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已是傍晚,太陽已經日落到西山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爬升的月亮。
這個時候整個世界呈現出一種深藍色,純粹的藍,沒有表現的如黑夜般的暗,也沒有豔陽那樣刺眼。
學校的學生已經走光了,在這寧靜的氛圍裡,我慵懶的走向車棚,享受著這片刻的清涼。
可就快到達車棚時,我看到有四五個人或蹲或站在我的自行車旁。因為已經很晚了,所以車棚裡就剩我自己的自行車,我懷疑他們是在專門等我,但我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去了。
走近後,我認出來了他們是我班裡的一個小刺頭跟他那些所謂的好兄弟們。但我不想跟他們產生瓜葛,就假裝沒看到他們直奔自行車去。
但他們看我來了就惡狠狠的攔住了我,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個小刺頭就立馬怒斥道:
“看什麽看,等你這麽久了才敢出來”
他的一個小兄弟立馬附和道:
“肯定是被冬哥嚇的不敢來騎他的自行車了”
而冬哥仿佛很受用,一邊掀起衣服,一邊拍打著肚皮,好像吃撐了消化不良似的。
我雖然很看不起他們,但現在他們人多,我只能陪著笑說:
“冬哥找我啥事啊,我也沒招惹到你吧”
“怎麽沒招惹到我了”
冬哥一聽立馬來氣了,歪著頭指著我的鼻子說:
“你小子以後離那個新來的女生遠一點,那以後是你大嫂,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這才知道是早上在那犯花癡給自己招惹到事了,但看著眼前這個孤陋寡聞,英文字母都背不全的文盲想去追那個女生就有點想笑,而且那個女生身邊的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憑身高就能壓死這幾個一米七多點的小矮子。
但現在敵強我弱,我只能服軟道:
“好好好,大嫂實在是太漂亮了,就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冬哥見諒冬哥見諒”
看我態度誠懇,冬哥感覺在這耗著也沒什麽意思,就揮揮手讓我走。
我一看能走了,就立馬打開車鎖騎上自行車準備逃離現場。結果剛蹬上踏板我就發現根本用不上力,而且因為失去平衡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
我這才想起來早上車鏈就壞了,能來學校還是硬卡著車鏈,冒著車鏈被絞死的風險來的。
我回頭望了一眼剛點上煙的冬哥,而冬哥顯然也注意到摔在地上的我,見我如此狼狽,他跟他的好哥們們放肆的指著我嘲笑我。
但他們並不想幫我,我就只能看著他們一邊大笑一邊漸漸遠離的身影一個人推起來自行車。
沒辦法,我就隻好再在這修起了自行車,但這自行車不知道為啥,車鏈就是沒法完美的卡在齒輪上。
修了一會,我雙手撐地,無力的癱坐在地上,仰望著漸漸變黑的天空。
這時候小輝早就到家吃完飯了,給他打電話也沒用,家裡爺爺年紀大了也沒法來接我,而父母自從小學的某一天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我目光呆滯的在地上愣了一會,最終決定步行回家。
“不就是倆小時,說的我走不回去一樣。”
我仰望著天空,一邊暗暗咒罵老天爺一邊起身準備出發。
我剛站起來,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頭看去,是那個神秘的黑衣男。
“我送你回去”
那個黑衣男冷漠的說了一句,沒說原因就像是單純的通知我。
“為什麽,我又不認識你”
我警惕的問了一句,沒有為什麽,就是憑借蜘蛛感應感覺這個人非常危險,不想跟他走。
他看了我一眼,拿手拍了我後腦杓一下,我感覺眼皮沉重起來,隨後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