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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125章:納巧於拙藏鋒於垢
  刀刀相碰,聲聲脆鳴如同天外來音,回蕩在整個東海之上,周圍的一切喧囂似乎都在嗡鳴聲之中消匿於無形花火四濺。

  刹那間又似火樹銀花,本是夏意盎然的時節,可在這落滿甲板的火花映襯下,竟像是一夜春風入東海,千樹萬樹梨花開,如此絢麗奪目的絕美之景。

  可在場之人心中皆知,這般絕景之下,所暗藏的卻是你死我活的搏命時刻。

  也不知過了多久,宛若天外來音的嗡鳴聲開始逐漸止息,甲板上盛大的花火也開始如同轉入寒冬一般漸漸凋零。

  末了,就在所有人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一刻,忽見兩道身影猛地從混沌之中倒飛而出,砸得那本就飽經摧殘的甲板更顯殘破不堪。

  人們定睛望去,卻見被彈飛出來的,竟是那兩個先前還不可一世的浪人。

  如今他們身上的精甲已碎成千絲萬縷,肉身上處處可見或深或淺的刀傷,像是被凌遲一般慘不忍睹,手中被他們兄弟二人視若珍寶的武士刀也是足見處處卷刃,沒有就此斷裂,都已算他們的武士刀非是凡物。

  好在他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即便身負如此重傷,卻也巧妙地避開致命的攻擊,保下自己的小命,只是雙眼仍舊滿是怨恨地死死盯住前方,恨不得將身前那人給直接生吞活剝。

  而就在兩個浪人的眼神注視之下,左超挺拔的身形從漫天的煙塵之中一步步走出,只見左超刀收於鞘,臉不紅氣不喘,仿佛先前竭盡全力出刀之人並非是他一般。

  一身從其他海盜那奪來的單衣上,同樣被鋒利的刀氣給劃開不少口子,免不了留下幾道口子,可細看卻發現只不過是些皮外傷,就這麽短短幾秒鍾,傷口上的血流都停止了,眼看著似乎就要結痂,未能真正傷及左超本身。

  這般姿態看上去雖說不上是雲淡風輕,但比起幾乎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浪人兩兄弟來說,他身上這點區區的傷勢,可以說是不痛不癢。

  “不……可能,中原什麽時有你這種刀客?我武士族的刀法,才是真正獨步天下!你……洗乾淨脖子,終有一天,會讓你明白我的厲害!”

  即便已成為左超的手下敗將,兩個浪人仍舊是不願服輸,依舊在不忿地嗆聲,那蹩腳的口音讓左超費了老大勁才弄明白他們到底在碎碎念些什麽,他不屑地勾嘴一笑:

  “小小浪人坐井觀天,也敢妄論刀法獨步天下?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浪跡天下浪跡得連自己的根都沒了,便是再戰上一百次,爾等還是難逃一輸!”

  話畢,他懶得再與兩個浪人掰扯,直接雷厲風行地一腳一個將他二人踩在腳下,用刀鞘挑開浪人的精甲,將他二人一直藏在胸前的幾張卷軸給翻了出來,接著毫無顧忌地將卷軸一一展開觀之,試圖分辨真正的《馬可軸卷》有沒有混在其中。

  一直躲在船舵之後,透過縫隙觀察局勢的沙胡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不免有些氣急。

  他能在西海霸王的手下,在東海這一畝三分地發展出這樣一番勢力,自然是多有仰仗浪人的實力,可沒想到往日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浪人,今日居然是栽在一個不知來頭之人的手中,就連好不容易搶下的卷軸,也都落到那人手中。

  如今整個甲板上幾乎人手一張卷軸,反倒是他沙胡手頭上空空如也,也不知那《馬可軸卷》落入到誰的手中,實在是與他把水攪渾後借住浪人實力渾水摸魚的願景事與願違。

  可惜礙於他自身實力不強,

也不敢對左超怎麽樣,隻得擦亮雙眼,先認清楚真正的《馬可軸卷》在誰的手中,再行打算。  浪人被左超所敗,如今沙胡身邊可謂是半點庇護都沒有,若想要繼續保有爭奪《馬可軸卷》的可能,看樣子必須得再為自己找個倚靠才行。

  沙胡眼珠子提溜亂轉,最終鎖定在獨眼撈起的身上,心中暗下決定。

  左超對沙胡的鬼主意並不知情,只是專注地將手中卷軸一張張放開,卻無一例外地發現,卷軸中所畫的,皆是再普通不過的中原地圖,並無什麽出奇之處,看來《馬可軸卷》依舊在他人手中。

  他一股腦將卷軸用張破布包起,隨手捆在腰間,轉身看看甲板上依舊戰鬥不休的場面,略一判斷局勢,便一頭栽入到亂戰之中。

  另一頭,馬羽正與死對頭虎印交戰正酣,說起來,他二人早已不是頭一回交手,可此前的小打小鬧,卻也算不得真正的交戰,真要較真地說來,他們這一回才算是拚盡全力地戰上一回。

  虎印乃是馬羽虎牙的親弟弟,可相比起虎牙那虛實相掩、千變萬化、神鬼莫測的攻擊方式,虎印不僅不喜用武器,而酷愛拳腳功法,一招一式更顯得頗為大開大合,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拳腳揮舞間那叫一個拳風赫赫,拳腳未至,勁風已然撲面而來,壓迫力十足。

  馬羽的力氣比起常人而言要打上不少,可在虎印面前仍是有些不夠看,每與虎印對碰一拳,都讓他雙臂一陣酸麻無力,頗顯狼狽。

  但好在他們如今在海上為戰,那起起伏伏的浪潮不斷席卷而來,裹挾著腳下還未來得及停錨的戰船也在不斷顛轉沉浮,時而頭高尾低、時而頭低尾高、時而又向著海面傾倒仿佛整艘船都要沉入海底一般。

  船身上一秒還朝向東方,下一秒就能原地轉圈,改由船尾朝東,人們站在甲板上就像是一次性喝乾數十桶烈酒一般,眼前天旋地轉,恍惚間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虎印自然也不例外,他的拳腳功夫本就需要腳踏實地,從腳心發力再送至拳頭,現如今連站都站不穩當,拳頭的威力自然也就大打折扣,實在令虎印叫苦不迭。

  馬羽雖然也不好受,但他登船前有服用佃雲調配的藥物,大大緩解了不適之感,此刻看起來臉色可比虎印要好看得多。

  “噌!”

  二者身形交錯而過,馬羽手中翼劍隱蔽地彈射而出,斬向虎印的腰腹,虎印順勢沉下左臂,利用拳頭上的銀光閃閃的拳套,巧妙地擋住馬羽地偷襲,鋒銳的翼劍竟是連道白痕都未能在拳頭上留下,足見虎印手中拳套的非凡之處。

  “你這大逆不道的逆賊!已是三番五次阻撓黃金大人的謀略,今日本護法定要為黃金大人分憂解難!將你斬殺於此,為黃金大人徹底鏟平你這攔路之虎,讓黃金大人再也無後顧之憂!”

  虎印目光炯炯地盯著馬羽的臉龐,尤其多看了馬羽眼下那道顯目的疤痕一眼,誓要將他這副尊容死死地刻在腦海之中。

  不知從何時開始,或許是從他的親哥哥虎牙意外隕落起,又或許是更早一些,從黃金大人的關門弟子小教皇遇刺身亡起,黃金大人的每一次謀劃,總有人會跳出來攪局。

  虎印一開始見攪局之人長相皆不盡相同,本以為是不同的人在阻撓黃金大人前進的步伐,可如今當他認出馬羽手中的翼劍開始,這才遲鈍地意識到,或許從始至終,攪局之人都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這個發現著實是讓虎印有些肝火大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攪得他們整個獨夫騎士團焦頭爛額,讓黃金大人視為眼中釘?這要是傳出去,可真令全天下人都笑掉大牙。

  馬羽身形靈活地跳開,又在甲板上微微下蹲,壓低重心以抵禦浪潮地翻滾,聽著虎印的怒吼,他的心中與海面上截然相反,平靜得沒有半點起伏,隻淡淡地隨口道:

  “你哥哥虎牙,論自身實力、論聰明才智,可都在你之上,連他都成了我的刀下亡魂,憑你也想取我性命?倒不如讓我送你下去和你哥哥泉下相聚?如何?”

  這話說起來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模樣,甚至馬羽的眼神都並未在虎印身上過多停留,而是頻頻關注於一側佃雲與怯薩首領的爭鬥之中。

  虎印和怯薩首領先前還吵得挺凶,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彼此當場格殺的模樣,沒想到大戰伊始之後,他二人反倒換上副面孔,開始一致對外了。

  想來也是,在外,他們代表的可都是元邦朝廷,有什麽矛盾他們大可自己解決,哪輪得到外人插手?

  因此佃雲這才自告奮勇去引開怯薩首領,讓馬羽能夠專心應對虎印。

  這著實讓馬羽有些擔心,畢竟那怯薩首領可是當今天子的禦前帶刀侍衛,實力不容小覷,又有一身銅頭鐵骨,佃雲想要面對他,定然是千難萬難的。

  可讓馬羽沒想到的是,以佃雲那在刺客聯盟之中都難排上號的實力,居然能夠和怯薩首領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隱隱還能壓住怯薩首領一頭,馬羽大為驚奇,不知佃雲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駐足細細觀之,這才看出端倪來。

  原來,佃雲自幼與文剛失散之後,跟隨在師父身邊學習醫術多年,對人體結構可謂是了如指掌,以醫術結合刺客之道,竟讓佃雲摸索出一套獨特的對敵之法來,也就是所謂的分筋錯骨手來。

  縱使怯薩首領一身筋骨練得如同銅澆鐵鑄一般,她都能精準無誤地找到怯薩首領皮、肉、筋、骨之間地薄弱之處,施以打擊,總能讓怯薩首領皮開肉綻、叫苦連天,一身銅頭鐵骨簡直孱弱得像是泥捏的一般,有天大的能耐也無處施展。

  佃雲的身形翩翩如同天上飛仙,下手卻狠辣地如同地下惡鬼,這奇異的反差真是令得馬羽大開眼界、目眩神迷,心中不由讚歎:

  刺客聯盟,無弱者。

  而他也借此,似乎隱隱摸索到對抗急先鋒摩格的門道,看樣子,來日還得好好向佃雲學習一下人體的結構才行。

  馬羽本身就是一個擅於在戰鬥中成長之人,文剛生前就曾評價過馬羽:

  “雖武技造詣無出奇之天資,然而卻如同白紙一般,足以隨意塗抹上色!”

  這一點也曾體現在他與虎牙的戰鬥之中,正是那一戰,讓他摸索到虛實相掩之道,正所謂“納巧於拙、藏鋒於垢”,這一點,與刺客之道也暗中相合。

  因此與其說支撐馬羽走到如今的,是他異於常人的武學天賦?萬中無一的縹緲身法?算無遺策的聰明才智?悲天憫人的民生大義,倒不如說是他無出眾才能,卻可海納百川,集各家之所長於一身,並消化為己用的包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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