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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紀魂》第185章:火炮轟隆掃清海盜
  非要說什麽“拯救流兒的性命、驅逐沙胡、讓村民免受海盜之災”,馬羽自覺是無顏承受此番大任,在他看來,三保此言純屬是謬讚。

  當初他東進東海,乃是截獲了沙胡手中可能握有《馬可軸卷》的消息,為了不讓《馬可軸卷》旁落於黃金大人之手,又或是那些心術不正之人的利用,才選擇千裡迢迢趕赴東海。

  在他動身之時,或者說在抵達溫陵漁村、真正目睹了當地鄉親父老們的慘狀之前,他對流兒以及鄉親父老們所身處的水深火熱境地都是知之甚少,可以說他當時之所以會出現在東海,與流兒、小漁村沒有半點關系。

  況且,如今流兒再度失蹤、小漁村也因受海盜威而被迫遷回內陸,而海盜仍舊在海上猖獗,勢頭沒有絲毫減弱,一切看似發生了改變,卻又仿佛什麽都未曾有過變化一般。

  是以眼前的三保和漁村的鄉親們沒有埋怨馬羽都已是萬幸了,無論是稱讚還是感激,他更是自覺受之有愧,自然是不會厚顏無恥地受三保此拜的。

  可三保聽到馬羽解釋自己的顧慮後,卻是沒有半點猶豫地搖搖頭,雙臂抓住馬羽的臂膀,目光異常堅定地看著馬羽的臉龐,一字一句發自肺腑道:

  “流兒姐至今音訊全無、行蹤不清、生死不明之際,漁村的父老鄉親被迫遷徙,看起來確乎是一切都未曾改變過,可大人又豈知我等之前經歷的是怎樣一番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生活呢?”

  說罷,他松開雙手,低頭一歎,目光陷入到痛苦的回憶之中,聲音也隨之低沉:

  “那一夜海盜進村,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黃口稚兒,眼睜睜看著流兒姐為保全村子而跟隨海盜離開,我卻沒有任何辦法,當時我一度以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流兒姐、再也聽不到關於她的消息。因此大人恐怕想象不到,多年之後,當我在義軍之中突然收到來自流兒姐的來信時,是怎樣一般欣喜若狂的心情。”

  “而當時元邦大軍與義軍大戰,漁村飽受沙胡麾下海盜摧殘卻沒有半點自保的能力,村中每一個人的心裡,有的恐怕只是深深的絕望,每一天苟活,都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一般,只是麻木不仁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他轉過頭來看向馬羽,語氣再度變得高昂起來:“而改變這一切的,正是大人。你不僅救回流兒姐和其他被海盜擄走的姑娘們,還將沙胡驅趕出了東海,不管大人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麽,這一事實卻是不容改變的。如今雖然看起來與以前沒有任何改變,可我知道,大人還是在我和父老鄉親們心中埋下了兩個字‘希望’!”

  “是大人讓鄉親們知道了那群窮凶極惡的海盜,也並非是不可戰勝的,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有著一身的弱點!是大人讓鄉親們知道了,只要心懷希望,堅持不懈,總有一日能夠看到太陽再次升起的一天!”

  “因此不僅是我,就連被迫遷離漁村的鄉親們,都對大人都滿懷感激。雖然流兒姐如今下落不明,但我和父老鄉親們始終相信著總有一天能夠看到她再度歸來,也始終相信著終有一天,橫行無忌的海盜們會被完全驅逐,中原沿海一直飽受海盜之苦的百姓們,定能等來海闊天空的那一天。”

  三保這番話說得誠懇且堅定,昂立的身形沒有絲毫動搖,就連守候在艙門兩側的陶家兄弟都頗為動容,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悸動,而馬羽更是頗為感慨,看著眼前正值青春年華、朝氣蓬勃得如同正午太陽般耀眼的三保,恍惚間竟仿佛看到了自己初出茅廬的模樣。

  不知為何,他內心之中一直以來若有若無的壓力感,向根緊繃起來的弦似的心,忽然就漸漸地放松下來,腦海中隻閃過一句話:“江山代有才人出。”在中原危難存亡的關頭,總會有人挺身而出,將她保護得很好。

  這就像是一種傳承,從諸如馬羽的父親馬躍、文剛師父、止止道人、葛溫等心懷天下之人,傳承到馬羽、艾傑夫、甘瑞、焦玉等人的手中,而在馬羽之後,他本還擔心恐怕沒有人能夠在擔起這等重任,可現在看來,卻倒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中原在大明之後,或許還會經歷過千磨萬難,或許會有國破家亡,山河破碎的一天,但馬羽心中堅信,正如危難之際挺身而出的馬躍、文剛、止止道人,又如現今的馬羽、艾傑夫、甘瑞、焦玉,再如眼前的三保,總能有人適時挺身而出,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華夏文明這一人類文明史上最為絢麗的瑰寶,定然能夠延綿而不絕!

  “大人……大人?”

  三保一番慷慨陳詞之後,卻發現眼前的馬羽嘴角含笑、目光迷離,半老的容顏看上去竟顯得有幾分和藹,而又透著幾分讓三保摸不著頭腦的欣慰之情來。

  三保不知道馬羽在想些什麽,連連呼喚幾聲,方才將神遊天外的馬羽喚醒,也不等他細問,突然感覺腳下的寶船船速漸漸放緩,緊接門外一陣有些急促的小碎步聲迅速靠近,敲響了艙門,下屬在門外朗聲匯報:

  “正使大人!我等以抵達既定位置,前營將士遣使詢問:‘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這麽快?這才離開劉家港幾個時辰?

  船艙中的馬羽和陶家兄弟聞言皆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悄聲行到舷窗邊向外眺望,卻驚訝地發現他們曾經暗中潛入過一次的沙胡島上堡壘,已是出現在視野范圍之內。

  這可真是讓人意外,要知道馬羽他們雖然坐船坐得少,但也不是沒有坐過,對船隻的最高時速多少是有些預估的,可沒想到這短短時間之內,居然就已經趕到當初他們足足用了半天時間才能抵達的沙胡堡壘勢力范圍?

  反觀三保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訝色,他可是和焦玉一同全程參與了大明艦隊各工種船隻的改造工作,對於大明艦隊的速度是知根知底的,對此自然是沒有半點意外的感覺。

  這還是大明艦隊並沒有開足馬力的原因,若是全速前進,毫不誇張地說,時間還能夠再縮短三分之一。

  “知道了,我隨後就到。”

  三保並未第一時間開門,只是在門後高聲應了一句,接著回頭眼神示意馬羽三人,三人立即會意,當即裝作尋常護衛的模樣守候在三保身後,接著隨他一同走出艙門,又自然而然地混入到門外的護衛隊中,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護著三保走上了甲板。

  傳令兵早已在甲板上、瞭望台上恭候,軍紀森嚴的他們排著整齊地隊列、目不斜視,諾大個甲板上聽不到半點多余的雜音。

  三保大步走到船舷邊,居高臨下地向著海面上不遠處的海上孤島眺望而去,大明艦隊此番是光明正大而來,並未隱藏自己的蹤跡,因此當艦隊靠近孤島之時,島上堡壘之中的海盜們自然也是發現了大明艦隊,如今堡壘中可謂是亂做一團。

  自打沙胡回歸西海霸王麾下之後,這東海的海盜們頓時沒了主心骨,即便是有勢力稍強之人想要取沙胡之位而代之,卻也得不到其他海盜的認同,幾夥人整天明爭暗鬥、互相算計,整個東海的海盜勢力人心渙散得就如同一盤散沙似的。

  況且這些海盜雖然看上去凶神惡煞,個頂個都像是身上背負著十幾條人命的亡命之徒似的,但實際上沙胡手底下的那些精銳,要麽大部分折損在當初那場四方勢力相鬥之中,要麽就雖沙胡歸回了西海,被西海霸王重新收編了。

  如今留在東海的這些海盜,不過是群色厲內荏的蝦兵蟹將罷了,在普通人面前或許能耀武揚威,但一旦面對船堅炮利的大明艦隊、訓練有素的大明將士,那可就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孩童,面對身強體壯的壯漢一般,可謂是一個天、一個地。

  因此當看到大明艦隊大兵壓境之時,人數上不算劣勢的海盜們竟是全然沒有反抗的心思,要麽就躲藏在堡壘之中,渴盼堡壘能夠為他們提供一個庇護之所,保護他們免受大明將士的攻擊;要麽就拚了命地往港口停泊的海盜船上逃竄,想趁著大明艦隊尚未靠近之時駕船逃離。

  這下子整個堡壘都亂成一鍋粥,藏匿的、逃命的、想渾水摸魚的、暈頭轉向不知該幹嘛的,個個都像是無頭蒼蠅似的在堡內亂轉,懷有不同目的海盜們這下撞個正巧,驚惶畏怖之下甚至不惜彼此拔刀相向,還沒等大明艦隊進入射程之內呢,這些海盜就有不少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三保居高眺望向孤島的海港,哪裡停泊的大大小小海盜船還真不少,從堡壘通向海港的只有唯一條一丈寬的沙路,此時滿滿當當地擠著面露恐懼的海盜,遠遠看著就像是一窩螞蟻在拚命蛄蛹似的。

  這群色厲內荏的海盜們無論是出於自願還是被逼無奈,但這些年殘害中原百姓可少不了他們的份,三保對他們如今淒慘的模樣沒有半分同情,為了防止海盜們逃離此地,日後在為禍東海的老百姓,三保當即朗聲朝身後的傳令兵下令道:

  “傳我軍令!前營開火, 壓製海港,阻敵退路,務必要連一葉孤舟,都不能放走!同時左右兩營分別由南北迂回,包圍孤島,將海盜盡殲於此!”

  傳令兵領命,立即以哱囉、戰鼓、揮旗三種方式相互組合,將三保的軍令傳遞了出去。

  三營各艦瞬間聞令而動,左、右兩營脫離飛燕陣,一北一南將孤島包圍,而前營戰船調轉過船身,將船身兩側的炮口精確地對準海港。

  當海港碼頭上的海盜們好不容易才終於擠上海盜船,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遠遠卻望到大明艦隊前營的戰船船身猛然綻出熱烈的強光,那光芒仿佛連天上太陽的光輝都遮掩下去。

  沒等海盜們想明白那強光究竟意味著什麽,耳畔又傳來了如同雷暴一般轟隆隆的雷鳴之聲,下一秒,恐怖的一幕出現在海盜們眼前。

  只見船底的海水仿佛一瞬間被煮沸了一般,不斷咕咚咕咚冒著密集的水泡,海面上炙熱的水蒸氣如同濃霧般散不開,燙得海盜們皮膚上直起水泡,腳下的海盜船在沸騰的海水中起起伏伏,他們恍惚間隻覺得自己仿佛是在鍋裡的餃子一般。

  再下一秒,海盜船的船身瞬間燃起熊熊大火,眼前的船舵、船杆、船舷、船帆、印著骷髏頭的海盜船、腳下的甲板都在一瞬間化作齏粉,海盜們又覺得自己仿佛是從樹上飄落的落葉一般,不斷下落、下落……

  直到耳畔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眼前只看到一片漆黑的虛無,便再也沒有了任何感知,一切又再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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