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仿佛是虛假的,我仿佛墮入了無限虛空,就如同莫烏比斯環一般,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起點,越掙扎越迷惘。
我住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北方小鎮裡,跟我國千千萬萬個北方小鎮一樣普通。同樣,我也是一名普通的中學生,像往常一樣,鬧鍾,費勁的睜眼,拍飛,閉眼。然後蜘蛛感應一樣卡著遲到的極限時間從床上騰空而起,潦草的穿好衣服騎著自行車往學校飛奔。日複一日,從未出現差錯。
今天也不例外,在做完這一套程序後我拖著因為剛起床而一點力氣使不上的身體推開了家裡的大門。北方的夏天也是極熱的,樹上的蟬在層層濃綠的掩護下,放肆而張揚的嘲笑樹下滿頭大汗修自行車車鏈的我。
也許是打破了多年習慣的程序,車鏈修了半天硬是沒修完,氣的我一腳踹翻了自行車,癱坐在樹下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我的手機在褲兜裡吵鬧,在這悶熱的夏日讓人尤為生煩。我不耐煩的從濕透的褲兜裡掏出來手機,看了一眼,是同桌小輝打來的,我接起來問到:“幹嘛?”
“這都幾點了,你什麽膽子敢在領導視察這天翹課”
“我有什麽辦法,這破車子偏偏今天壞了,班主任找我了?”
“他還沒發現,不過語文老師問你去哪了,我幫你解圍說你今早上拉肚,去醫務室打吊瓶了,記得回頭請我喝可樂”
“行,我這就往學校走”
透過層層樹葉看著碩大的太陽,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費勁的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室外的熱浪把路上的汽車都扭曲了,波浪般的熱氣仿佛使這個世界都流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名曼妙的女孩正緩緩走進校門,她好奇的四處張望這個新鮮的校園,與其截然不同的,是她身邊一個就算是夏天也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衛衣,在帽子的遮擋下看不清面容的高大男性。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我未來的人生將與這個女孩產生絲絲縷縷的聯系,直到糾纏到最後一刻。
不談未來,等我蹬著吱呀亂響的自行車到達車棚後,手忙腳亂的鎖好自行車就穿著被汗徹底浸透的半袖奔向教學樓。
在經歷了這麽多意外後,一向蜘蛛感應敏銳的我意識到不出意外的話又要出意外了。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經過每個樓道都要貼在牆角用眼角余光觀望一下走廊裡有沒有班主任,教導主任或者領導等人。平時不算長的四層樓今日走的格外漫長,就像是特種兵突襲悍匪老巢一樣走一個點排一個點。
安全的摸到四樓後,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和班級裡人聲鼎沸的聊天聲後,我詫異我的蜘蛛感應今天怎麽謊報軍情了。我知道,只要教室裡全是聊天聲就說明教室裡是安全的,此時我只要進入班級然後等語文老師回來就告訴她我打完針回來了。
明白已經安全的我長呼了一口氣,然後無比輕松的推開了教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