱而已。
雖然葉隼不認為自己能把這些人全部打倒,但只要能堅持到學院派來支援也就足夠了。
【葉隼老弟,有緊急情況!你最好立刻撤退!】
“撤退?你在說什麽呢?”
【不行,來不及了……你自己小心別被波及吧!】
葉隼還沒完全理解維克為何會在這時發來這樣的警告, 原本似乎還有些僵持的局面,便毫無征兆地突然發生了異變——
無數黃金色的鎖鏈毫無征兆地從天而降,極其精準地落到了每一個“不屬於帝國”的學生頭頂上。而在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之後,這些鎖鏈便將所有的無關人員全部束縛了起來。
“雖然本小姐不打算管這些事的,但是——你們這些小家夥未免太吵鬧了一點。”
高昂的女性聲音從泛著金色光輝的天空中傳來,所有人本能地抬頭望去,卻都被閃耀的金光晃得無法正常睜眼。
而葉隼不僅沒能看清天空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自己的身體甚至還出現了輕微的異狀——他體內的力量就好像是感受到了某種恐懼一樣,迅速地收斂了原本顯露的鋒芒。
“歷史只有二十年不到的國家,竟然會認為自己的力量能與舊世代相提並論。遺忘了過去的人類,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變得如此傲慢了嗎?”
雖然說話之人的口氣高傲而又咄咄逼人,但在場的所有人卻仿佛都喪失了抗爭的勇氣。那些被鎖鏈束縛的“無關之人”大多甚至已經恐懼得顫抖了起來,而帝國的學生也有不少人主動丟下了武器,似乎是打算找機會逃離現場。
“在這座學院裡,無知即為罪惡。你們既然不清楚舊世代為何會結束,那本小姐就給你們補補課吧。”
當天空幾乎完全變為華貴的黃金色時,所有人才終於理解自己接下來將會看到怎樣難以置信的景象。
——而那之中並沒有多少善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