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沉默。
有些事情,確實是開了個頭,就很難收住了。
“報警的那個人叫李強,一開始我們聽他結結巴巴,還以為是他犯的事,差點直接開車去抓人。結果後面,他跟我們解釋,綁架犯大概是他的朋友。”張知道回憶道。
“他一口一個嘿嘿,確實容易讓人誤會。”夏木笑不出來。
李強是一個好人,可他的長相以及說話方式,很難讓人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大家常說內在美重要,可是在面對一個外貌殘缺缺陷較大的人時,卻沒什麽人願意去了解對方的內在。
“嗯,他也挺難的,說自己經常被當成變態……不過我覺得真正變態的還是犯人本人。”張知道欲言又止。
“怎麽說?”夏木問道。
“他說他的朋友前兩天把他騙到酒店,直接就把受害者綁給他了。”張警官說著,通過後視鏡看了眼他的表情。
他沒什麽表情。
因為他知道,李強肯定沒做什麽。
“當然李強什麽都沒乾,就被受害者揍了一頓。不過他人真的很好,哄好受害者,給受害者買了點吃的,就讓受害者走了。”
“所以說犯人其實是想嫁禍?”
聽到這裡,夏木心情有點沉重。
李強是想放女孩逃走的。
可沒想到的是,女孩還是遭受了魔爪。
“可能是的,也可能是想拖延時間。李強後面聽說有個女孩失蹤了,看到了照片,就直接去找過犯人,可犯人不肯放人,還說會繼續抓漂亮女孩子,問李強要不要一起。”
“……”
張知道直接把車開到了南湖那一片。
一路上,二人沒再說什麽話。
下車的時候,一個穿著警服的精瘦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張警官,這就是夏木同志吧?”他問道。
“對,犯人現在在哪一片?”張知道語氣很急。
“剛剛又從那跑了,他們都追過去了。瑪德,從十樓跳下來,還能跑得比運動員還快,還可以跳的那麽高,是什麽怪物啊臥槽。”
中年男人指了指十字路口右方,道。
“咳,我是專門被上面安排留在這裡在這裡等你們倆的。”感歎完,他怕張警官以為自己劃水,又補充了一句。
“好。”張知道點頭,看向夏木。
“你們不用管我,我有自己的方法來找人。”
夏木胸口的項鏈已經開始發熱了。
犯人應該沒跑遠。
“那你小心,記得是短卷發,嘻哈風格的衣服,身上應該還不少血。還有,這個你拿著,免得有人攔你。”
“嗯。”
簡短的交代完,夏木直衝右邊。
他的速度之快,直接把中年警察給看愣了:“臥槽?所以說有關夏木的傳言都是真的?他也是個怪物?”
張知道:“……”
……
在一家老舊的居民樓底下,夏木停下來了。
附近還有不少警察,正在各個位置排查搜索。
警察們看到他,本來想攔住的。
目前這幾棟樓都很可疑,民警們正在一個個敲門排查,警戒線都已經開始圍上了。
按理說,是不會再隨便放人進來了。
可是看到夏木掏出的證明時,大家紛紛換了一副崇敬的表情。
“夏木先生,麻煩你了。”
“份內的事,這棟樓你們不要隨便上去。
”他客氣的笑笑,囑咐了一句。 “好。”警員們直接答應。
經過一系列事情,夏木已經在當地警察界很有威望了。
也沒耽誤時間,稍微確認了一下樓棟,他直接朝著樓梯衝了上去。
項鏈的熱度越來越高。
之前在旗袍店,遇到旗袍女的時候,項鏈都沒出現過這種反應。
也就是說,這次的對手,可能比想象的還要厲害。
最開始,夏木還幻想過。
會不會自己需要找的lsp,就是李強或者這次綁架事件的人。
李強肯定不是,這石錘了。
而這次的犯人,通過剛剛在車上聊天,他也明白了。
這種人,更不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論是犯人本身,還是奪舍了他的那個家夥,他倆擁有著相同的惡。
甚至可以說,子體與犯人可能通過某種途徑相識過,已經達到了某種默契。
否則,他的身體不可能被子體運用得那麽嫻熟。
否則,犯人不可能會露出笑容,承認自己的罪行一臉爽快的跳了下去。
這一切,都是蓄謀已久的計劃。
包括告訴自己的老實結巴朋友這一點也是。
全部都被計算好了。
想到這裡,夏木突然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次奪舍犯人的子體,綜合實力可能比旗袍女還要高。
一路衝到四樓,他在一間看起來很久沒住人的房門面前停了下來。
這間房子,門口都是灰。
門把手有被強行撬動的痕跡。
稍微聞一聞,他還可以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不過這血腥味並不濃。
裡面的那家夥,傷口很可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深吸一口氣,夏木一腳踹開了大門,衝了進去。
此時此刻,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
明明還沒有見到對方,可他已經感受到了那種壓迫感。
雖然壓迫感沒有母體那麽強,可從這種感受來說,這家夥的等級起碼已經超過了lv15。
怎麽會這麽快?
這個子體,很可能就是他在夢境裡看到的圓桌上的某一位。
至於“子體”這麽強,為什麽還不直接乾掉路上追堵自己的人這一點。
他沒有想通。
難道說普通人的身體這家夥反而看不上?
夏木思考著,繼續往裡走。
子體正躲在某個地方,沒有露面。
可他知道,對方就在裡面某個位置。
客廳裡也都是灰塵,地板、桌面看起來都塵封已久。
洗手間,沒有人。
廚房,沒有人。
兩個房間,也都沒有人。
到處都是對方的能量氣息,可到處都沒有人。
那人在哪?
夏木的走向陽台。
打開窗簾,到處都是灰塵的陽台也空無一人。
這時,天上掉下來了幾滴血,直接落到了他的嘴裡。
熱乎的,新鮮的,還帶著一股很濃的腥味。
難道說?
夏木握著拳頭,警覺的朝天花板看去。
視線交匯處,是一個保持倒掛姿勢的,渾身都是風乾血跡的年輕青年。
青年的脖子上有一個和旗袍女一樣的愛心紋身。
他瞪大眼睛,正張大嘴巴一臉驚悚的朝著他笑著。
一邊笑,嘴角一邊流下興奮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