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有著源源不斷的武師在從外面跑進院子,人數根本就難以數清。
王龍虎深知再這樣拖下去先別管自己扛得住扛不住,大和尚和洪文泰二人今晚肯定會交待在這,他必須做得更多,以殺止殺。
砰!
隨著王龍虎一腳蹬出,他腳下的水泥地頃刻崩裂,刹那間王龍虎宛若化為一縷風,已是飛撲到了四五步外的一名武師身前。
不等對方出手,王龍虎一肘頂出,正中此人下巴,當場哢的一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正是洪文泰今日剛教的八極頂心肘。
雖然剛學不久,並未招式熟練,但放在王龍虎身上使出,配以明勁和1.85點的力氣,當真是力大飛磚,完全表現出了八極之剛猛。
‘形意一年打死人,八極半年砸爛門’
這一句話在今晚,可謂是淋漓盡致的被王龍虎展現出了精髓,誰能想到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練武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
王龍虎這邊一連打死幾個武師,洪文泰和大和尚那邊的戰況亦和平不到哪裡去。
只見洪文泰一杆鐵槍舞的沉穩厚重,深具八極拳意,不出則抖槍蓄勢待發,出則猶如離弦之箭,讓人根本無法近他的身,一寸長一寸強,大槍為兵器就是這點好處,出手佔據距離的優勢。
反觀大和尚,練虎鶴雙形拳的他反而成為了全場最為狼狽的那個人,大多時間都在以躲閃拆招為主,根本就沒有反擊的機會,他但凡敢反擊一下,就會被數人一起下狠手。
今夜潮幫和海外勢力的武師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竟聯起手來,這是讓大和尚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廝殺間,王龍虎再次斃命兩人,若是平常,為了注意影響,他肯定不會下死手,打人頂多打傷。
但此刻這種情況,若還敢留手,那就是自己不想活了,只有全力以赴的拚死一搏,才能夠爭到一絲生機。
一拳打飛一名武師的手中短刀,王龍虎隨即揮掌一手蓋下,使出了洪文泰教的八極拳殺招猛虎硬爬山。
手掌發力,結結實實的拍打在了眼前這個武師的額頭上,五指瞬間如虎爪撓下,硬生生給對方臉上刻出了五條血痕,抓爆了他的眼球。
“撤!王龍虎!”
大和尚擊退一人,衝著王龍虎喊到。
但卻見王龍虎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剛剛在陽台上,他借助閃電的光,得以看清楚了四周的情況,今晚這絕對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襲擊。
恐怕四周都已經被設下埋伏了,他們這三個人想要逃出去,除了王龍虎善於輕功還能有點機會,大和尚和洪文泰二人根本就沒有希望,只會被分而殺之的慘死在這長坑頂。
不到最後無力回天的關頭,王龍虎肯定是不會拋棄下二人的。
“啊!!”
被王龍虎抓瞎雙眼的武師淒慘的捂著自己臉面,滿臉是血的弓起了腰。
趁你病,要你命,即使此人看不見東西了,王龍虎也沒有一點要留情的意思,當即頂心肘以泰山壓頂之勢擊中此人後腦殼,瞬間將其斃命。
今晚能來長坑頂參與這場雨夜襲殺的武師,在王龍虎看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與他們素未謀面,連名字都不知道。
既然敢來暗殺自己,那就要做好永遠留在長坑頂回不去的心理準備。
“這小子的形意拳功力不淺,像這種程度的廝殺,他起碼還可以再堅持上20分鍾,
搞不好你找來的這些人都要給他殺光了。” 隔壁老房子的屋頂上,一名腦門後留著腕粗大辮的老者雙手置於身後,平淡的說道。
只見此人太陽穴高隆,目光如虎,即使眼皮垂下依舊遮掩不住眼中的精光。看他雙肩下斜,幾乎有近30度,一看就知是練內家拳的高手。
“就算練出了暗勁,那身體也不是鐵打的,殺光就殺光吧,反正錢都已經發給他們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隻想看看這家夥如果撐到最後,還能保留有幾分體力,殺死一位暗勁高手,這放在以前可是讓我想都不敢想。”
老者腳邊,於天力坐在鋪有瓦片的屋頂上,眼神興奮的盯著正在與多名武師纏鬥的王龍虎,就像是獵人在審視著一頭落入自己陷阱裡的猛虎,表情無不書寫著期待。
“暗勁……”辮子老者呢喃一聲,表情流露出一絲羨慕。
外家拳武師主練剛猛速打,觀賞性高, 在如今時代也容易賺錢,諸如東南亞或者歐洲那邊,格鬥比賽無不是散打、拳擊這種打體能和力氣的,與外家拳不謀而合。
再加上外家拳容易速成,只需要鍛煉身體就能夠有很大的提升,因此需要研究如何練內勁的內家拳逐漸變得沒有新一代年輕人問津。
而內家拳武師,追求無非就是明暗化勁,這三勁一個比一個難練,練出明勁者,即可稱之為高手。
而暗勁,那不是沉浸三四十年的武師都觸碰不到門檻,更別提練成了,而更高層次的化勁,更是玄之又玄。
在這個時代,練出暗勁,就足以封神,任所有武師佩服。
辮子老者練武半生,他知自己天賦不夠,如今能到明勁巔峰已是這輩子的極限,所以得知洞縣竟然有年輕武師練出了暗勁後,他的心情是十分震驚的。
在多種原因之下,他才選擇答應了於天力的邀請,加入今晚的獵殺夜宴。
“我莫不是也是你拿去消耗此人體力的工具,然後留給你最後收尾,親手擊殺這名暗勁武師。”辮子老者冷笑一聲。
“納蘭老爺子,您好歹是八旗武會的人,跟潮幫、海外武師勢力這群人能混為一談的嗎?那重量級都不在一個程度上,看在滿清遺風的份上,我害誰也不可能害你呀。”於天力打個哈哈,不過語氣多少帶著幾分陰陽怪氣。
辮子老者嘴角一撇,沒有再多說什麽。
只不過他原本駝背的身姿在這一刻悄然挺直了起來,渾身爆發出一陣炒豆般的異響,儼然做好了蓄勢待發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