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婉絳的家沒有我想象中的富麗奢華,就是一座普通的二層小別墅。
曹家兄妹已經先一步到並在門口等著了,等他們把我們帶進別墅後,我聞到了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客廳沙發上坐著一位面色明顯不佳的老頭,他就是曹爺爺。爺爺看著他看起來五味雜陳的,而曹爺爺咳嗽了好幾聲招呼我跟爺爺坐過去。
我坐在了曹爺爺旁邊,他非常自然的抓起我的手,氣息微弱的說:
“跟你爺爺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爺爺對他說:
“老曹”
“怎麽了老夥計?”
曹爺爺笑了笑,完全看不來跟爺爺有什麽深仇大恨。
爺爺繼續說:
“你這是被桃枝兒做了一手吧,這麽多年了她還是不打算放過你”
曹爺爺擺了擺手說:
“跟她沒關系,桃枝兒去年走了,是她女兒受人指使乾的。”
說完曹爺爺又猛烈的咳了幾聲,曹婉絳端過來了泡好的茶,爺爺坐過去拍了拍曹爺爺的腿,說:
“想當年大名鼎鼎的曹十腿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嗎?”
曹爺爺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中了桃枝兒家的毒,哪有個善終的。”
我看見在我旁邊的曹婉絳紅了眼眶,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她握住了我的手。
曹爺爺看見了我倆,跟爺爺說:
“像不像當年的你跟桃枝兒?”
爺爺說:“都過去了,這個結該解開了,當年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但桃枝兒心裡明顯沒有你啊。”
“是啊,我也知道桃枝兒心裡沒我啊,但我又能怎麽辦呢?算了,斯人已逝,我也要隨她去了。”
爺爺沒有安慰他,因為他無比熟悉當年跟他們同一個師門的桃枝兒的毒有多狠,而且近幾年一直有傳聞,桃枝兒已經把畢生技術幾乎全都傳授給了女兒,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爺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
“你這次這麽大張旗鼓的把我叫來,就是為了見我最後一面嗎?”
曹爺爺沒有回答爺爺,而是喊齊斌去拿了一樣東西,齊斌回來後,手裡端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跟爺爺說:
“萬物鍾你已經傳給小向了嗎?”
爺爺點了點頭,曹爺爺一邊打開木盒,拿出來了一個玉簪,一邊說:
“老項你還記得這個玉簪嗎?”
爺爺回答說:
“記得,弟妹的守護神器,青簪。”
“自從她走了,這青簪就一直在我這兒放著,現在我也要走了,是該交給下一代了。”
說完,曹爺爺捧起玉簪,愛惜的摸著青簪的每一處裝飾,說:
“絳兒,這是你奶奶最重要的東西,此物大有用處,不過我不知道具體作用是什麽,只能靠你自己參悟,接好了,這將是你一輩子要守護的神器。”
曹婉絳堅定的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青簪,然後別在了自己頭髮上。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跟老曹單獨嘮一會。”
曹爺爺用微弱的氣息慢慢的說。
我跟曹婉絳去了外面花園,而齊斌出門不知道去了哪。
花園裡有曹婉絳精心種植的各種花草,而她出來就拿起水壺挨個給花花草草澆水。
閑的沒事,就跟在曹婉絳後面,她一邊澆我一邊看,她時不時的還給我講解那是什麽品種,寓意著什麽,而神經大條的我則是似懂非懂的一個勁點頭。
就快澆完的時候,別墅門前開來了一輛大奔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了一個西裝革履但滿臉憤怒的中年人,曹婉絳驚喜的喊:
“爸爸!”
曹陽看了一眼女兒,發現了在她身邊的我,他快步走過來,一把抓起了我的衣領,近距離我看見他的額頭滿是因為憤怒而暴起的青筋。
而曹婉絳明顯也嚇了一跳,她奮力把我的衣領從她爸爸的手裡掙脫開來,微微傾斜身子擋著我,說:
“這是爺爺朋友的孫子,他們專程來看爺爺的。”
我也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健碩的大叔,吞了吞口水說:“曹叔叔好,我叫項向,專門跟爺爺來看曹爺爺的。”
“我知道你是項向,當年你爺爺乾的肮髒事我都記得,我爹用不著你們看,滾出去。”
曹陽極力壓製著憤怒,指著我讓我滾,然後轉身進入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