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
魚夢小臉煞白,“唰”地一下把槍掏了出來,對準了柳安安的腦袋,
她的另一隻手捏起一個小小的陣旗,在身前輕輕晃動,有絲絲縷縷的淡綠色霧氣從陣旗中晃了出來。
張小果和魚夢的反應一般無二,不過她沒有優先掏出符紙,而是取出了一根釣魚竿,悄悄後撤了兩步。
“魚道友,你這是做什麽?”
林宇急急忙忙地攔在魚夢身前,將槍口擋住。
那個穿小熊睡衣、牽著四條大狗的女孩是跟著文樂來的,明顯跟文樂有關系,也不知道魚夢抽什麽風要對那個女孩動手,
如果魚夢得罪了文樂,導致文樂遷怒到林宇頭上,林宇就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你不知道嗎?她是邪修!”
魚夢咬牙說道:
“她就是我們昨天下午圍剿的血宗邪修!她很危險,立刻疏散周圍的人!”
“你冷靜點啊!你是不是看錯了?有些人長相相似,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啊!”
“不可能!她化成灰我都認得她!”
魚夢死死地盯著林宇身後的柳安安,眼神中的敵意根本不加以掩飾。
“不錯,吾就是你口中的血宗邪修。”
柳安安的眼神似乎也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她一手牽著四狗,一手指著魚夢充滿戰意地說道:
“你若要戰,吾便戰!畏戰者……”
咚!
文樂一指頭朝柳安安的腦袋敲了下去:
“發什麽瘋你?”
“嗚!為什麽打吾!是她先挑釁吾的!”
柳安安委屈地捂著腦袋,望著文樂泫然欲泣。
“這裡面明顯有誤會!能用溝通解決的問題,為什麽要打架?”
文樂沒好氣地說道。
“打一架,打贏了不就沒誤會了?”
柳安安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道。
“……閉嘴吧你!”
“唔!唔唔唔?”
被施展了一發“禁言術”後,柳安安氣得鼓起了腮幫子,直勾勾地瞪著文樂。
文樂沒理她,轉頭望向林宇。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再聊。”
林宇停頓了一下,又望著魚夢說道:
“按你的說法,如果她是昨天的邪修,憑你和張小果不是她的對手吧?
“你非要激怒她,然後你們倆大打出手,除了傷及無辜外,還有什麽好處?”
“……”
魚夢呆了一下,將目光朝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路人望了一眼。
此刻那些行人都以異樣的目光望著她,那目光中有警惕,也有惶恐。
“好吧,你說服我了。”
魚夢將手中的槍朝向天空,扣動了扳機。
一注細線般的水柱射向天空,綻開了一朵漂亮的水花。
路過的行人恍然大悟,紛紛四散而走,不時能聽到幾聲抱怨——
“神經病,在醫院大門口嚇人玩。”
“真該進醫院看看腦子。”
……
離開醫院後,林宇帶著文樂、柳安安、魚夢、張小果四人找了一家比較清靜的奶茶店,給四人各點了一杯奶茶。
等五人坐定後,林宇指著文樂對魚夢說道:
“這位是我朋友文樂,是他發現了邪修,來找我幫忙對付邪修的,他身旁的女孩和你有什麽過節,就在這裡開誠布公的講一講吧。”
什麽玩意?我怎麽就成你朋友了?
文樂懵逼地望著林宇。
“她是邪修,血宗邪修,見之必殺,這是每個靈修小隊成員應有的義務。”
魚夢言簡意駭,冷冷地說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柳安安張牙舞爪地怒視著魚夢,要不是被文樂瞪了一眼,估計這會已經撲過去和魚夢打起來了。
“我說,她是犯了什麽錯嗎?”
文樂按下躁動不已的柳安安,平靜地望著魚夢問道。
柳安安雖然腦子軸了點,但好歹是自己員工,這個舉止透著一股子優雅的少女開口就“見之必殺”,
登時一股子無名火就從文樂肚子裡冒了出來。
這無名火來得詭異,有些不像文樂往日的性格習慣,但文樂正在氣頭上,所以沒有多想。
“血宗修行法是傷人害命的邪法,修行越久越危險,在邪修傷人之前,若不及時擊殺,將會釀成巨大的危險。”
魚夢直勾勾地望著文樂說道:
“這是修行入門第一課就要學的常識!如果你是修行中人,你就應該了解這個常識!”
“修行常識……”
文樂還真不懂什麽修行常識。
他這個修士根本是半路出家的,而且還是野路子出身,哪裡懂什麽修行常識!
而且文樂也有點擔心,如果面前這個小姐姐說的是真的……
慘了,吵架吵不贏了,怎麽辦?
“柳安安!你可以說話了。 ”
憋了一肚子氣的文樂轉頭解開了柳安安的禁言。
“放屁!臭不可聞!”
柳安安氣得拍桌子:
“你昨天見面就動手!你不是傷人害命?吾等血修到底怎麽你們了,非要吾等死?吾來你們人界這麽久,你見吾殺過誰了?”
“你現在不殺,以後也會殺的,這是修行界公認的事實。”
魚夢冷冷地說道。
“豈有此理!吾打死你!”
柳安安氣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張牙舞爪地作勢欲撲,但剛起了個勢頭,就被文樂按回了椅子上。
看到柳安安輕描淡寫地就被文樂製住,魚夢眼神一閃,她看了看文樂,又看了看林宇,似乎明白了什麽。
“魚道友,不如這樣,我為她做個擔保如何?”
林宇起身打起了圓場:
“我保證這位血宗邪,呃,血宗修士不會做傷人害命的事,如果她做了惡,就算在我頭上,如何?”
在這個時候打圓場,林宇其實是有自己的算盤的。
這個血宗邪修氣勢洶洶,但屢屢被文樂三言兩語製住,從側面體現出了文樂這位大前輩的含金量。
魚夢不是傻瓜,肯定能看得出端倪。
自由行動的邪修,和被大前輩壓製、奴役的邪修,完全是兩個概念。
但魚夢和那位血宗邪修少女之間的矛盾此刻已經激化,雙方就像被架了起來,根本下不了台。
這時候自己出面擔保,就相當於為雙方提供了一個台階,保住雙方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