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婧珊發來的位置,在WW市的明勤縣。
這裡也是林逸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之所在。
雖說宇文睿的封地在武威,也沿襲了侯爵的爵位,據史料記載,在隋開皇元年,也就是公元581年,隋武元帝楊忠幼子-衛王楊爽當任涼州總管,涼州實質上成了衛王的封地。
雖說宇文睿是個紈絝子弟,他也知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
當初楊爽帶兵駐扎武威,要跟突厥開戰,宇文睿主動讓出“地盤”,拖家帶口去了關西縣,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明勤縣。
這裡地處騰格裡沙漠邊緣,說它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一點也不誇張。
宇文睿此舉相當於把自己全家流放。
讓衛王楊爽心裡感到非常的爽。
“都說這宇文睿是個紈絝子弟,明哲保身這一塊,屬實讓他玩明白了,這個睿字起的是真好,睿智!”
“睿智以前可是個好詞兒,現在都被人拿來跟‘傻子’畫等號。”
“宇文睿可不是傻子,有人專門給他出過書,立過傳。”
賓館裡,四個人聚在一個屋裡,繼續通過各種手段,尋找跟宇文睿有關的內容。
白璐那邊收到了一封郵件,是白老爺子通過他的人脈關系網,找到了當年一個出版行業的朋友,從他那裡找到了有關宇文睿的資料。
郵件裡顯示,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時候,這位身在出版社的編輯,收到了從武威發來的一封掛號信。
裡面厚厚的一本手寫稿紙,大概有個幾萬字的樣子。
記錄了有關宇文睿這個人的各種正史、野史、還有來源於各種民間傳說的軼事合集。
作者是武威明勤縣的一位退休老教師。
在當時,想要把自己寫的東西發表出來,只能通過投稿這一種途徑。
書稿通過書信的方式,發到編輯部的信箱,編輯收到之後對內容進行審看。
如果對內容感興趣,覺得有出版價值,他們就會給作者回信,繼續進行下一步,比如,對內容的修正,改動,完善等等事宜。
從一本書開始投稿到出版,是個很漫長的過程。
大部分作者是等不到編輯部的回信的。
信件郵寄出去,就像石沉大海,一般約定多少個工作日之後,沒有收到回信,就說明沒有過稿,可以再投其他的編輯部,來稿不退。
當時作者的文稿都是手寫的,謄抄出幾個版本,自留底版。
“這裡發過來的是幾張照片,原來的稿件就剩這幾張了。”
“放大看看。”
白璐操作電腦,把郵件裡的圖片放大,幾張手寫的稿紙,鋪滿了電腦屏幕。
不得不說,這位老教師的一手鋼筆字寫的真漂亮。
全篇正楷書寫,只是內容上確實是差點意思。
“難怪出版社不給他過稿,這寫的也太扯了,你看他把宇文睿寫成什麽人了?
什麽可以飛行的木鳶,不用喂草就能自行移動的木牛流馬,他把這當科幻小說這麽寫呢?這是宇文睿啊還是耿哥啊?”
汪強大概摟了一眼電腦上的內容,立刻就對上面的內容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強哥說的有點道理,就這幾張紙上寫的內容來看,宇文睿好像真就跟耿哥有一拚,你看他說的這個,從斷崖放飛,可以飛行十多米的木鳶。
說真的,這玩意它不是沒用,那是真沒用啊!這玩意發給人家編輯部,正兒八經的內容沒多少,全都是這個,你讓人家怎麽出版?”
林逸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半天,忽然開口道:
“問問先生,這個當時給編輯部投稿的退休老教師,還能找到他的聯系方式嗎?”
“不用問了,喏,這張後面,寫著他的地址呢。”
白璐把照片翻到了最後一頁,後面留著投稿人的詳細地址,還有一個座機的電話號碼,特別注明了是自己家屬院門口的公話。
九十年代末,在這個西北小城,電話還是比較稀罕的玩意。
並沒有得到大面積的普及。
“明天咱們先去一趟吳法醫那邊,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然後就去找找這位宋鶴年老爺子。”
“不是,你是覺得他這胡編亂造的內容可信是怎麽著?浪費這時間幹嘛?”
“他這文稿裡的內容總歸該有個出處吧,跟宇文睿有關的內容本來就少,多了解一些總是沒錯的,行了,都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得趕路。”
其他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林逸坐在窗戶前,點了一支煙,望著黃河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宇文睿,在之前對他的了解,這個人是個十足的二世祖,紈絝子弟。
這種人,政治嗅覺一般不會太靈敏。
他卻能想到把自己的封地不聲不響的拱手讓人,自己跑到沙漠邊緣隱居,然後去搞一些奇奇怪怪的發明。
這個睿智的家夥,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帶著這樣的疑惑,林逸踏上了第二天的行程。
離開金城之前,四個人趕早去吃了一碗頭湯牛肉面。
把面條當做早餐,他們還是有點不太習慣,不過早上頂著冷颼颼的天氣,吃上這麽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那種感覺還是相當舒服的。
吃飽喝足,開車上路。
三個小時的車程,一直開到了武威的明勤縣人民醫院。
打了一通電話之後,有人出來把他們幾個帶去了太平間。
吳婧珊已經在門口侯著了。
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眼袋有點浮腫,臉上一點光澤都沒有,一看就是熬了一個通宵。
“你們可來了,一晚上沒睡,總算把這六個人給拚起來了,你們都要進去嗎?”
汪強想起昨天的情況,擺了擺手,表示自己還是不看了。
錢升附議,白璐倒是有點好奇,穿上防護服,跟著他們一起進去。
床上放著六具屍體,蒙著白布。
吳法醫把白布一一揭開,眼前的景象白璐只看了一眼,就捂著嘴奪門而去。
六個人的肢體全部呈黑紫色,像被墨汁泡過一樣。
肢體雖然已經被吳婧珊和她的助手縫合完畢,但是肢體被銳器切割的比較嚴重,有的四肢長短不一,有的腦袋缺了半個,有的面部從下頜部分就已經完全沒有了。
皮肉上的口子長著,連骨頭都能看見。
這種慘狀,屬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