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排山倒海的一拳讓被人像小雞一樣拿捏的項向吃盡了苦頭,就算奮力用手掌格擋但沒有萬物鍾的加持還是讓項向從那大漢手中脫手而出,重重的砸到了牆上,吐了一大口瘀血,肋骨斷了好幾根。很難想象這麽孔武有力的大漢居然可以蜷縮在那個小鞋櫃裡,甚至還能伸出手來。
這下項向全明白了,布局者早就料到了綦家後人設的機關會被識破,所以乾脆拿這一線三分殺術當了一個幌子,目的就是吸引注意力。真正的殺手則隱藏在項向等人背後,等綦家後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時她再悄無聲息的從背後偷襲,而鞋櫃裡的大漢就是為了預防出現沈明重這種意外事故而設置的。
那個大漢目測應該是會縮骨功,要不然不可能把這近一米九的身軀甚至還加上近兩百斤的體重縮進去。這個計劃把三人擅長的絕技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比項向上次突襲醉花時搞的計劃強了百倍。
那個大漢一拳轟飛了項向後,還想把項向從地上拎起來補上致命一擊,結果被沈明重喊住了。
“別動!你再動他一下我就把這女子的脖子扭斷。”
沈明重的眼神透露著無窮的殺意,顯然是被激怒了,而他的手正掐著那個女子的脖子,那個女子雙手已經被沈明重折斷,憋的滿臉通紅。
“哦?你這老頭在威脅我?你扭斷不扭斷的管我什麽事,我只要殺了著小子就能拿到賞錢。”
大漢對於沈明重的威脅嗤笑著回應,說罷就把沈明重的警告拋之腦後,伸手欲抓住項向的衣領。
只是手剛過半,離項向還有一半距離時,小刀青一刀就將這壯漢的大手齊根斬下。全然不顧背後綦家後人是否偷襲,小刀青只是提著見血後更加冷冽的斬首刀說:
“我是死人嗎這般看不起我,如你這等匹夫我要殺便殺!”
說話間那斬首刀已經架在了壯漢脖子上,一刀劃過,人頭滾落在地,刀尖還在滴著鮮血。
待小刀青解決掉壯漢回頭望去,那綦家後人還在陰笑,只見他雙手一拽,大喊一聲:
“收!”
話音剛落,小刀青頓時感覺腳踝處無比生疼,低頭一看,兩根細如蠶絲的鋼線不知何時在他腳踝處綁了個結結實實的,隨著用力已經勒進了肉裡。躺在地上的項向都沒發現這綦家後人何時行動的。
“抽絲剝繭?綦家後人裡居然還有人能用出來這招。”
沈明重略帶驚訝的說道,而那先前被擒在手裡的女子早已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沒想到被沈老認出來了,認出來了又何妨?給我起!”
那綦家後人裝若癲狂,氣沉丹田雙手猛的一提,手中的鋼線又在小刀青肉中深入幾分,再一拉,如小刀青這般下盤穩如泰山也被拽倒在地,疼痛到連刀都拿不穩。
“沈老幫幫忙!”
項向捂著胸口咳著血祈求道。
“沈老,有膽你就進來!我們綦家的暗器機關我相信你是了解的,中招保證讓你活不過今晚!”
沈明重看著張狂的綦家後人,默默甩掉了鞋,光腳踩在地板上。
你可知我沈某人除沈一拳外的名號?吾乃踏天大佛!這腳雖行走於大地,但吾欲踏破天,定能要這蒼穹四分五裂!
沈明重光腳踩在地上的一刹那,氣場全開,周身仿佛有金光環繞,那肥胖的雙腳更是如同佛腳,踩在這叛經離道的世間。
“來呀!你活佛降世,我綦存故便要弑佛!”
綦存故狂笑著嘶吼道,
把鋼線一抖就從小刀青的腳踝上脫離收回到了手中,再一抖那鋼線竟如同兩把利刃勢如破竹的直奔沈明重面門而來! “無知小兒,休要放肆!”
沈明重雙手一拍,將兩根鋼線合在手掌中,雙目圓睜大喝一聲,把這綦存故用鋼線硬生生拽了過去。而綦存故一看情況不對,果斷放棄鋼線,後退數步才衝散了沈明重剛剛施加在他身上的勁力。
“活佛?你看看你能不能踏破我這精心準備天羅地網!”
沈明重這才自己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走進了房間裡,而自己的頭頂有數十條泛著寒光的鋼線赫然交叉布局在天花板。
“可笑可笑。”
沈明重搖搖頭說,隻管繼續逼近綦存故。
“馬上你就笑不出來了!這鋼線上可是沾有這青花蛇的蛇毒,我就不信這世間最烈的毒還殺不死你!”
機關啟動,幾個連接點率先被彈射下來,牽動著繃緊的鋼線飛速向下割了過去。
“我佛慈悲,無量!”
沈明重一腳抬空,這下墜的鋼線遇上這一腳仿佛撞到了大山上,寸寸盡斷。
“我佛無量,眾生!”
一腳踏下,這天羅地網的鋼線刹那間盡數崩斷,散落一地。
佛光退散,沈明重緩緩走到綦存故面前,說道:
“你們綦家一向劫富濟貧,你卻走入邪道,可悲。”
走投無路的綦存故一如那般癲狂,猙獰的笑著說:
“劫富濟貧?我現在一貧如洗只知道錢才是王道!”
說罷遍掏出一把三寸短劍刺向沈明重, 沈明重握住綦存故手腕,一擰,這短劍便鏗然落地。
“這是你們綦家世傳的那把啟明劍吧,沒想到你身為綦家掌門居然淪落到這等地步。”
綦存故跪下撿起啟明劍,看著劍上刻著的啟明二字,這啟明二字寓意著當時綦家掌門鑄劍時告誡後人就算他們綦家走的是暗殺行刺這等上不得台面之事,但也要秉持正義,休要被蒙蔽本心。
但如今綦存故身為綦家新一任掌門卻淪落到替人行凶,已經違背綦家的祖訓了。但綦存故也是別無選擇,他自嘲道:
“哪來的綦家,綦家早就死絕了,我只不過是遊走於人世間的一條孤魂野鬼罷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何錯之有!”
沈明重蹲下,看著淒涼的綦存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現在世事變遷,很多世家都面臨生死存亡,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忘記你這一身本領是用來幹什麽的不是嗎?”
綦存故苦笑著看向沈明重,說: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現在的有錢人是我能動的嗎?想當初我父親就是因為威脅到了一名貪腐的高官,結果我們綦家上下老少十余口人因此盡數死絕,只剩我孤身一人死裡逃生。
所以我給自己起名存故,存故存孤,我即是綦家僅存的孤兒,也是只能存在於過去的舊時代遺留啊!”
“不,當今世道有個地方或許可以給你提供容身之所。”
綦存故的眼眸忽的明亮了起來,說:
“哪兒?”
“墨家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