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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59章: 返回高崗0姓逃亡
  甘瑞看著馬羽手中的石球,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雖說若是花費些時間等待黑火種子重新充能完畢,還是能夠嘗試著消除小明王身上的黑紋,可惜,偏偏眾人此時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們如今仍在上都境內、帝國腹地,若是在此就等,只怕是容易遭到帝國大軍圍追堵截,應當盡早離境脫離此地才行。

  眾人的傷勢或輕或重,皆需要輔以湯藥靜養,但也因為相同的原因,眾人只是由櫻寧簡單地處理一下傷口,便馬不停蹄地在接應的義軍掩護之下,迅速南下,躲避層出不窮的追兵。

  “艾兄,你遵從天佑王之命,孤身北上解救小明王,如今小明王卻無法跟你回高崗城,艾兄是否有遺憾?”

  行進途中,馬羽看著板車之上被一眾義軍牢牢護在中間的小明王,再看看艾傑夫平淡如水的神色,不禁有些好奇。

  小明王乃是各路義軍的精神領袖,追隨者影從,如今褚路義軍皆是擁護小明王的,可以說小明王在哪一路義軍陣中,哪一路義軍便是當之無愧的義軍正統。

  只要有小明王在陣中,便可“狹天子以令諸侯”,在推倒元邦王朝,重新建立新秩序的道路上,佔據絕對優勢。

  想必當初天佑王艾仕成命令艾傑夫北上解救小明王,心中打得也是這個主意,或者說,如今的各路義軍,就沒有哪一路是不存在這番心思的。

  因而當看到艾傑夫神色如常,竟是沒有絲毫遺憾的模樣,馬羽隻覺得很是奇怪。

  “小明王乃是我從敵軍陣中救出,對於小明王的去處,應當是有一定話語權的,若是艾兄有迎小明王歸於高崗城的心思,不如我幫你與甘將軍說一說?”

  沒想到,艾傑夫聽聞馬羽此言,卻是輕笑著搖頭:

  “不必如此。”

  接著他亦是打量小明王一番,方才轉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馬羽,輕聲道:

  “我父親的心思,我心知肚明,但我對他的想法,卻是不敢苟同。”

  馬羽有些驚訝和不解:

  “這是為何?”

  “義軍義軍,義字當頭,我等起兵之日,便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推翻暴戾朝廷,掃除一切不公之事,還天下窮苦百姓一個仁義的朝廷,一個朗朗的天下。”

  艾傑夫微微抬頭看天,目光迷離,眼神中滿是自己昔日對天發誓的熱血模樣。

  “行仁義之舉,方才是我身為義軍的初心,從不參雜任何雜質。只要是能夠為天下百姓而戰,功成之日,我便是不要那些榮華富貴,解甲歸田,又有何不可?是不是義軍正統,小明王在誰的陣中,又有什麽關系呢?”

  “況且義軍進兵不利,與帝國大軍久持於大江兩岸,保不齊哪天,就得遭受帝國軍隊的迎頭痛擊,如今這種節點,各路義軍擰成一股繩都尚且唯恐不及呢,又怎能搶奪小明王,而導致義軍內戰,讓帝國大軍有趁虛而入的機會呢?”

  艾傑夫說到這,表情一陣猶豫,似乎在糾結接下來的話該說不該說,可囁嚅了一陣,仍是一聲輕歎:

  “早在父親令我北上解救小明王之時,我便已跟他陳述過此間的利害關系,他雖嘴上答應著我,然而我知他心中,仍是有著稱霸之夢,全然忘記了為仁義而戰的初心,真是可悲!若各路義軍皆像我父親這般,得到何時才能還天下窮苦百姓朗朗的青天呢?”

  如今的艾傑夫表現出,與以往豪邁氣概所截然不同的憂國憂民的模樣,聽著艾傑夫的一頓慷慨陳詞,馬羽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若各路義軍皆像艾傑夫這般大義無私的話,這天下只怕早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吧?

  “艾兄大愛,倒是我狹隘了。”

  馬羽臉色嚴肅,心中對於“義”的概念,似乎又清晰幾分,他鄭重躬身,為自己先前那般想法道歉。

  艾傑夫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道:

  “秉承初心之人,定能實現心中理想。”

  馬羽深以為然。

  眾人一路南逃,出了上都境內,又連著披星戴月奔走十日,趕至大江北岸,搜捕的兵馬這才少了些,便決定在此地分道揚鑣。

  “馬羽兄弟解救小明王可真是讓全天下義軍懸起來的心都安穩放下了,此等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我替天下義軍、受苦受難的百姓們,謝過馬羽兄弟!你今日舍身救出小明王一事,我定會稟告宋王,傳遍所有義軍,讓他們皆知馬羽兄弟之大功!來日若是有需要在下的地方,盡管說來,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定會全力相助。”

  甘瑞昂立於道上,表情肅然,對著身前的馬羽拱手躬身,誠懇道謝。

  馬羽忙伸手將其扶起:

  “甘將軍何必這麽客氣?義軍乃是為天下大義、蒼生百姓而戰,小明王豈能落入昏聵朝廷之手,我不過是做了些許力所能及之事,實在微不足道。”

  看著因一直趕路而回,而顯得滿臉倦色的櫻寧,馬羽三人對視一眼,皆是滿心疑惑。

  “櫻寧,你這是?”馬羽奇怪發問。

  小明王的狀況可不好,雖說有櫻寧為他初步治療外傷,但筋骨髒器之類的內傷,可還得尋僻靜之地好好靜養,而且昏迷不醒的症狀,也得想方設法解決,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橫生變故。

  他們應當是心知肚明,小明王的事不能拖太久,否則會有什麽意外,甘瑞不禁輕歎一聲:

  “小明王的情況,自他落入黃金大人手中後,無論身心都飽經摧殘,身體上的傷勢尚能醫治,但昏迷不醒的問題,卻實難解決。”

  馬羽點點頭,說到這,甘瑞側開身子,將其身後一襲白衣的老者身影給讓了出來,櫻寧一看到老嫗的身影,頓時又驚又喜,一邊忙不迭地迎了上去,一邊驚叫出聲:

  “老師!”

  見馬羽、焦玉皆是一臉茫然,甘瑞便向二人介紹此人的身份:

  “這位,乃是在宋王軍中任職的軍醫,也是櫻寧姑娘的老師櫻伯仁大夫。”

  甘瑞又是一聲歎息,眸子有些灰暗,但仍是強振精神:

  “小明王的傷勢不容久拖,當即求請櫻大夫出手救治小明王。”

  “若是小明王不能及早蘇醒,拖得越久,那他永遠昏睡下去的可能性也就會大大增加。”說到這,甘瑞看向馬羽,眼神中有些殷切。

  “我們亦知,小明王對於全天下的義軍而言,究竟有多麽重要,若是小明王就此永遠昏睡不醒,那義軍的精神支柱,甚至都有可能因此坍塌。”

  話音剛落,未等馬羽作何反應,那名叫櫻佰仁的大夫,便在櫻寧的攙扶下,拄著拐杖一步步走了過來,在馬羽身前站定。

  櫻伯仁頭髮已然花白,身形佝僂,臉上手上的皺紋如同水面上的波紋一般波瀾起伏,看上去已是行將就木之年,可眼神卻依舊是神采奕奕、炯炯有神。

  “小明王身上的黑紋,可是因黑火而來?”

  他看著馬羽輕聲發問,對於櫻寧的師父,馬羽心中還是保持著尊重的,他當即和焦玉給他行了晚輩之禮,這才點頭應是。

  櫻伯仁聞言輕聲一歎,眼神有些追思:

  “沒曾想,過去這麽長時間,黑火終究還是重現於世了,這可真是滅世之氣象啊。”

  感歎這麽一句,他又將話題轉回道小明王身上:

  “既然小明王是因黑火而變成這般模樣,這已超出我的醫術范疇之外,我除了勉強為之吊住性命,也再無能為力,若想將其喚醒,還是需得利用黑火之力方行。”

  馬羽聞言,頓時面露難色。

  他不是不想幫這個忙,只是止止道人所提煉的黑火種子並不完善,每使用過一次,都得等待充能。

  馬羽第一次在黑崖山上使用過黑火之力後,足足時隔兩個月時間,方才在終極角鬥大會上再度驅動黑火之力。

  按這個趨勢來看,下一次使用黑火之力的時間,可得等到兩個月之後,這麽長時間,馬羽能等,可小明王等得了嗎?

  馬羽不敢保證,也不想瞞著眾人,正準備將心中的顧慮對眾人全盤托出,卻在開口的一瞬間心念電轉,一個想法躍入腦海。

  這黑火種子,乃是由止止道人所提煉而成,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加速黑火種子充能,或許止止道人知道方法?

  想到這,到嘴邊的話又被馬羽給咽了回去,他轉頭看向焦玉,卻見他也在看著自己,四目相對,多年一來無話不談所養成的默契,瞬間就讓焦玉明白了馬羽的意思。

  他雙手抱胸,沉吟片刻,緩緩道:

  “或許,師父真的知道方法。”

  聽聞此言馬羽一下子就放松下來,看著因自己與焦玉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而一頭霧水的眾人,馬羽笑著將原委為眾人交代清楚。

  甘瑞登時也是大喜:

  “止止道人乃是當今天下不世出的高人,既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朝廷,成功提煉黑火種子,自然也是知曉讓黑火種子重新激活的方法,事不宜遲,馬羽兄弟,我們立即出發,南下高崗城去拜訪止止道人!”

  馬羽卻是有些謹慎:

  “實不相瞞,甘將軍,高崗城前些日子,已經被拓跋戍、蕭琸聯軍重新搶佔了回去,天佑王率軍北上夷陵,如今止止道人身在高崗城,安危不明,若想求見於他,只怕是得費些功夫的。”

  甘瑞聞言大驚,他也是頭一回聽說高崗城失陷的消息,也就是此時,他才發現,艾傑夫的臉色難堪。

  可求見止止道人,喚醒小明王一事卻是迫在眉睫,因此甘瑞沉思片刻,仍是決意道:

  “無論再如何艱難,這險也必須得冒!馬羽兄弟、焦玉兄弟,我與弟兄們願祝你們一臂之力,將止止道人從那龍潭虎穴之中救出!”

  甘瑞等人願意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此地尚算不上安全,這麽多人立於道上,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因此甘瑞決定讓義軍隊伍隱蔽在林中,隨時聽後命令。

  而他轉頭看向馬羽身邊亭亭玉立的櫻寧:

  “櫻寧,你便留下與義軍一起暫時安扎於此?”

  櫻寧本就在甘瑞軍中擔任軍醫,先前離開陣中,與馬羽一同剿滅了當地的人販子,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按理來說,櫻寧是應當重返義軍當中,因而甘瑞會有此問。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櫻寧卻是堅定地搖搖頭:

  “我聽聞父親在高崗山,我與父親兒時失散至今已分離十余年,如今得知父親的消息自然要去與之相認,我會先行隨馬羽返回高崗山一趟。”

  聽聞此言,甘瑞先是一愣,繼而有些遺憾。

  櫻寧人長得漂亮,醫術又好,軍中包括甘瑞在內,幾乎沒有人是沒受過櫻寧悉心照料的,她在軍中可是妥妥的仙子,威望只怕是比他這個一軍之將還要高。

  如今櫻寧要離開軍中,想到日後在軍中見不到這位醫術高超的女中流,在場的義軍個個心中的遺憾都快溢出來,如今她是為了與失散分離的父親相認,總不能相攔於她?

  因此即便是心中再怎麽遺憾,甘瑞也隻得強笑著祝福道:

  “你與父親相認?這可是件大喜事,那便祝福你和父親能早日相認,日後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回到軍中,我軍中營門隨時為你敞開!”

  櫻寧微笑著點點頭:

  “這麽多年幸得義軍照拂,櫻寧感恩戴德,難以為報,何況現在我們應以救小明王為先,櫻寧也會定全力相助。”

  甘瑞點點頭,他強忍著心中不舍,辭別一步三回頭的義軍弟兄們。

  於是隨馬羽一行十余人帶著小明王往東南而去。

  渡過大江還需奔走一周,方能返回高崗城,馬羽一眾也即刻起行。

  馬羽不時回頭對著焦玉道:

  “離開高崗山不過旬月,不知為何,卻總是覺得心底不安,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也不知這預感是從何而來?我離開高崗山外出這麽多次,還是頭一回有這種感覺,真是奇也怪也。”

  焦玉聞言,打量他一陣,疑惑道:

  “或許是因為你此次傷勢之重,要更甚於以往?”

  馬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當焦玉所言在理,但是大江沿岸濕寒,顯然不是適宜的養傷之地,還是早日返回高崗山為好。

  他幾人本打算乘舟渡江,卻見艾傑夫站在道路分叉口上,眉頭緊蹙地在四下環顧著,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艾兄,可是發現追兵?”馬羽奇怪問道。

  可艾傑夫卻是搖搖頭,轉頭看向馬羽,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有沒有覺得,大江以北的帝國兵力,相比起以往,要少了不少?”

  馬羽等人聞言皆是一愣,帝國兵力減少,這對義軍而言不少好事嗎?

  但下一秒,馬羽也意識到問題所在,義軍與帝國大軍對峙於大江南北,除了被義軍截斷通路,而與北方失聯的南方軍隊以外,幾乎所有帝國大軍都已駐扎在大江北岸。

  若是沒有一場大戰,應當不會有兵力折損的現象才對,可如今馬羽環顧四周,卻發現原本會在大江北岸來回巡視的帝國軍隊,如今已鮮少能看到人影。

  怎麽回事?莫非在自己救出小明王的時候,朝廷和義軍爆發大戰了?

  眾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正困惑時,突見江面上一艘有些破爛的小舟,從南邊劃破江面上的霧氣緩緩而來。

  幾人翹首望去,船上的都是些衣裝破爛的窮苦百姓,個個都是大包小包,拖家帶口,小小的輕舟被壓得吃水很深,幾乎就要傾覆。

  好在天朗氣清,無風無浪,輕舟最終是有驚無險地緩緩靠岸,船上擠滿的百姓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下輕舟,看樣子似乎是要往東北方逃去。

  奇怪,自打義軍佔據大江南岸以來,多的是窮苦百姓乘舟南渡,前去投奔義軍的,這從南邊往北方逃的百姓,還真是少見。

  眾人心頭越發覺得奇怪,朝著百姓們靠過去,準備從他們口中打探些消息。

  結果幾人剛靠近,還沒等他們開始問話呢,百姓中有眼尖之人,一眼便瞅見眾人裡的艾傑夫,當即失聲尖叫道:

  “艾將軍?!你怎會在此地?沒往夷陵去嗎?”

  艾傑夫登時就呆住,疑惑問道:

  “你們認得我?”

  又有百姓接過話頭:

  “當然認得,你不就是天佑王的長子,那位在軍中的小艾將軍嗎?去年你攻下高崗城之時,我可就在歡迎你的百姓之中呢。”

  “你們,是高崗城的百姓?為何要渡江北逃?還有,你剛才問我為何沒往夷陵去,又是怎麽一回事?”

  焦玉也住在高崗城中,他在這群百姓之中打量了一圈,卻是有不少熟面孔,應當是高崗城百姓不會有錯。

  但正是如此,他的心中卻是更加疑惑,高崗城的百姓渡江北逃,莫非是城中發生什麽大事了?

  百姓們聽到艾傑夫的問話,竟皆是一臉震驚,個個湊上前解釋起來,七嘴八舌的亂糟糟一片,眾人根本就聽不出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一個船夫打扮的百姓,從他們身後擠到艾傑夫跟前,先是回頭整理秩序:

  “都吵吵什麽?還不快些往夷陵趕去?等天色晚了進不了城,我看你們就去荒郊野嶺和野狼作伴吧!”

  這一聲怒吼可真有效果,一下子就將亂糟糟的百姓們統統製住,百姓們這下也顧不上艾傑夫等人,聽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相互攙扶著往北邊趕去。

  待喝退百姓,船夫才轉過身來,對著艾傑夫恭謹拱手:

  “小的拜見艾將軍!”

  艾傑夫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又重新撿回話頭:

  “高崗城中,可是發生什麽事了?”

  船夫抬起頭,仍是有些驚訝:

  “艾將軍不知道?高崗城,如今已經被拓跋戍和蕭琸那兩個狗東西,給聯軍奪回去啦!”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幾人耳邊炸響,除去櫻寧之外,馬羽三人皆是目瞪口呆,甚至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拓跋戍和蕭琸聯軍奪回了高崗城?此事是真是假?又是何時發生的?”馬羽第一個反應過來,眉頭緊蹙,上前兩步沉聲問道。

  這船夫也是高崗城的百姓,他認得艾傑夫,卻認不得馬羽。

  但馬羽龍行虎步,行進間威勢逼人,再加上臉上一道疤痕更是威懾力十足,船夫可不敢不答他的話,下意識就吞一口唾沫,答道:

  “千真萬確,小的可不敢糊弄各位爺!至於是什麽時候發生的,那可是五天前的事了。艾將軍和幾位,應當都是高崗城的居民吧?怎會不知曉此事呢?”

  五天前?那豈不正是幾人從上都逃出來,往南邊躲避追兵之時?

  難怪這大江北岸的兵力少了這麽多,原來是攻向了高崗城。

  “我等一個月前才離開高崗城,那是一切如常,未聽聞任何消息。這城中有天佑王坐鎮,又有五千余義軍,且高崗城易守難攻,怎會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已攻下此城?”

  馬羽又問,艾仕成也是動軍陣之人,依靠著高崗城的高牆深池,即便是打不贏拓跋戍、蕭琸聯軍,應當也能死守才對啊。

  船夫搖搖頭:

  “那兩個狗東西聯軍,兵力已然超過一萬,天佑王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決定棄城北進,趁那兩個狗東西南下,北邊兵力空虛之時,重回夷陵,前些日子已將城中百姓分批送往夷陵了,今日我渡的這群百姓,已是城中最後一批願意跟隨天佑王的百姓。”

  原來如此,幾人這才恍然大悟,艾傑夫一直陰沉著的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常。

  他在軍陣上的天賦,比他父親艾仕成還要高,只聽船夫三言兩語,就已經清楚艾仕成北上夷陵的打算,確實是面對聯軍,寡不敵眾之時,最好的計謀了。

  他心情放松不少,區區一座高崗城,丟了也就丟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況且他本就出身於夷陵,那裡才是他的主場,相比起在高崗城,在夷陵更能讓他施展手腳。

  “我父親應當也前往夷陵了吧?他可還安好。”

  艾傑夫沉聲問道,可船夫卻是一陣搖頭,唉聲歎氣,說出的話讓他剛放下去的心瞬間又提起來。

  “天佑王引誘那兩個狗東西進城,實則是悄悄率軍繞開包圍圈,原本一切順利,可還是不慎被他們發現了行蹤,派出追兵來襲。”

  “天佑王為護佑百姓渡江,獨自率軍留下為百姓斷後,接過不幸被敵軍流矢擊中,身負重傷,雖成功突圍逃回夷陵,但至今任臥床不起,也不知傷勢有多重。”

  艾傑夫頓時整個人如遭雷擊,面色慘白,也來不及過多寒暄,隻匆匆與幾人打聲招呼,轉身就往夷陵的方向趕去。

  馬羽、焦玉的心情同樣是十分凝重。

  高崗城失陷,那高崗山豈不是也會受到危險,想到前兩次軍隊圍剿高崗山,馬羽心中就是一陣忐忑。

  焦玉亦是不安,他的師父止止道人可還在高崗城中呢。

  若是以前,以止止道人之能,帝國大軍根本就奈何不了止止道人,不需要焦玉過多擔憂,可自打止止道人成功提煉出黑火種子之後,他已是消耗過度,如今已成為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不複當年之勇,就算有鬼梟守護在他的身邊,也保不準會出現意外啊。

  其余人都無心在此地停留,本欲向船夫借舟南渡大江,急速趕往高崗城看看究竟是何情況......

  馬羽也不拖遝,當即向船夫求借輕舟,意欲渡江南下。

  高崗城已然失陷於敵手,船夫不理解這夥人為何還要執意渡江,他渡完最後一批百姓,本準備棄船前往夷陵投奔艾仕成。

  可見眾人皆是面色堅定,一來一回也消耗不了他多少時間,熱心腸的船夫便一口答應下來,熟練地轉過船頭,將其余五余人渡到大江南岸。

  眾人匆匆留下幾兩銀子,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隻留給船夫十余人的模糊背影向著黑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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