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胡欣兒懷著期待的心情接通了電話。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不錯，畢竟這個大壞蛋竟然搭理她了。

　“你現在還在醫學院的實驗室嗎?”周岩問。

　“嗯，在幫粥粥和蒹葭一起管著。”胡欣兒輕聲說。

　“我還想讓你過來幫我處理處理事務，如果忙的話，那就算了。”周岩說。

　胡欣兒想說自己不忙來著，可剛剛被粥粥委以重任，她又撂挑子不乾算怎麽回事。

　可她又好想。

　有點糾結啊。

　“是有點忙。”胡欣兒說。

　“說實話我最近也有點忙，腰酸背痛的。”周岩說。

　胡欣兒睜了睜眼睛，這是暗示嗎?還是。

　偷偷看了看林粥粥和秦蒹葭，見兩人沒有看過來，胡欣兒稍稍松口氣，她對周岩小聲說:“那我...來一趟?”

　“忙的話就算了。”

　“暫時不忙，可以來的。”胡欣兒連忙說。

　“那行。”周岩掛斷了電話。

　“蒹葭、粥粥，我想請個假。”胡欣兒來到秦蒹葭和林粥粥面前。

　“怎麽了?”秦蒹葭還在搗鼓藥材，不由問。

　“社團方面還有一點兒事情需要我處理一下。”胡欣兒說。

　其實沒什麽事，畢竟宣傳部的工作已經讓譚馨代理來做，明年她擔任宣傳部長，也算是提前歷練一下。

　“那去處理一下，這裡我和粥粥管著，不過要快回來哦，離不開你。”秦蒹葭對胡欣兒說。

　“好，那粥粥我走了哈。”胡欣兒對林粥粥說。

　“嗯。”

　林粥粥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哥哥社團的事情也很重要，處理一下事情而已。

　“你真相信欣兒姐回去是處理事情的?”秦蒹葭這個時候問。

　林粥粥愣了一下。

　“她可是對你哥有意思，說不定是去看你哥了。”

　“哥有女朋友。”林粥粥說。

　“有女朋友怎麽了，女朋友總有不在的時候。”秦蒹葭理所當然地說道。

　林粥粥抿抿嘴，不說話了，自個搗鼓起了藥材。

　“放心，粥粥有我陪著你。”秦蒹葭說。

　“想他。”林粥粥說。

　“才來幾天就想你哥?”秦蒹葭問。

　“嗯，那我之後打個電話讓他來看看。”秦蒹葭說。

　“別，不用麻煩他，他忙。”林粥粥連忙說。

　“好啦好啦，逗粥粥你玩的，欣兒姐可能真去處理事情了，周岩最近這麽忙她可能還見不到呢。”秦蒹葭看著粥粥有點不開心，連忙說。

　林粥粥點點腦袋，嘴巴微擰，顯然還是有點在意。

　....

　深城，手機qq研發中心

　運營部總監劉鵬看著底下人發來的微信資料，眉頭緊鎖。

　“用戶總數1.3個億，活躍數據九千萬...這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技術部張順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他笑著說道:“微信並沒有走和qq一樣的活躍模式，取消了在線、離線等各種狀態，因此每一個用戶都可以算作在線人數，只要其中一個用戶給另一個用戶發送消息，那麽就算做兩個活躍人數。”

　劉鵬點點頭，算是認可這個說法，別看活躍數據九千萬，但可能真正算起來，並沒有那麽多，

只是微信的用戶活躍計算過於誇大了一些，不然將近70%的用戶活躍轉化率，那未免也太恐怖了一些，就連企鵝現在也只能做到30%。” “我真正擔心的是微信的生態，它的生態已經逐步搭建起來，我們反而有些無從下手。”劉鵬皺眉說道。

　“我們的生態體系開的太大，不可能全盤都搬到手機qq上面，其實微信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思路，那就是把沒有用處的東西通通去掉或者簡化，增加一些符合手機端市場的實用功能。”張順說。

　“沒錯，如今我們手機qq同樣也上架了企鵝閱讀、拍拍購物、小遊戲等，小說、電商、遊戲兩開花，而我們比逐浪還多一個優勢，qq音樂。”劉鵬說。

　“但同樣逐浪也比我們多一個優勢，語音通話。”張順說。

　劉鵬聽到張順的話卻笑了笑:“三大運營商不可能任由微信的通話功能這麽發展下去，也就微信現在用戶不多，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三大運營商就會對微信這個產品進行通話管制，到時候來一個語音收費，那就有的玩了。”

　“據我了解，微信和電信的通訊協議馬上就要過期了，也就聯通找到上門，希望和逐浪達成合作，不過聯通開的條件有些苛刻，逐浪沒有答應。”張順說。

　“逐浪的發展和我們公司挺像，估計聯通是想押寶，又有些顧慮怕逐浪會讓他們失望。”劉鵬笑著說。

　“聯通估計也著急了，畢竟三大運營商就他們還沒開發出像樣的即時通訊產品。”張順說。

　他說完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搞不懂，為什麽都要一股腦扎進這塊市場，明明都沒有什麽成效的變現渠道，搞得我們公司也很被動。”

　“等微信的通訊協議到期我們再看看吧，我估計逐浪最後還是會和聯通合作，到時候對我們企鵝來說也是不小的壓力。”劉鵬皺眉說道。

　只是他話剛說完，就有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不好了，港城拒絕和我們簽通訊協議，同時拒絕和我們簽明年的服務器租賃協議，現在馬總在自己辦公室發很大的火，砸了很多東西。”

　劉鵬和張順唰唰地站起來，劉鵬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麽?港城...拒絕了?”

　“沒錯，港城那邊的意向竟然是和逐浪科技合作。”來人氣喘籲籲地說道。

　“這下麻煩了。”劉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張順也是愣了愣:“不會最後和聯通合作的變成我們了吧。”

　...

　企鵝總裁辦，

　小馬哥的臉色有些鐵青。

　和企鵝長期有合作關系的港城服務商竟然單方面宣布中止和企鵝的合作。

　放在以往，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而鬧了這一出，可以說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了，甚至在面對逐浪科技的時候也有些被動。

　“pony，會不會是背後...”曾志東此時就在小馬哥的旁邊，他的話頓了一下，沒有說完。

　“有資本插手?高嶺、高盛還是...”

　“cmc華人私募。”曾志東說道:“cmc如今就是逐浪科技最大的靠山，如果cmc出手幫忙，就說的通了，雖然港城服務商和我們有合作，但並不是綁定的利益關系，而cmc卻是他們的衣食父母，讓他們幫一幫逐浪並不是什麽難事。”

　被無理由的背刺會生氣，但一旦知道了理由，情緒反而能穩定，只是小馬哥臉色依舊有些難看。

　“他哪裡來的這麽大面子。”

　“通訊協議對微信來說很重要，如果通訊協議沒法處理好，那微信這塊產品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破產，想來cmc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出手相助，並讓逐浪欠給他們一個人情。”曾志東說。

　小馬哥沉吟了一下，看向曾志東:“如果我們和聯通合作，能滿足服務器的需求嗎?”

　“可以滿足，目前我們70%的服務器都已經自建完畢，剩下的30%就算聯通無法滿足，我們縮容一下其實也可以應付。”曾志東想了想說。

　“還有增加服務器的必要嗎?”小馬哥問。

　“pony。”曾志東搖搖頭，語氣有些嚴肅:“你的目光不能僅僅局限於幾個億的用戶，這個世界很大，這是一個流量為王的時代，我們必須攥住流量這張王牌。”

　“我知道，但到現在為止我都看不到移動即時通訊的出路，還不如繼續深耕web端，我有預感，未來的端遊絕對會在web端佔據半邊天，我們只要拿下更多的代理...”

　“pony，自古打天下哪有只打一半的道理，你應該懂的。”曾志東知道自己這位兄弟因為長久的消耗得不到什麽反饋，反而要花費巨大代價維持流量，因此萌生了退意。

　“其實我挺羨慕逐浪的。”小馬哥笑了笑:“他們不就是我們當初打拚時候的樣子嗎?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這樣的打拚機會，咱們站的越高就越知道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場資本的遊戲，錢甚至只是一個數字，我們還要盡可能維持著這龐大的體系不至於崩潰，還要尋求進步，得到更多，說實話我真的有點累了。”

　“他們還沒有得到過，還在奮鬥著，我同樣喜歡這個過程，甚至我覺得當年剛入行It的時候都比現在快樂，哪怕我現在擁有幾百億的資產，擁有一家頂尖的科技公司。”小馬哥說。

　“可是我們還沒有老去。”曾志東有些憤怒地站起來:“就只是一點點小挫折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哪家公司擋我們我們就乾掉哪一家公司，就這麽簡單，不就是一個逐浪科技嗎?至於讓你這麽頹廢嗎?”

　“退縮並不可怕，這麽多年我也退縮過了好幾次，甚至都已經習慣了，我也只是緬懷一下罷了。”

　小馬哥笑著搖搖頭。

　曾志東知道自己這位兄弟是個十分有主見的人，哪怕在做決定前非常猶豫，但一旦做了決定，那十頭牛都不會拉回來。

　也正是因此，才在即時通訊端撞了個頭破血流也不回頭，還打出這麽一片天來。

　“不管怎麽樣，移動手機端的市場我們不能放棄，即時通訊的領域更是一點地盤都不能讓給別人，這是我們的基本盤，也是我們企鵝的立足之本，我希望pony你能想清楚。”曾志東非常嚴肅地說。

　“這就是一個泥潭啊。”小馬哥歎了口氣。

　“就算是泥潭，就算是糞坑，咱們既然入場了，也得從裡面撈出金子來，目前市面上雖然出現了這麽多產品，但也只有逐浪的微信在生態的方面能作為我們的對手，其他也只是空有架子，沒有生態，我們只需要對付逐浪就可以，時間久了他們看不到盈利的方向自然也會退出。”曾志東說。

　他知道pony被逐浪和cmc搞心態了，畢竟港城的通訊商就是pony計劃中未來強有力的合作夥伴，哪知道因為cmc插手直接和逐浪合作去了，打擊不可謂不大。

　而移動端的即時通訊現狀，其實就是大家比比看誰能撐得更久，誰撐得越久那誰就能擁有移動端的龐大流量，誰提前退出，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打水漂，可不就是泥潭啊，而且企鵝家大業大，幾個億的用戶需要維持，在移動端的消耗更是其他公司不能比的。

　pony肉疼，他也肉疼，但他知道不支撐下去，才是對企鵝的最大損失。

　曾志東想了想，對小馬哥說:“目前手機端可以開發很多種生態，用於流量變現，其中一個就是懸賞，不過懸賞這個體系在校園裡才能發揮一些價值，逐浪已經做出了成績，除非我們花費巨大代價去做市場，不然劃不來，還有一個是應用平台，這個逐浪也做了，目前一家獨大，這是我們可以思考的一個方向。”

　“還有小說、遊戲，目前市面上的手遊變現太慢，也就蘋果端的付費手遊有些賺頭，我們可以收購一些手遊公司，一方面做那種投放廣告的單機手遊，和移動的夢網合作，另一方面可以開發一些較為優質的手遊，做道具收費，這也是一個盈利點。”

　“小說方面更不用說，web和移動互通，目前創世中文已經收購了很多小說網站，變現體系很完善，可以分擔一些壓力，就是...”

　“就是什麽?”

　“逐浪也做了。”曾志東沉聲說:“當時逐浪特地去滬市攪局，破壞了我們創投部對晉雲中文網的收購計劃，反而自己成功收購了了晉雲中文網這家已成規模的小說網站，在這一方面，我們和逐浪反而是持平的。”

　小馬哥沉默了一下，說:“有沒有可能通過其他手段，把這家小說網站打掉。”

　“有，網站的審查其實是彈性的，如果我們從內容方面著手， 完全可以讓滬市文旅局把網站查封，只不過這同樣也會波及到我們的小說網站，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我們才剛剛穩定下來，損失也許會比逐浪更大一些。”曾志東說。

　小馬哥點點頭:“挖人呢?”

　“一直在做，不過晉雲中文學的有點精，把期權和員工綁定，重做了合同，對網文作者的簽約，也統一提高了待遇，修改了一些合同，反而現在晉雲是最吃香的，也就是晉雲沒有做男頻的打算，否則對小說男頻也會是一次較大的動蕩。”曾志東說。

　“還有其他盈利點嗎?”

　“有，做金融。”曾志東:“我們可以和銀行合作，做一款對標阿裡支付寶的金融軟件，吸引用戶投資基金產品，甚至可以放小額貸款，這也是阿裡未來要做的，在移動端也有布局，甚至在我看來，有種一本萬利的架勢，如果我們要入局的話，勢必會受到阿裡方面的針對。”

　“那就做遊戲吧。”小馬哥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他覺得最近真的疲憊了很多。

　“老曾你爭取收購一些市面上的應用市場軟件，進行流量整合，然後直接收購一些遊戲公司，我們嘗試開發優質手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反向做出端遊，我還是覺得端遊的市場才是第一位。”小馬哥說。

　“可以，我著手安排。”曾志東點點頭，他的心也在這個時候安定了下來，只要pony不放棄移動市場，那麽他們就還有機會。