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多公裡,除了中間一段有高速連通以外,其余全都是山路。
他們也終於親身領教了一下黔州的“山路十八彎”。
前面因為熱情的粉絲的“圍追堵截”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山路開車又不能太快。
好在三輛車的駕駛員技術過硬,後半程的行程還算一切順利,三輛車幾乎就是卡著點,在十一點以前,開進了黔東南的地界。
林逸的眼睛全程就一直盯著手裡的羅盤。
自打進入這裡之後,秦仁傑的血跡一直在微微的震動,看來是來對地方了。
他跟秦仁謙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兄弟連心,想要找到最適合他大哥下葬的地方,就得取他的血作“引子”。
只要血跡一直不乾涸,就表示他們還沒有找到“蠱種”的誕生地。
一旦羅盤上的血跡乾涸,按照它所標記的方位一路過去,結合山形水勢,找一處能鎮得住的風水寶地,安葬了秦仁謙,就可以交差了。
入土為安之後,他體內的“情蠱”進入休眠狀態,至此塵歸塵,土歸土,秦家的厄運也就到此畫上句號。
他們的車,跟隨前面開道的靈車和秦仁傑的邁巴赫一路駛進了導航預設的位置,也就是此前那個工地的所在,首段行程就算告一段落。
這裡是屬於黔東南南苗族自治州首府,也是著名的少數民族聚集區,其中就數南苗族的後裔數量最多,這裡的地名也是從南苗的稱呼中音譯過來,被叫做:開黎。
南苗是華夏少數民族重要的分支,據說這個民族是上古部落首領-蚩尤“九黎部落”的正統血脈傳承下來的後裔。
這裡被稱作“開黎”,據說也有重開九黎部落之意。
香江的幾個大財團投資,跟當地政府一起合作了幾個電力項目。
主要還是看中了這裡的自然條件比較優越,開黎坐落於清水江畔,境內山脈縱橫,水系發達。
第一期的投資原定是在爐山,海拔在一千米-一千五百米之間,設計安裝二十多台風力發電機組,據說完工之後,年發電量可達1.1億千瓦時。
這對西南地區來說,可算得上是個超級大項目。
往遠了說,是節能減排,綠色環保;往近了說,就是給當地省了大錢了。
盡管現在爐山鎮的工地還只是雛形而已,但是當地政府非常重視這個項目,工地上該配備的基礎設施全都配齊了,真可謂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裡的項目負責人聽說香江那邊的金主要來,早早就集結了工地的其他幾位負責人,還有員工在這早早候著。
因為是白事,所以這個歡迎儀式不能搞的太隆重,也沒有請當地的媒體和記者過來采訪,一切從簡,就連招待也臨時從市裡的酒店,換到了項目部的食堂裡。
這也是林逸他們的意思,畢竟這裡人生地不熟,後面還跟著個“催命鬼”,還是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靈車到了之後,秦仁傑和助理一起,去跟當地的負責人進了辦公室,聊聊天,了解一下基建進度。
林逸他們幾個直接被安排在了會客廳,說白了也就是一間活動板房裡,工地條件有限,想再搞個星級酒店的真皮大沙發,顯然不可能。
從進來坐下之後,林逸就一直在研究他手中的羅盤。
“這個,是不是看風水的哦?”
身邊給他倒水的姑娘用夾雜著當地方言的口音問道。
林逸扭頭看了她一眼:
“怎麽,你還知道這個啊?”
姑娘笑了一下,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我們這裡剛動工的時候,香江那邊的老板就請人來這裡看過風水,我見他們拿過這個東西的。”
本以為這裡的姑娘會比較內向,沒想到這個女孩倒挺健談的。
“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白璐詢問道。
“我叫萬雅,是這裡的資料員。”
見她一點都不怯生,白璐他們暫時無事可做,也就跟萬雅攀談了起來。
這個叫萬雅的南苗族姑娘,是當地人,工地招工的時候,把她招進來做資料員。
二十歲出頭,人長得挺清秀,小圓臉,大眼睛,一笑臉上還有兩個梨渦,說話聲音很好聽,時不時的夾雜幾句當地的方言。
而且性格很開朗,愛笑,見了陌生人也一點都不拘束。
“我本來是想做導遊的,前幾年不是全球鬧瘟疫嘛,導遊不好乾,就沒繼續乾咯,剛好趕上這裡招工,就來這裡做了資料員。
我從小就是在這裡長大的,要是你們想去哪裡,就跟我說,我這個業余導遊帶著你們玩遍開黎沒得一點問題。”
說著,她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林逸他們對面,誇起了自己的家鄉,那真是一點不含糊,如數家珍,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為了考導遊證積累下來的素材。
林逸他們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了解一下這個地方。
據萬雅所說,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叫爐山,屬於清平鎮管轄。
這個小鎮的人口以南苗族居多,周圍四面環山,平均海拔在一千多米,還有四條水系穿插而過。
“四水繞三山!”
聽萬雅說到這裡的時候,林逸他們幾個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葬經》曾有言,‘得水為上,藏風次之’,山環水抱’這是一個絕佳的風水格局啊!萬姑娘,這爐山之中,是不是埋著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啊?”
萬雅一聽錢升的問話,睜著兩個大眼睛,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我都沒說,你是怎麽曉得這山上有大墓的?”
幾人都被她這股可愛勁兒給逗樂了。
“我們不就是乾這個的嗎?喏!”
錢升伸手一指林逸手裡的羅盤。
“哎呦,搞忘掉了,搞忘掉了。說的沒錯,爐山上確實埋著一個很厲害的大人物,我們小時候學校還組織我們去給他掃過墓。”
“你還記得這人叫什麽?”
“那肯定記得哦,孫應鼇啊,明代的思想家,他可是我們黔州古代出來的第一位思想家,還是哲學家,教育家,還是哎呀以前背的都搞忘記了,反正就是很厲害的人。”
“孫應鼇是陽明先生‘心學’的傳承人,一代大儒,大哥要不咱們去祭拜一下?”
“應該去,應該去,來吧,萬導遊,前頭帶路吧!”
林逸收起羅盤,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