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發了好一會的呆,忽然似想起了什麽。
鄭乖巧沒死,所以葉無塵出現在了鄭乖巧身邊。
昨天鄭乖巧應自己的委托,去參觀儒門,由於儒門弟子在跑操,所以他們不得不去李想家做客。
李想的母親張詩怡是嫦娥轉世,當時嫦娥的表現是被邪祟纏身,恰好被可以看得見李善留下的標記的自己發現,大概是感覺到了威脅,所以邪祟對自己出手了。
而葉無塵發現了張詩怡身上的不對勁,留了一把劍,等到邪祟現身的時候便將邪祟斬了。
如果沒有葉無塵在,自己當時應該無法幸免,畢竟當時連煉妖壺都沒能幫自己擋住來自邪祟的襲擊。
那麽今天這個租坐騎的受李想的邀請去李想家做客,大概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找到了鄭乖巧,引來了葉無塵,斬殺了邪祟,劫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解了……
但果真如此嗎?
張詩怡的轉世除了嫦娥的身份外,還有一個叫做九幽素女的名號,文樂昨天特地上百度去查了一下,
這個九幽素女是跟九天玄女一起,作為臣子在黃帝的麾下輔佐的。
通生育之理,知陰陽天道,甚至有傳言說她是地府中的後土娘娘。
且不管她是不是四禦之一的後土娘娘,就這麽一位大神,能影響到這位大神的邪祟,能這麽容易就死了嗎?
葉無塵確實好像很強的樣子,但昨天看他見李善的時候那一副恭恭敬敬的走狗樣,加上他自己承認天界覆滅影響到了劍修的根基,他應該也不是強到無敵那種。
憑葉無塵的手段,那個邪祟清理乾淨了嗎?
或許乾淨了吧,畢竟這個租坐騎的今天沒有生命危險……
但……
文樂想到自己在嫦娥面前身體不受控制,不可自製地撲向張詩怡的樣子。
一道靈光閃過,文樂忽然想起了昨晚被自己遺漏的一件小事。
當時他手握葉無塵的劍,意念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操控著一點一點地凝實,在長劍發出第一聲嗡鳴時,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他體內被分離出去了。
“對啊……能藏在嫦娥身上,為什麽不能藏在我身上?畢竟當時煉妖壺也沒擋住它的影響啊……”
文樂豁然起身,撥打了林宇的電話。
——————
半小時後,文樂出現在徐小山家樓下。
燕六、魚夢、張小果和林宇已經到了,他們站在門口等待著,臉色有些凝重。
“徐小山一家不見了。”
林宇朝姍姍來遲的文樂說道:
“從昨晚開始,他們母子就失蹤了,監控也沒拍到人,曹運已經用悟者道的能力在這個范圍搜索,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治安署的人已經在周圍打聽消息了,但……”
見燕六、魚夢、張小果的目光齊齊朝他望來,文樂猶豫了一會,說道:
“不是我乾的。”
昨晚和徐小山一家接觸的就只有文樂,所以現在徐小山一家失蹤,文樂嫌疑最大。
“我們知道不是你乾的,但……”
燕六站了出來,表情有些猶豫:
“但流程還是要走,畢竟修士干涉人界影響很大,這在一百年前的那場戰爭結束後,幾大宗門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當然,你也可以把他們找回來,我們相信你的能力。”
文樂恍然。
“我會把他們找回來的。”
他拿起了電熱水壺:
“我……”
“廁所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 張小果側過身,對文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請隨意使用!”
“……”
文樂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不是,什麽叫做廁所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我……我是那種動不動就尿頻尿急的腎虧男嗎?
文樂感覺有些別扭,不過還是忍著別扭的感覺朝張小果示意的方向走去。
電熱水壺的秘密還是盡量能不暴露就不暴露,畢竟他自己本身也只是一個二階的血修,有時候猝不及防遭遇危險,根本來不及用電熱水壺救命。
帶著別扭的感覺,文樂走進了廁所,然後端著電熱水壺說道:
“以果推因,我要找到徐小山。”
嘭!
電熱水壺的蓋子被一行白霧掀開,一行字出現在文樂面前:
目標無法鎖定。
文樂愣住了。
記得上次出現以果推因無法擺平的事,還是因為柳安安,但那是因為自己希望柳安安活過來,而柳安安壓根就沒死。
現在以果推因再次失敗,又是因為什麽原因?
不過得到這個“目標無法鎖定”的結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至少比直接得到徐小山的死訊要好得多了。
但他要怎麽跟靈修小隊那邊交代?
文樂想了想,再次朝電熱水壺開口說道:
“以果推因,我要找到徐小山的母親。”
嘭!
電熱水壺的蓋子再次被打開, 不過這回電熱水壺裡並沒有冒出白霧。
而是冒出了一片金光。
“啊!啊啊啊!!!鬼啊!!!”
金光中傳出一陣尖銳的喊叫,聲音聽上去似乎十分慌張,還有一連串慌亂的腳步聲。
“#¥#%&&*#……”
一連串嘰裡咕嚕的鳥語從金光中冒了出來,聽上去有點像英語,但又有點不像,反正文樂都聽不懂。
“你們,你們沒看見嗎?金光!這麽大一個金光,你們沒看見嗎?”
“#¥#%&&*#……”
金光裡冒出了一個驚恐的婦人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鳥語,聽得文樂直皺眉頭。
他思索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對著金光問道:
“你好,你是徐小山的母親嗎?”
金光那頭那個婦人的聲音安靜了下來,但她周圍的鳥語仍舊在嘰裡呱啦地說個沒完。
過了一會兒,那些嘰裡呱啦的鳥語漸漸遠去了。
那個婦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我一定是幻聽了,我可能是病了,嗚嗚嗚,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聽到那個婦人的聲音,文樂連忙出聲道:
“如果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就說明你不是幻聽,你是徐小山的母親嗎?”
金光中沉寂了好長一段時間,那個婦人的聲音才終於忐忑不安地響了起來:
“你……你是誰?你是來救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